面也吃完了，顧凜之的胃口小，吃不下去別的東西，只是象征性的用了一點，大半部分都進了云梨的肚子，她吃相幾乎稱得上狼吞虎咽，不過并不顯難看，反而看上去讓人很有食欲。

他打開泥封倒了點酒，那股甜味兒飄出來，期間云梨的眼珠子就跟著他的動作轉悠。

他特意讓迎喜挑了味道比較招女子喜歡的梨花釀，入口并不覺得辛辣，反而透著一股甘甜清冽，讓人回味無窮。

不過這酒后勁大，飲多了總是會醉的，更別說云梨這種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人。

見他抬眼看過來，云梨故作不在意地挪開視線，咽了咽口水小聲的道：“這酒聞著還挺香的哈。”

顧凜之輕輕挑眉，朝她舉了舉酒杯：“要嘗嘗嗎？”

云梨眼睛倏地一亮，捧過杯子，眼里閃過一抹新奇。

她并沒急著一口飲盡，而是謹慎地用筷子沾了點兒，放到嘴里嘗了嘗，清甜的滋味兒在舌尖蔓延開，云梨登時喜得眼睛微瞇，傻呵呵地看著他：“這酒好甜呀！”

跟個傻白甜似的。

顧凜之眼底掠過一抹復雜難明的情緒。

她如果知道，自己其實是另有目的，還會這樣毫無防備地相信他嗎？

有那么一瞬間，他突然不想試探了，無論她是人是妖，無論她有怎么樣的目的，他都可以裝作不知道。

云梨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臉頰沒一會兒就醺了淺淺的粉，她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還要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顧凜之，我沒有什么愿望呀？”

他眼神微撩，朝她笑了笑，語氣漫不經意：“怎么，說了你是能幫我實現？”

“那可說不準哦。”云梨似乎是有些醉了，她頰邊露出淺淺的梨渦，神神秘秘地沖他笑，壓低了聲音，“偷偷告訴你，我可是仙女誒！能幫人實現心愿的哦！”

煤球不忍直視地拿爪子捂住眼睛。

這蠢貨是誰它不認識！

顧凜之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他哼笑一聲，茶杯湊近喝了一口：“行，我知道了，你是仙女。”

云梨滿意地笑了，不死心地追問：“所以，你有什么愿望嗎？錯過了這次許愿的機會，可就沒有下次啦～”

“愿望么？”顧凜之仰著下巴，眸光望向夜空，星子映入眼底，眼眸散著光，他收回視線，平靜地望著她，“我希望，月亮一直都在。”

云梨困惑地皺了皺眉頭，大著舌頭：“月亮……一直都在？”她反應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支著下巴偏頭瞧他，“你這是什么愿望啊？”

她抬頭看夜空，月亮靜靜地掛在那兒，將旁邊的星辰都襯得黯淡無光，靜謐而永恒。

她露出有些傻氣的笑，抬手遙遙一指：“你看，它……它不是在那兒嗎？”

顧凜之眼神靜靜瞧著她，無聲勾唇，像是附和：“是啊，一直都在。”

他的月亮。

云梨似有所察回過頭來，眸光勾勒著他的眉眼，驀地一咧嘴：“顧凜之，你把眼睛閉上。”

“我有東西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