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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18:尚路

話音未落,黑影便帶著他身后的元素妖獸化作一縷黑煙,漸漸待煙散去,一人一獸不見蹤影。伊克來眉心緊緊皺著,又是緊張又是焦慮,但更多的感覺,是無力;

本以為有了一點本事,加入了神武之勾后,便可萬人之上,俯瞰眾生,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在自己頭頂上,有更高的天。伊克來等那黑影人的氣息完全消失后,躡手躡腳地把尸體扛在肩上,開了門出門后反手一甩順便把門關(guān)上輕輕地走了,背影消失在無人的小道中。

第二天清晨,李焱一伙四人早以離開了橫武國東南的邊城,昨晚在一家簡陋客棧休息了一晚后早早地繼續(xù)趕路了;橫武國的居民們都很熱情,也很勤快,這么一大早的,太陽還沒露頭,天蒙蒙亮,大街小巷上也有好多人。

個別的年輕小伙也兩三三四個成群結(jié)伙地背著行囊,一路談笑風(fēng)生地和李焱他們朝著一個方向前進,當(dāng)眼神相對上時,各自也會禮貌得微笑揮揮手。

大家都知道,在這些日子,會如此裝扮的青年人們要去干什么,去過的老年人們出來買菜,看到了也會站邊觀望著,回味自己那同樣的過往;但他們當(dāng)初可并沒有人,包括現(xiàn)在的小伙子們,也沒有哪一伙會像李焱他們一樣穿著一身白的樸素,身后竟還帶著兩頭如此大得夸張的狼。

賣菜擺攤的阿叔阿婆們大部分都活了有上百年了,看這兩頭大黑狼迎面走來與自己擦身而過時,還是會驚得抖上一下,驚恐的小眼神到處閃躲。

清晨里的林間小道上,鳥兒在那些大樹高高的枝頭上愉悅地喚著歌喉,林間小屋的門還是禁閉著的,伐木工們都不會起這么早,反正也沒人管,都是靠自覺。

林間的梧桐與樺樹、松樹交錯而立,微風(fēng)拂過,樹葉上布滿的霧水被輕輕抖動,凝成一滴露珠順著葉尖滑落,碧綠的樹葉一顫,露珠徑直而下,滑落在剛好路過的伊克來的眼角上,而后順著眼角浸入那黑色的面罩下。

安靜又沉穩(wěn)地,一夜為眠的伊克來踏在林間小路上,渡過這片林子,來到了熟悉的碉堡旁,簡簡單單地拿棍子刨了個淺坑,將尸體掩上了。很快完事后,他終于大呼出一口氣,瞬間軟癱地盤腿坐了下來,背靠著紅色碉堡的碳磚上,微微抬著頭,合上了那一雙滿是疲憊、布滿血絲的雙眼。

“當(dāng)家的,這幾天生意不是很忙……”有間客棧里,一樓里并沒有幾個人喝早茶,中午下午及晚上來吃飯的更是沒幾個,一天下來也不過二十來人。

老掌柜還是老樣子,早早來開了大門就坐在柜臺那撐著手睡覺,小二卓文天這一大早的來畢恭畢敬地問著,老掌柜眼都沒睜,也不作動靜。

“額……”小二等了半天,明顯有些焦慮。

“哎,去吧去吧!~”老掌柜姿勢不動,抬起另一直手作嫌棄狀地揮著,一副要趕他走的樣子。

“欸嘿嘿,謝謝當(dāng)家的!我這就去收拾!”卓文天滿臉欣喜,激動地連鞠了幾個躬,然后小碎步往后門跑,但才跑了幾步又退回來了,尷尬地把肩上的擦桌布放在柜臺邊上,然后跑回后門去收拾行李。

一陣子后,卓文天已經(jīng)收拾完,單肩挎著個布包袱就出門了。

“年輕就是好啊~”老掌柜小聲嘟囔著,前面一桌有個小男孩跑過,雙手搭在臺邊問著:

“老板老板,我爹地叫我來問問有沒有酒和花生米。”

老掌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小男孩,和藹地回道:

“大早上的喝什么酒,回去跟你爹說做夢吧他!”

小男孩看著這老大叔并不生氣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表達意思,呆呆地支支吾吾回去了。

在中午之時,一位同樣差不多年紀和樣貌的老大叔也從虞國邊境出發(fā)了。就在前幾日,王威的老舊識在老家寄來了一封信,信中如此寫到:

“老王,近來可好?想當(dāng)初我等識于外交外貿(mào),十幾年過去了,我早已辭退了官職,自己開了小商鋪;就這么多年,我還在橫武國都這邊混吃混喝的,不日漸覺慚愧啊哈哈哈哈。今年難得清閑,又得近日我橫武國這邊有十年一次的天階武會,想必王兄不曾聽說過。這天階武會對平凡之人大有好處,王兄雖遠在他鄉(xiāng),但好在時日尚足,望幾日之后,能在國都再次與摯友相會,彼時定當(dāng)好酒相待!——黃庭澤”

兩個巴掌大的黃皮信紙,附帶了一張畫出了虞國與橫武國之間行進的地圖,王威看完笑了笑,站在城墻上望著荒漠外的那個方向,回味好久。之后他命下屬知會上面的人,還沒等到接替的守城長到來,王威就早早地收好了包裹,騎上了馬離開了邊境。甚至于沒讓那些共事好幾年的下屬好好恭送,也沒四處告知,還有幾個士兵,在王威走了后的隔天才知道消息。

