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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覺醒(上)

阿拉格雷斯村莊,一個天高氣爽的早晨。

空氣中彌漫著石頭的味道,這對村莊里的人來說很平常。村子旁就是阿拉格雷斯礦山,它出產的礦石是村子里的人主要的生活來源。他們把他們供應給村外大草原另一端的帝國,以此來交換食物和其它東西。

“嗚……嗚呃……”礦山前,他坐在地上,挨著一塊大石頭。燦爛的陽光刺得他剛睜開的眼睛痛:

“嗚啊,不是吧,又睡著了……今天的修行任務連一半都還沒完成呢,又得挨罵了!”少年急匆匆地站起來,撿起地上的長竹竿,揮舞起來。他垂到耳垂的金發隨著他揮舞的節奏舞動,臟兮兮的紅紋白襯衫被泠風將衣擺吹起,藍色的雙眼中透露出無限的堅毅。

但只比劃了一分鐘,他就又累得坐了下來:“嗚哇,不行哇!哪怕是跟見習騎士相比,我也還差很遠啊。”

“嗯?小家伙,居然在修行?真是罕見啊。”一個拄著橡木拐杖的老人從村子那邊走了過來。他的頭發和胡須都灰白,卻仍很有精神,從他那反著光的棕色眼睛就能看出。看上去,給人一種嚴厲古板的感覺。

“阿蘇拉。師父,報告,我……我在訓練!”

“艾諾斯,別狡辯,我知道你剛在睡覺!”阿蘇拉舉起木杖,將杖尖指向艾諾斯:“我想,你的修行任務還沒完成一半吧?”

“呃……”艾諾斯調皮地吐吐舌頭:“師父,你怎么知道?”

“唉,朽木不可雕也啊,你哪次不是這樣啊!”阿蘇拉無奈地揺了搖頭:“不要狡辯,像你這樣的小屁孩,這么早在這種小村莊里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

“嘻嘻,那既然這樣,不如教我一些劍術吧!”

“嗯?阿蘇拉有點疑惑:“在這種和平的時代,學劍術干嗎用啊?”

艾諾斯扔下手中的竹竿:“每天處理果凍也煩了,傳說中礦山東邊出沒的高級怪物,我也想去對戰一下。”

阿蘇拉氣得頭上直起青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提那個地方了!”

“啊,是……”艾諾斯別過頭。

不能再提那兒了。艾諾斯心想,只要提到礦山東邊就會生氣。

“既然這么無聊的話,”艾諾斯眼睛一亮,“去礦山南邊吧,處理二十只石巨魔,就算完成今天的修行任務吧。還有,”

“不要再提礦山東邊了。”

艾諾斯撿起竹竿:“好吧,那給我一把劍?”

“我記得你好像還沒通過騎士考試。”

“我知道。”艾諾斯將頭歪過一邊:“但石巨魔可不像果凍,二級懲戒騎對付它們都會有些吃力啊……”

“但……”阿蘇拉撓撓頭:“你會舞劍?”

“會一點吧,舞劍和舞竹竿不是差不多嗎?”

“不完全是!”阿蘇拉糾正道:“你要銘記,劍之奧義不是簡單的。只有達到心靈能與劍相通的境界,才能掌握那把劍。”

“人劍合一?”艾諾斯撓撓后腦勺。

“大概就是吧。”阿蘇拉轉過身:“去找艾利吧,向他借一把劍。記住,”阿蘇拉朝村囗走去:“不要貪圖高級劍的強大力量,劍是有靈魂的。你駕馭不了它,它就會反過來控制你自己。”

阿蘇拉說著,消失了。只有山谷里還回蕩著他的聲音。

“劍是有靈魂的……”艾諾斯喃喃道。師父的話,果然每句都是有深意的。

他跑向村莊。

……

“叔叔?”艾諾斯站在集市盡頭的一個地攤前。這個地攤不會很引人注意,但賣的都是好東西。精鐵打造的長劍、匕首,金剛石、皮革雕刻的盾牌,上等獸皮編織的頭盔……只有一個精明的騎士才懂得發現。看守地攤的是一個長著胡須,頭頂圍著繃帶的中年大叔。他的衣服已經褪色,看起來穿了有些時日了。

“嗯?孩子,是來買劍的嗎?”

“呃……”

鑲有橙色寶石,流線型的劍身,上等皮革制成的劍柄。殘月劍,傳說中殘陽劍的影子。

殘月劍?怎么可能?這只是傳說中的。

“呃……那個……”

“是來借劍的嗎?”

“咦?您……您怎么……”

“我當然知道。”大叔站起來:“艾諾斯啊,我都知道。”

“可為什么,您知道?”

“這個……”大叔站直身子:“這是一個特別的……原因……你是……勇士,預言中的……”

“什么?!”

“啊。沒什么,沒什么。”大叔又坐下:孩子,總之記住,這兒沒有人是可信的。”

“怎么會!”艾諾斯有些激動:“至少我師父阿蘇拉是可信的!”

“沒什么了。”大叔將艾諾斯之前看著的那把劍遞給他:“你要記住。使命。”

“謝,謝謝!”艾諾斯快速接過劍,極快地朝村口跑去。今天,他總覺得村里的人都很怪

大叔抬頭,望向天空。天依然那么藍,沒有一朵白云。“創造神啊,又一個使命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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