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武裝營的理解,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而擺脫他們的唯一方式,可能就是去帝國大學尋求庇護。
武裝營再牛批,也還是歸軍方管轄,而帝國大學才是軍方的長子重臣,屬于核心單位,除了帝國大學,其他所有職能部門,全是弟弟。
所以郝吉認為,只要進了帝國大學的門,那些武裝營的孫子,就得像看爸爸一樣的忌憚他們。
這個問題,其實追在后面的孔萬也清楚,他個人再狂妄,但是離帝國大學越近,他的底氣就越稀。還記得曾經在這里的卡級歲月,還記得那個喜歡的小姐姐,想想是多么令人悲傷。
無論如何,不能讓郝吉進入帝國大學,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攔住,否則就很難有機會抓到他了。
“兵分三路去堵他,給我開足馬力!一定要替阿清報仇!”孔萬大聲喊道。
而跟在他們后面的邱長武等人,在看準了郝吉要逃往帝國大學的意圖后,馬上勒令眾人停車:“不追了,回去。”
“老大,那回去咋說呀?”
“就說他們半路搶了我們的車,然后摔下懸崖......”
“那......萬一......”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回去!”
邱長武的任務到此結束,帶著一眾人回營部交差。
孔萬大有捉不到郝吉誓不休的勁頭。他在吉瑪市多年,對這里的交通環境了如指掌,郝吉他們走的并非近道,現在自己只有利用抄近路的優勢,最后再搏一把。
在離帝國大學只剩兩條街區的路口,孔萬的車成功截在郝吉他們前面。
可這里是市區,不能開槍,只能利用武裝營的身份,來對他們進行喊話。
郝吉納悶兒:“他們是幾缸發動機?為什么比我們快?”
“我覺得他這個起碼得16缸!”巴坦說道。
“二位,現在不是聊車的時候,想想怎么擺脫他們吧。”小雯提醒道。
巴擔拍了拍郝吉的肩膀:“小雯就交給你了,我去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沒那么嚴重吧,你能把他們車子干報廢就算你贏。”郝吉說。
“那都不重要,我現在去拖住他們,你帶著小雯去帝國大學,回頭我去找你們。”
“好吧,反正你跟著也沒什么用。”
“你這是什么話?”
“不行,巴坦你莫走,你走我也走。”小雯表現得很倔強。
“你就讓我走吧,人總要學著慢慢長大。”巴坦說。
“你倆快行了,又不是不能見面了,你快去讓巴坦拖住他們吧。”郝吉催道。
孔萬的車輛已完全減速,只等郝吉的車子過來,然后把他們堵死在路上。
很快,兩輛車相距已不足十米。
“要堅強!”巴坦說完,大叫一聲向前猛跳。
巴坦的原計劃,是直接跳到孔萬他們的車上。
因為這么一個大家伙砸過來,汽車鐵定是廢了。
巴坦在空中滑出一道美麗的弧線,他甚至已經腦補好撞上去的畫面:天空飛起兩個輪胎......
結果在即將要撞上去的那么零點零幾秒,孔萬他們的火箭筒已經點火發射——
“轟——”
“哎呀......呀呀呀”
巴坦的聲音越來越遙遠,直到消失不見。
他被火箭筒打中,飛去幾十米外,生死未卜。
孔萬冷笑,向郝吉豎起中指。
“這貨能力很強啊!”郝吉不得不緊急剎車。
車未停穩,小雯已經沖下車子,頭也不回地跑去尋找巴坦。
“喂,小姐姐,你不管我了嗎?我才是最危險的。”
郝吉話剛說完,孔萬已經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
“有話好說,你干嘛動粗?”
“哼,想抓你可真不容易啊。我們的賬今天必須好好算一算了。”
“我欠你錢嗎?你說多少,我剛好口袋有錢,還你就是。”郝吉幫作糊涂道。
“少裝蒜,難道我兄弟陳阿清就白死了嗎?”
“你這人說話可是沒良心啊,要不是我,你們也早死了好嘛,現在怎么卻恩將仇報呢?”
“少放屁!你引來的怪物,又故意讓我們去撿它的肉,然后全部受到感染,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我哪有......”
“你不要說話,今天勞資就讓你血債血償。”孔萬說著,招呼其他隊員:“把他押上車。”
路兩旁已經有大批民眾駐足觀看。
“看什么看?武裝營辦案啊。”
郝吉奮力掙扎:“救命啊,光天化日強搶良家少男,還有沒有人管啦?”
眼看就要被強押上車,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住手!”
