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的時候許姣姣并沒有跟祁沉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而且都過去了。

距離高考還有不到二十四天，學校氣氛很緊張，都在做最后的沖刺。

很快就到了六月七號這天。

一連兩天的高考，在夏季的高溫中結束，最后一門考完，祁沉和許姣姣出了校門。學校門口有很多來接學生的家長，少女和祁沉生得好看，周圍有好多人偷偷看他們。

祁沉身高出眾，隔得老遠都能看到他，許姣姣只有一米六五的身高跟他一對比，不多不少正好是最萌身高差。

更別說女孩子膚白貌美，眉目如畫，吸睛度就是一加一等于二。

她沒在意，祁沉也沒在意，兩個人還是我行我素，少年左肩背著兩個人的書包，右手牽著小少女，有認出許姣姣的都在小聲討論，認不出的也只是驚嘆她的美貌。

倒是考完最后一門，祁沉去許姣姣考場找她的時候，被一個女生要微信了。

女生是七中的，七中跟一中教學實力差不了多少，她跟他又是同一個考場的，答完卷以后經常偷偷看他。

女生是七中的校花，在網絡上是個小網紅，有幾十萬粉絲，可能是受人追捧慣了，說話做事間帶著幾分傲氣，她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男生，長得既有特點五官精致又特別帥氣，比娛樂圈的頂流愛豆都還有味道。

女生自我感覺也是極好的，在最后一門考完以后追著少年就去了。

她沖祁沉要微信的時候，許姣姣正好出考場門，祁沉連理都沒理她，朝著少女的方向就大步走了過去，兩個人手牽手，毫不收斂。

臨走前，許姣姣看了眼女生，確實有幾分資本，杏眼白膚，長腿小臉，是個大美女。

女生看著兩人這架勢，哪里還不明白，人家有女朋友了。

七中校花本來覺得自己長的算是出眾的了，結果沒想到男生的女朋友好看得不像真人，她自持白皮可在人女朋友面前還是自形慚穢。

太漂亮了，漂亮到足以讓任何一個想和她比較的女生自愧不如。

但是她怎么覺得她這么眼熟呢？女生反應了過來，臥槽這不是許姣姣嗎！

然后她驚了…

只是祁沉和許姣姣都沒把這一段插曲放在心上。

祁沉牽著她的手，到學校附近小餐館里去吃午飯。

J市的六月，連空氣都是燥熱的。

餐館雖然小，里面的座椅裝飾看起來也比較舊了，但是老板娘做的飯菜是一等一的好吃，不比五星酒店大廚差多少，遠近都是有名氣的，更別說這會兒學生們剛高考完，餐館里說是人滿為患都不為過。

祁陳跟許姣姣推門進去，里面吃飯的人出于慣性抬頭看了眼，結果想到進來的是一對顏值逆天的小情侶！都穿著景陽一中的校服，男生帥得極有攻擊力女生漂亮得不可思議！！！

少年環顧餐館，人滿為患，許姣姣果斷拉著他的手出了餐館。

“人好多，我們別在里面吃了吧，連空位都沒有。”女孩子聲音甜軟。

祁沉揉了揉她的發：“那我們回家，我給你做？”

他是孤兒，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自己做飯。

許姣姣不止一次吃過他做的飯，手藝很好，當然也去過他家，離一中有點遠，女孩子嬌氣熟練地撒嬌：“去我家嘛去我家嘛～離學校近我們也能少走點路，太熱啦，你也一定舍不得小寶貝挨曬對不對？”

少年自從跟她在一起以后，性情都變得溫和沉穩了許多，整個人棱角撫平了一般，大部分時間都跟她膩在一起。

祁沉眉眼帶笑，從校服兜里拿出張紙巾，給小少女擦擦額頭上的汗。她皮膚很白，不經曬，一曬臉蛋就泛紅，一泛紅他就心疼得不行，更別說她這樣軟乎乎地沖他撒著嬌：“對對對，舍不得我的小寶貝挨曬，都聽姣姣的。”

到她家以后，少年輕車熟路地把空調先打開，洗了些圣女果讓她先吃著，然后就去做飯。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更別說他此時還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東忙西，賢惠得不行。

許姣姣看著少年一直偷笑，祁沉聽到聲音，趁切菜的間隙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捂著嘴笑，眼睛彎成了個兩個月牙，皮膚都變成了可人的粉色。

少年有些無奈，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眸光一暗，喉結微微滾動。

小少女以前對他承諾過，等高考完兩個人就做壞事。

每次兩人親熱都是拉拉小手，親親小嘴，沒越雷池半步，他就算憋的狠了也舍不得動她，他以前多混賬的一個人啊，意氣風發張揚又桀驁，這世上沒什么能讓他低頭的，可她就是有這樣的能力，讓他甘愿俯首稱臣，護的跟眼珠子一樣。

用網絡上的話來講，就是年少白月光，是少年心里最柔軟的地方，他這么混不羈的一個人都舍不得動她。

到底是白月光，意義非凡。

如果跟七歲的祁沉講，“你以后會遇到一個讓你去死都甘愿的女孩子”，他絕對是不信的，可能還會嗤之以鼻。然而十九歲這年，如果許姣姣真的讓他去死，他也甘之如飴。

吃完飯收拾完以后，少女靠在祁沉身上，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是關于殺手的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原名《Lion》，電影情節很感人，里昂死了，小少女最后活成了他的樣子。

許姣姣哭地一抽一抽的，眼圈泛紅，鼻頭也是紅的，看起來很惹人憐愛，她躲開少年拿著紙巾的手，仰頭執拗地看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著泡眼淚：“嗚嗚嗚，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你會活成我的樣子嗎？”

祁沉拿紙的手一頓，漆黑的眼睛里迅速劃過了什么，嗓音很低沉：“不會。”

他看著她的眼神很深邃，因為他只會陪她一起去死。

祁沉想象不出，如果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許姣姣的少女，再也不會沖他笑，沖他軟乎乎地撒嬌會是什么樣子，光是想想他就覺得暴躁難耐。

女孩子像是松了口氣，她沒問為什么，她只是攥著祁沉的校服袖子，聲音糯糯地跟他說：“那你要答應我，如果我也跟里昂一樣死去的話，你要好好活著，連帶著我的那一份。”

祁沉看了她好久，也沒說答不答應，只是在小姑娘二刷電影，里昂讓瑪蒂爾達快跑脫口而出＂baby＂的時候，他低聲說了句＂我愛你＂。

小姑娘專注地看著投影儀投影，沒聽見他的話。

最后片尾曲響起：

He deals the cards as a meditation

他玩紙牌如深深冥想

And those he plays never suspect

他打牌從不遲疑

He doesn't play for the money he wins

他打牌不是為了所贏的錢

He doesn't play for respect

也不是為了獲得尊重

He deals the cards to find the answer

他在牌局中尋覓答案

The sacred geometry of chance

那神秘幾何中的偶然

The hidden law of a probable outcome

還有那飄忽結局的背后的隱匿之弦

And if i told you that i loved you

如果我對你說我愛你

You'd maybe think there's something wrong

你會有些許困惑

I'm not a man of too many faces

我并不是善變的人

The mask i wear is one

我的面具始終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