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課的間隙，許姣姣去接水時聽到接水器旁幾個少女在聊八卦，起先她沒在意直到聽見祁沉的名字。

她拿水杯的手無意識一松，砰一聲，水杯掉落在地，她卻全然顧不上。

“什么打架？”她有些急切的抓著其中一個女孩子的袖子。

女孩子有些受驚若寵，連忙將事情全盤托出：“就聽說好像是十三中的人打了祁沉的人然后祁沉帶人找場子去了。”

少女微微皺起眉頭，怪不得臨下課二十分鐘的時候她沒看見他。

女孩子低聲跟許姣姣說：“十二中的也不好惹，尤其是他們的頭頭，聽說叫什么徐什么，打架喜歡陰人。祁沉那么沖，也不知道對上會怎么樣。”

“那他們現在在哪兒？”

“聽說是在學校旁邊那個小巷子里。”

許姣姣扭頭就往樓梯口跑。

后面的幾個女生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少女的背影，然后又跟打開話匣子一樣開始聊她。

尤其是剛剛被許姣姣抓住袖子的那個女孩子，“離得近了看許姣姣真的夠臥槽，那皮膚，那眼波一橫，大眼睛我看了都把持不住，太純了。”

另一個女生開口，“哎還別說她身上好香，我以前還嫉妒過她…”

十二中許姣姣知道，最爛的學校，而且離一中還很近，兩條街的距離。

八月末的夜風很柔和，少女輕輕攥了下手心。

她擔心去得晚了祁沉出事，雖然她什么忙也幫不上，最起碼她可以看時機報警。

少女將腳步停在巷子拐角處。

離得近了她聽到少年們嘻嘻哈哈的調笑聲，像是打完了，只是不知道是祁沉贏了還是十二中的。

她偷偷看了眼巷子里的情況。

十一二個少年嬉笑著走來，中間眾星拱月般的少年是祁沉。

他表情有些淡，面對別人恭維性的話他只是懶洋洋地勾了勾唇，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他手里還夾著香煙，在黑漆漆的巷子里火星明滅，察覺到有人看他，他凌厲的目光直直看過去。

目光很兇帶著股戾氣跟野性，許姣姣被他看得不自覺一顫。

像是被什么兇獸盯上的小兔子。

祁沉也看到了她，那種充滿戾氣與野性的目光早已變成別扭跟不自在。

等到他們走出巷子暴露在暖黃色路燈下的時候。

許姣姣才發現祁沉額頭的血跡以及其他人臉上的青紫，每個人都掛了彩。

女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祁沉，而祁沉在她把目光移到自己夾著的煙上時，那種不自在跟別扭達到了頂峰。

他有些心虛地掐滅了煙。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心虛。

欲蓋彌彰般他語氣很沖，“你怎么來了？”

女孩子乖乖回答，“擔心你出什么事所以就來了。”

少年被她的回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頭劃過絲暖意，他抿了抿唇角，很張狂意氣，“老子能有什么事。”

他說這話時少年的桀驁跟張揚幾乎要從眼里溢出，仿佛沒什么事情能打倒他。

許姣姣彎了彎大眼睛。

祁沉身后幾個有眼色的拉走了其他人，給他們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

都看出來了老大對她有意思，可能老大本人還沒知覺。

女孩子踮起腳尖，少年一抬眸就看到離他很近的臉龐，連彼此呼吸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的距離。

他看著少女紅潤的唇喉結滾動。

她卻忽然把身子往后一退，還沒等他講話她就扯著他衣角往拐角的藥店里帶。

許姣姣看藥店前臺是個年長不了她們幾歲的女孩子，少女甜甜的喊人，“姐姐麻煩拿一瓶碘伏跟一包棉簽。”

被喊姐姐的女孩子不經常上網，見喊她的是個穿校服的漂亮少女也只是覺得眼熟。

不過任誰被甜甜喊聲姐姐心怕是都會軟，被喊姐姐的女孩子也不例外。

她聲音放的很輕，“好，我去給你拿。”

許姣姣用手機掃二維碼付了錢。

直到額頭傷痕處被人輕柔上藥時祁沉才回過神來，兩人離得很近，抬眼就能看到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以及她身上散發著的淺淡香味。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少年皺眉。

許姣姣上藥的動作放得很輕同時也很快，可祁沉覺得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卻很難熬。

說不清楚，就是很難熬。

這導致往后幾天許姣姣都很少看到他的身影。

雖然她不明白他為什么刻意躲她，但是總會有不躲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