“嘛~老大走就走了,反正現(xiàn)在這么太平,但也不知道干嘛這么急,都不跟我們好好打個招呼什么的。”中午輪班吃飯的時候,坐在墻邊的小板凳上的士兵一邊啃著面餅一邊跟旁邊的兄弟聊著。

在國都這邊,有一個面貌干燥,但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的俊俏男子,他在這附近的一條很熱鬧的花街上開了一家賣茶葉店鋪。其余周圍和隔壁都是賣衣服的、賣肉賣菜、賣玩具首飾和文藝珠寶的,也沒人和他一樣,也可以說沒有會想的和他一樣的人,會在這么鬧的一條街上,開個店鋪,里面盡是桃木裝潢,店內(nèi)中間擺兩張小桌,四張小椅子,自己就靠被一條長柜攔著的墻邊內(nèi)安靜地沏著茶;偶爾來得也不算是粗客,即使木門半開,屋外喧嘩不已,但屋內(nèi)依舊安靜悠然。來著多為文人書生,或有高官、或有達貴,無一不在入屋之后,安雅落座,輕聲細談,仿佛這里與外面兩界相隔般。

“黃先生,一壺當(dāng)月春。”一位便裝的當(dāng)?shù)匚墓僮邅砬皝恚瑢χ衽_內(nèi)平靜地說道;那邊靠著墻的寸頭滄桑感的大叔,微微揚了一下沒什么顏色的薄唇,深邃的眼窩下,藏著一雙黑亮的眼;黃庭澤把頭微微低下,伸手去翻柜臺下的干茶葉包,從上看下去,讓他那挺拔的鼻梁更為突出。

“放置時日過久,都被埋到最下面去,這來常來的客人,也就只有你愛喝,那,給你。”黃庭澤直起身子,把一小包用棕黃色的硬質(zhì)紙包起來的茶葉遞給了臺前的人,那人接過干茶包后,很自然地脫口而出:

“先生十日后可會去?”

“啊?……哦,天階武會是吧,那肯定會去的,前十年我就去過一次,我那次去了在場上呆了半刻鐘不到就被擠下來了,唉,說起來還挺丟人。”

“先生說笑了,不礙于面子的,才是真君子。”那文人瞇起眼笑道。

“那是,看我到現(xiàn)在還是一頭黑發(fā),估計我那老朋友來了看到也要驚訝~”黃庭澤摸了摸自己的頭,也打趣地自我調(diào)侃道。文人會心一笑,微微點了一下頭后回自己位置上泡茶了。

每天都會在開門的沒多久后,屋內(nèi)就溢滿茶香,不是來自于客,就是來自于他自己。

早在還沒開始天階武會的這一段時間,國都附近的人可謂是越來越多,客棧幾乎住滿,但鬧事的人并不多,本地人自然不用說,很少會有什么小肚雞腸、什么蠻橫無理的;從外地來的野路子想搶個地方住,或是不守規(guī)矩的話,還沒等事情鬧大,就會被“受害者”打服。橫武國國都這邊的人個個都是身強體壯、各懷千秋,特別是在國都這兒的本土居民,體格更是魁梧,說是這么說,但還是很好客和講道理的,大部分糾紛他們都會自行解決,解決不了的話就會叫上隔壁的來一起解決,所以橫武國內(nèi),很少,也可以說你幾乎看不到有什么地方有設(shè)衙門或地方官兵巡邏的。

靠近大圓環(huán)武場的那幾條街,有從鄰國明輝國來的巫師、元素法師以及他們帶的學(xué)徒,也有遠從萬里的北方跑過來圣騎士,也有那么幾個聽到小道消息從虞國跑來的閑人。大家無一不是想一睹天階神杖的風(fēng)采,有的已經(jīng)到了,有點還在路上,幾日后的國都,街道上的人,還會更多。

兩日后,李焱一伙已經(jīng)到了,正值下午,太陽快要落山,但大街上依舊熙熙攘攘,近一半是背著行囊的年輕人。他們想著還是先找個客棧落腳,可當(dāng)挨家挨戶問了兩條街后,管事的都說滿員,磨到黃昏余暉映臉,在最后一家客棧門口問完時,李長源終于急躁地跳了起來:

“我艸!他娘的!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咱帶了個王豐陽!?”

“啊?關(guān)我啥事?”跟在身后的王豐陽一臉懵:“我又沒來這里欠過。”

看門接待的小二無奈地扣了扣鼻翼,好聲好氣地解釋道:

“幾位爺,真沒房,別說空房了,我們這的馬廄都地方了。”

“哥~我肚子餓了~”王天耀拉著王豐陽的手搖著。

“走吧,人多是正常的,再看看。”李焱拍了下李長源的肩膀,說完繼續(xù)逛著,順便四周觀察有沒有什么吃的。不一會兒,王豐陽帶著他弟弟去一個小攤販那里買煎餅吃去了,兩頭狼跟在了王豐陽他們身后;而李焱李長源兩人不餓,看到對面有間半敞開的茶葉店,便進去了,想著看能不能歇一會兒,喝個茶什么的,剛一進店,坐在墻邊的人就說道:

“你是叫……李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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