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沒用,那些修軍階的人才會用到。”
修軍階?郝吉馬上想到剛才看到王茵書本上的軍隊制度四個字,看上去應該是某種職位等級。唉,算了,一下知道那么多不好消化,還是先吃點東西為妙。
“我愛吃土豆,我愛吃土豆,一口土豆勝過肉。”郝吉胡亂唱了幾句,拿起土豆咬了一大口。
呸!
燙死我了!
“哈哈哈……你慢點吃,”王茵捂嘴笑起來,“都說了是剛熱好的。”
“你還笑。對了,其他人呢?”郝吉尋遍房間,除了王茵,再無別人。
“什么其他人?”
“就是......”郝吉突然打住,王德爾的記憶此刻不在線,他輕易不敢瞎說,萬一說錯就會很麻煩:“就是他們嘛,你懂的。”
“哥你現在說話好奇怪哦。”王茵拿異樣的眼神打量郝吉,“你問的是爸媽他們嗎?”
“對對對,就是。哈哈。”
“他們你還不知道,在熔煉基地唄。”
“我當然知道,我意思是他們為什么不考慮換個工作呢。”
“你糊涂啦?他們哪有工作,不過是在熔煉基地撿漏,靠倒賣那些廢舊燃料過日子。不然你以為你的土豆,還有燈里燒的油,都是哪來的?”
郝吉沉默,過了一會兒又問:“那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王茵搖頭:“不好說,前天剛回來給我送錢,下一次可能是三個月,也可能半年,或者更久。從我被他們撿回來那幾年開始,年年這樣,你還不習慣嗎?”
撿回來?郝吉大吃一驚,原來這妹妹是爸媽當初撿回來的,這么說來王德爾可是他們老王家獨子啊。
關于撿回來一事,表面上看王茵說的輕描淡寫,實際上這可能是她最不愿提及的事情。不過郝吉想了想,我好像不關我事吧?我又沒逼她說,她非要拿自己開涮,耶蘇也攔不住啊。
郝吉上前拍拍王茵肩膀:“沒事兒,小妹,以后哥罩著你,有哥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湯喝。”
“嗯?為什么不是我吃肉你喝湯?”
“女孩子家的,吃肉會長胖,你是咱家的顏值代表,可不能胖啊。”
“我發現你出去打完仗回來,說的好多話我都聽不懂。什么是顏值代表?”王茵細凝眉,表情糾結。
“就是美的意思,以后像這種新鮮詞匯,我得多教教你。”
“算了吧,學校的課就夠我學的了,我可不想再給自己找罪受。”王茵用力搖頭,然后轉身做作業。
“說到學校,我有個大膽的想法。”郝吉走到王茵旁邊:“我準備報考帝國大學。”
“啊?”王茵很震驚:“你不是最討厭上學了嗎?怎么又要上大學?”
“唉,妹子,你不懂,學習使人進步,知識就是財富。你一定要向哥一樣努力!”
“隨便你吧。”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報考帝國大學呀?最好是幫我列一個詳細流程,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比較笨的嘛。”
“好啊,我這就列給你。”王茵說著俯身書寫,片刻后把紙放在郝吉面前,只有四個字:秋季招生。
因為上帝國大學只有兩種方式,最常見也是最正規的方式,當然是像普通升學考試一樣,憑實力從各地區的中高等學院考上去;還有一種,是專門針對類似郝吉這種返鄉士兵的特殊渠道,當然也要通過考試,但是可以免去到下面院校學習修分的過程。
郝吉并不懂這些,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但是王茵知道,所以對郝吉的問題感覺很正常,他有優勢,想考就考唄。
夜已深沉,連狗都不叫了。
兩個人都沒有睡。王茵想睡,但是作業還沒寫完,郝吉則里外屋子轉了一遍又一遍,越轉越感覺寒酸,這尼瑪以后咋生活呀。
轉到不知道第幾遍,王茵突然轉身問他:“哥你是不是因了?你房間的被褥我都有定期晾曬,應該不會發霉吧。你去看看,要是不能睡,今晚就先跟我擠一擠。”
擠一擠?郝吉心思有點跑偏,雖說王茵名義是我妹,但一來我不是王德爾,二來她是被撿來的,說破天去,他們真擠到一起睡,也不會存在什么倫理問題。
想到這,不由看了王茵一眼,小丫頭長的是真漂亮,皮膚也白,眼睛里透著那么股子靈氣。郝吉自我安慰,雖然這邊環境差了點,但是王茵可能是命運之神,在所有糟心安排中,給他留的唯一福利。
“這么多年不睡人,被褥肯定潮,要不我就委屈一下,今晚勉強跟你擠一擠吧。”郝吉厚著臉皮說道。