話音未落,從人群里一前一后走出兩個女人。
前面的女人個子高挑,身材標致,五官姣美,聲音清脆,打扮干凈利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而她后面跟著的,個子要比她矮一頭,衣著艷麗,長得卻并不比她遜色多少,肩上隨意掛著一個粉色背包。
“大白天的,你們干什么?”
孔萬仗著自己武裝營的身份,頭都沒回,直接懟道:“武裝營辦案,你們這些閑人......”
“冷......冷老師?怎么是您?”孔萬本來囂張的面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謙卑恭敬。
他口中的冷老板,不是別人,正是帝國大學文藝系48級的正牌主任,冷景音;跟在她身后的更不陌生,她是孔萬的親妹妹,文藝系3級生,孔小晴。
她們兩個在一起并不奇怪,但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很詭異了。
“小晴,你和冷老師怎么突然到這里了?”孔萬小聲問。
“我們在這邊逛街,看到這里圍了人,就過來看熱鬧啦。”孔小晴眨著鬼精的眼睛說道。
郝吉好容易盼來個救星,雖然不認識,但一看對方長這么漂亮,肯定不是壞人,況且剛聽孔萬喊她冷老師,那十有八九就是帝國大學的老師了。
“冷老師,救我啊,他要搶我!”郝吉沖到冷景音面前,聲淚俱上。
這一嗓子可把冷景音驚到了:“你誰呀?我認識你嗎你就讓我救你?”
“您不是來救我的嗎?那您剛才為什么讓他們住手?”郝吉反問。
孔小晴立刻說:“我們冷老師是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換作是誰,我們老師都會幫的。”
“那不得了,你們還是來救我的。”郝吉一口咬定,讓二人很無奈。
冷景音只覺得眼前這貨很好笑,問他:“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我叫郝吉,來自帝國大學,是云山云老師的學生。”
遠在家中看報的云山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忙起身去關上窗戶。
“什么?你是云山老師的學生?”冷景音面露驚喜之色。
“如假包換!”
啊嚏!啊嚏!
“嗯,不錯。”
冷景音滿意的點點頭,別人不知道,身為她身邊的小跟班,孔小晴可知道,冷景音一直暗戀的對象,正是云山。
說是暗戀,其實她表現的已經很明顯,無奈學校女老師太多,好多都在追求云山,自己雖然條件優越,但耐不住人多,所以自己的光彩很容易就被淹沒在無數大長腿中。
今天也是巧了,遇上了云山的學生,這可是好事啊。如果救下這個叫郝吉的家伙,以后自己豈不是又多了一份競爭籌碼。
試想,如果云山手下的學生,有一半都站自己這隊,那自己在云山眼里的曝光度,肯定是又多了好幾度。
想到這里,向郝吉連連揮手:“你過來,跟我走。”
郝吉于是乖乖跑到冷景音身后,和孔小晴站到一起。
“這?冷老師,他......”孔萬急了。
“他什么他?一個學生而已,能犯什么罪呀你要抓他?”
“不是,這個......”
“這什么這?還不趕緊回你武裝營去,沒事少在街上晃悠,小心裁決者判你擾亂秩序!”
呃,你大耶!竟然拿裁決者來嚇唬我!
孔萬心里那個惱火,雖然武裝營的級別比裁決者高,但是裁決者和武裝營,本身是個互相壓制管束的關系。如果武裝營的人不按規矩來,那么裁決者依然可以辦你,這是有律可依的,不服不行,當然反過來也一樣。
按照規定,沒有大事發生,武裝營的人,是不能在上班時間,穿制服在街上隨意走動的,否則被裁決者看到,是會有麻煩的。
話說回來,孔萬為什么那么怕冷景音?因為曾經被她不只一次打成豬頭。
哎,往事不堪回首,更是說來話長。一句話概括就是,因為用武力手段,強追她班上女生,每每嚇到人家花容失色,大哭不止,結果被這個當初只有40級的女老師,一頓胖揍,然后是第二頓、三頓,一直打到孔萬卡級。
有時候孔萬就瞎琢磨,自己卡級不進,是不是因為被姓冷的打到筋脈瘀阻所致?
于是冷景音徹底成為孔萬心中的陰影。
“冷老師,能不能......”孔萬還想換取一下。
“走開。”冷景音白了他一眼,踩著高跟鞋,優雅離去。
孔小晴沖孔萬使了個眼色:“哥,你快回去吧,聽說這幾天裁決者嚴查。”
孔萬二話不說跳上車:“兄弟們,馬上回去。”
一路上大家都在問:“老大,干嘛那么怕那個女老師?”
“就是啊,兄弟們不服氣,您把她地址電話告訴哥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