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眼里急的涌出淚意，云梨不緊不慢松開她的下巴，嘴角勾了勾，眼神很淡：“念在你是初犯，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可是如果有下一次，那么我這宮里。怕是也容不得你了。”

拂月連忙伏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奴婢不敢，奴婢對大人絕無二心啊！”

“行了。”云梨擦了擦手，施施然看她一眼，“起來吧，回去告訴你背后的主子，別把不該打的主意打到我頭上，我對他的大業沒興趣了解也不想了解。”

拂月小心翼翼地抬眸瞧了她一眼，確認她是真的不打算追究了，這才謹慎地站了起來，猶豫片刻，咬了咬唇：“國師大人，奴婢真的沒有要害您的心思……”

云梨似笑非笑打斷她：“我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為，我是為什么把你留到現在？”

拂月眼眶微紅，吸了吸鼻子：“那您現在，是要趕奴婢走嗎？”

云梨挑了挑眉：“你另有其主，待在我身邊真的是自愿的嗎？”

“奴婢當然是自愿的……”拂月抿緊了唇，含著水光的眼睛誠懇，“國師大人很好，對我們這些下人也很好，奴婢，從來沒見過您這樣的人。”

云梨點點頭，神色是溫和的，說出的話卻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坦白來說，我也覺得和你相處的不錯，不過，你我都知道，你的主子另有其人，你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全心全意的為我辦事，我就算繼續用你，也不會十分信賴你，既然如此，那為什么還要彼此猜忌呢？”

拂月唇顫了顫，臉色有些蒼白：“奴婢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氣，垂著頭強忍哽咽，“這些日子多謝國師大人您的照拂，我會和瓔珞做好交接事宜的。”

云梨露出一個笑。

“奴婢告辭。”

拂月閉了閉眼睛，轉身離開，云梨目送她的身影出了遠門，緩緩收回目光。

“其實拂月對你也挺好的，何必把她趕走呢。”

煤球坐在窗邊瞧熱鬧，懶洋洋地說。

云梨轉眸意味深長瞧著它：“她可是那位五皇子的人！”

“這五皇子也是個人物，倒是我看走了眼，能隱忍那么久，也是不容易。”煤球嘆了句，一臉津津有味，“也怪不得他急了，他一朝在明德帝跟前得了臉，還是踩著三皇子和太子上位，肯定把三皇子那小肚雞腸的膈應的不輕，若是能死死把二人踩在腳下還好，可如今眼見著三皇子要翻身，他不急才怪呢！”

三皇子要是翻了身，肯定會找他算賬，裝了那么久的廢物，把他都騙過去了，這叫什么，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云梨托著下巴趴在桌上，神情懶懶的：“反正我是不懂，爭來爭去的有什么意思？那位置坐著又冷又硬，不硌得慌嗎？”

煤球笑她，“這你就不懂了吧，皇帝在人間的地位相當于天帝在天界的地位，人間有句話叫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聽著都威風！”

云梨輕哼道：“這有什么可稀罕的？天帝的位置送我我還不樂意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