“你都沒看怎么知道?”王茵繼續做作業。
“好吧,聽你的,先去看看。”
通過剛才轉那幾圈,郝吉早已摸清各種房間位置。
推門進入自己房間,一股淡淡的花香立刻飄來。
手里端著油燈,仔細觀察房間,空間不大,只有一張床和一張破桌子。桌上上面放著幾本書,墻上用木簽扎著幾張模糊的畫,整個房間最亮眼的,就是桌角擺放的那瓶叫不上名的黃色花朵,香味由此而來。
過去坐在床上,硬邦邦,被褥摸上去也很干燥,倒是很令人欣慰。
突然,床頭一張照片吸引了他。是一張三人合影,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小孩,男人旁邊是另一個身穿制服的男人。因為年限太長,照片退色褶皺,依稀感覺身穿制服的男人特別眼熟,冥冥中郝吉竟然覺得他跟自己父親長得很像。
我是有多無聊啊,居然會想到他。
郁悶中,意識里發生系列變化,感覺自己被丟入深淵隧道,極速下降的過程令他害怕。
然后他很神奇地進入到另一個環境,面前真實再現了照片中的場景,兩個男人和一個小孩,此刻就清晰地在他面前,而那個穿制服的男人,明明就和自己的父親長相一模一樣。
有人在拍他肩膀,郝吉一哆嗦,轉身發現是王茵。
寫完作業的王茵發現郝吉那么久沒出來,以為他直接睡了,過來看時卻發現他對著那張照片發呆。
“又開始回憶你小時候了?”王茵打趣道。
“我小時候?這個小孩嗎?”
“肯定的呀,你失憶啦?你不一直認定咱爸是掠捕者嗎?”
“那旁邊這人是誰?”
“爸的掠捕導師呀。但是自從掠捕者一科被廢以后,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你是說原來學校有掠捕者這一課目?”
“是啊,聽媽說的,帝國大學原來有掠捕者專業,后來因為一些可怕的事,軍方介入放逐了一批掠捕者,然后整個專業就被廢除了。”
郝吉眼前一亮:“他們被放逐到了輻射之地?”
王茵點點頭。
“那么,究竟發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噓~”王茵馬上做了一個收聲的手勢:“不要亂講話,這是違禁詞,小心被抓去罰苦工。”
“好吧,睡覺,困死了。我能跟你擠一擠嗎?”
“你的床好好的,干嘛要跟我擠?”
“哈哈,玩個玩笑。晚安。”
郝吉溜回自己房間,被拒絕了,好尷尬。
到了第二天,郝吉臨到中午才從床上趴起來,找王茵不見,才想到她應該去上學了。現在家里就自己一個人,去廚房看了看,王茵在鍋里給留了土豆,還有半碟叫不出名字的咸菜。
望著土豆,郝吉驀的想起之前師洪天塞給自己的錢,本不想要,是他硬塞的,所以一直沒數有多少錢。
從包袱里拿出錢,啪啪兩口唾沫吐在手上,數了數一共是一千,不算少,但也不是很多。管他呢,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掉一個是一個。
既然手里有錢,還吃毛的土豆,上鎮上買點好菜才是正道。可是這里距鎮上,憑昨天的徒步經驗,少說也有三十公里,如果還是走過去的話,他寧愿呆在屋里吃土豆。
要是有輛車就好了,也不知道他們村通公交沒。為了能吃頓好的,郝吉決定往前走一段碰碰運氣,實在不行大不了再回來吃土豆。
信步走在路上,看清楚路基下面大片大片的鐵刺花。王茵說這玩意兒修軍階才用的到,難道修軍階的人要生吞鐵刺花?畫面過于生猛,想想都疼。
前后探頭去看,別說車了,連個人影都沒有。干脆跳下路基,去好好研究下鐵刺花算了。
除了像仙人掌一樣有刺,它們的形狀更像是一雙雙的鞋墊,顏色并不像仙人掌那樣的綠色,而是鐵青色,不知道的以為它們干枯死掉了。
郝吉拿手指去觸碰足有二十幾厘米的鐵刺,卻因為沒掌握好力度,導致食指被刺破。
一陣鉆心的疼,馬上把手塞到嘴里吸吮。卻莫名感到一股力量在胸口翻涌,頭暈目眩,差點要昏倒過去。
這時,很久沒有活動的系統發出五字提示:強制轉化中......
同時虛擬鍵盤發出咔咔的敲擊聲,不一會兒冒出一串紅色字符:級別過低,轉化失敗,清除中......
噗!
一口醬油色老血吐在鐵刺花上,郝吉的痛苦減少很多。
他不經意看到剛剛被吐上血的鐵刺花,竟然光天化日足足長高了十幾公分。
這植物過于詭異,還是離它們遠點比較好。
步伐混亂地回到路上,碰巧后面上來一輛跨斗摩托車。
郝吉高興起來,慌忙上前攔住:“兄弟,搭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