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人的話,其他人都在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
劉父和劉母的臉色難看。
之前劉凱雖然性格自閉,但圍棋天賦卻極高,常常被這些家長嫉妒,每次遇到總要明里暗里的嘲諷兩句天賦高不如性格好之類的。
劉母和劉父一向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此刻也不欲計較。
他們帶著劉凱準(zhǔn)備回家。
可就在這時,原本已經(jīng)要進(jìn)門的溫老爺子忽然腳步一頓,回頭看過來,嘴里還有些疑惑的說了句:“劉家?劉凱?”
那不是兮丫頭給他推薦的人嗎?
難道他們也剛好在這個小區(qū)?
溫老爺子心里疑惑,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這在其他人眼里,就像他被打擾了,所以感到不悅。
江母立刻快步走出門,對著劉家三口道:“劉先生,我知道你很想將你的兒子推薦給溫圣手,可溫圣手日理萬機,不是什么人都隨便見的!我們家也是好不容易才請到他老人家蒞臨,你們要真不死心,麻煩自己約人家去,別來蹭我家的關(guān)系!”
說完,她看著劉父和劉母當(dāng)眾被訓(xùn)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樣子,心里不由得暢快。
之前雖然她自恃身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可劉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幫謝君兮,她心里不爽很久了!
江母微微走近了些,壓低聲音道:“劉太太,你是真的蠢!之前你要不為了那個小地方來的土包子強出頭,讓我女兒臉上難堪,我說不定看在你家讓利的那筆大單子上,就答應(yīng)幫你把孩子引薦給溫圣手了呢!”
說著,她就微微仰起頭,期待著從劉母和劉父的臉上看到后悔的表情。
可沒想到,劉母卻仍舊冷冷的,不卑不亢道:“江太太,您不用說的這么好聽。如果這個機會需要讓我兒子撒謊陷害另一個女孩才能換來,那我們也不稀罕。”
“比起見到溫圣手,我更希望我的兒子能成長為一個善良正直的好孩子。”
這句話,簡直就像一巴掌,狠狠甩在了江母的臉上!
江母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她冷笑一聲,惡毒的咒罵道:“我們就算人品再不好,也比一個自閉癥強!怪不得愿意和那種小地方來的土包子混一起,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
劉母臉色一沉,剛想反駁,一直躲在她身后的劉凱忽然鼓足勇氣說了句:“君兮姐姐才不是土包子!她比你們好一百倍!”
江母嗤笑一聲,剛想說話,身后卻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贊賞聲:“說得好!”
聽到這個聲音,江母的臉色猛地驟變,錯愕地回頭,就見溫老爺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正充滿贊賞的看著劉母和站在劉母身邊的劉凱。
“溫、溫圣手……您怎么過來了?”江母頓時心虛的問道。
溫老爺子沒理她,徑直走到劉凱面前,面色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孩子,你叫劉凱嗎?”
劉凱被自己一心仰慕的老爺爺摸了頭,有些害羞和畏怯的往后縮了縮,小手緊緊抓著劉母的衣服,想說什么,小嘴張了張,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溫老爺子也不在意,抬頭對劉母和劉父道:“你們家在哪?等我這邊應(yīng)酬完了,就去找你們。”
劉父和劉母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發(fā)展,一時間受寵若驚地連忙指了指身后的房子:“這、這就是我家……”
說完后,劉父又猛地反應(yīng)過來這樣子不妥,趕緊又加了句:“隨時歡迎您的光臨!”
一時間,整個地方都靜悄悄的,誰也沒說話。
所有人都有些懵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溫圣手將去江家稱為“應(yīng)酬”,卻主動說要去劉家……這其中的差距,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反應(yīng)過來!
劉、劉家什么時候和溫圣手有這么好的關(guān)系了?
一時間,剛才還嘲諷劉父和劉母的人都后悔不迭,而始終默默圍觀的人則在心里充滿了慶幸。
而另一邊,江母和一直跟在溫老爺子身后的江惜,臉色整個都黑了下來。
溫老爺子這樣當(dāng)眾打她們的臉,讓她們下不來臺,就算之后去了江家,也不會給江家?guī)砣魏螛s耀,反而會讓江家徹底淪為其他人嘴里的笑柄!
江父之前進(jìn)屋子準(zhǔn)備,此刻出了事才匆匆出來,略帶不悅的對溫老爺子道:“溫圣手,您這樣做有些不地道吧?就算您想捧劉家,可這樣當(dāng)眾讓我們下不來臺,不說我們怎么想,您讓裴家那邊怎么想?”
溫老爺子冷笑一聲,不在意道:“你倒不如問問,裴家那邊的人聽到令夫人剛才說的話,會怎么想?那是一個豪門夫人該有的素質(zhì)與涵養(yǎng)嗎?”
他看向臉上一陣難堪的江父,冷冷道:“你也不用威脅我,我給裴家面子,不代表我怕他們!看來你一家子都是這種毫無素質(zhì)與道德的人,那我也不必再去了!棋品如人品,這種人品的家庭也不可能培養(yǎng)出什么圍棋上的人才!”
說完,溫老爺子直接一甩袖子,轉(zhuǎn)頭對劉父和劉母道:“走吧,我去看看你們兒子的天賦。”
劉父和劉母連忙大喜過望的將溫老爺子迎進(jìn)家里,連看都沒看門口臉色難看到極致的江父、江母和江惜。
雖然江家在京都的勢力確實比劉家強太多,但若劉凱能入了溫圣手的門下,得到溫圣手的庇護(hù),江家想對付他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溫家雖然是圍棋世家,不從政也不從商。
可圍棋作為四大國粹之一,素來受到國家的高度重視,溫老爺子說的話在上面也是有一定分量的。
劉家門外。
江父、江母和江惜僵硬地站在原地,身后就是江家為了迎接溫老爺子,特意隆重的裝飾,還有精心挑選的音樂隱隱從屋內(nèi)飄出。
此刻,這一切都成了無盡的諷刺。
周圍人那看好戲的目光,更讓三個人背如芒刺,顏面徹底掃地!
“剛才……溫圣手是不是聽到謝君兮的名字,才忽然停下腳步?”人群中,不知道誰疑惑的說了一句,“可能是我想多了?”
這句話一出來,立刻有人接口道:“不不不,之前劉家的孩子是不是也說了,君兮姐說他可以見到溫圣手,這……”
人群嘈嘈雜雜的討論著。
江惜站在原地,一張臉漲的通紅,雙拳緊緊握起!
眼底的恨意幾乎化為實質(zhì)噴涌而出!!
又是謝君兮!!!
她猛地奔回家里,不顧管家和江父、江母在身后擔(dān)憂的呼喚,將自己關(guān)進(jìn)臥室,然后掏出手機,撥了個號出去。
“秦楊,你之前說,謝君兮也參加了那個什么協(xié)會舉辦的活動?”
秦家。
秦楊正在幫阮神醫(yī)遞東西,聽到江惜的語氣不對,愣了一下。
秦家作為京都的上流豪門之一,自然和江家處的不錯。
之前他跟著母親去江家做客時,聽到江惜也在京都高中,還和謝君兮是同學(xué),就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江惜現(xiàn)在會特意打電話來問。
秦楊忙著幫阮神醫(yī),隨口答道:“是啊!怎么了?”
江惜:“沒事……那個比賽的截止日是幾號?”
秦楊:“12號。”
也就是三天后。
江惜眼底陰沉的閃了閃,說了句謝謝,便掛了電話。
秦楊看了眼顯示掛斷的手機,皺了皺眉。
“怎么了?”阮神醫(yī)清冷的嗓音響起。
秦楊隨手將手機裝起來:“沒什么,一點小事。”
“以后進(jìn)實驗室的時候,手機調(diào)成靜音或者關(guān)機。”阮神醫(yī)冷冷道,“我不希望工作的時候,被不必要的事情打斷!”
秦楊恭敬低頭:“好的。”
他將手機直接點了關(guān)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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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教授的別墅。
謝君兮終于將風(fēng)神草的種子改造完成,讓它在理論上達(dá)到可以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溫度。
她拿著風(fēng)神草的種子和特制土壤、化肥下樓,剛準(zhǔn)備把種子種下,樓上就傳來周巖興奮的叫聲:“君兮!君兮!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以前從來沒被人發(fā)現(xiàn)過的規(guī)律!!”
謝君兮回眸,就見周巖手里捧著三四本書,一臉興奮的奔下樓,一直沖到她面前。
“你看!”周巖直接盤對坐到地方,將書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打開其中一本,將畫了線的地方指給謝君兮看,“這里……”
等謝君兮也蹲下身,接過他手里的書,他又迫不及待的拿起另一本,同樣將劃線的地方指給謝君兮看:“還有這里……”
一連三四本,他都著急的給謝君兮看,眼底亮的可怕:“我通過對比這些資料和前輩過往的經(jīng)驗總結(jié)發(fā)現(xiàn),這些種子在下午三點、晚上七點、凌晨三點是發(fā)育最好的!”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這三個時間點里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如果能破解這個規(guī)律,說不定就能完美‘復(fù)活’風(fēng)神草了!”
這段日子來,他每天除了睡覺的那三個小時外,就一直在看過往的資料和老前輩們總結(jié)的經(jīng)驗,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終于在他將所有和風(fēng)神草的書都啃完后,發(fā)現(xiàn)了這個規(guī)律!
這個規(guī)律看起來毫無關(guān)聯(lián),而且通過不同的人與實驗室記錄,記錄的時間跨段也大,所以之前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
謝君兮掃書的速度極快,幾乎在周巖說完的瞬間,就將四本書上劃線的地方看完了。
她微微沉思了下,心里隱約有了猜想,用了拍了周巖的肩膀一下,笑著挑眉道:“周巖師兄,還是你厲害啊!有了你提供的這些資料,咱們說不定不僅可以‘復(fù)活’風(fēng)神草,還能將它改良到適應(yīng)本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