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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青丘之國

“聞理,我有些害怕,我們不會被淹死吧?”

海上一艘顛簸的小漁船中,牛小滿悄悄地對聞理說道。對方劫持了他們之后既不綁手也不蒙眼,只把他們關在狹小的船艙中就不管了。

“咦,你們蝸牛不是最喜歡陰暗潮濕的環境嗎?”

“我們蝸牛是喜歡潮濕,但是我們還是會被淹死的啊!而且我們蝸牛都很怕鹽的。”

聞理一拍胸脯說:“別怕,干爹和荀叔叔會來救我們的!”

白澤好奇地問:“寶貝,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他有什么本事?就讓他好好地活著吧。”

白澤搖了搖頭,“麒麟乃是毛蟲之長,連我都要讓他三分呢。”

“噫~毛毛蟲好惡心!”聞理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牛小滿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襟。

“聞理,毛蟲不是毛毛蟲,重校長講過,古人把所有動物分成‘蠃鱗毛羽昆’五類,合稱‘五蟲’,走獸就稱為‘毛蟲’。”

“哦,是嗎,我怎么不記得,一定是在我上學以前講的。”

就在牛小滿鍥而不舍地試圖跟他捋清楚重校長什么時候講的五蟲時,小船突然劇烈晃動了起來,海水很快就漫過了舷窗。

“怎么了?船沉了嗎?我們要被淹死了嗎?”

聞理倒是沒有慌張,反而掂著腳趴在窗邊張望,一條條大魚在窗外游過。

“我們在水下唉,這船是潛水艇嗎?”

白澤清了清嗓子,把小手往身后一背作出一副老學究的模樣說:“東海之外有裂隙,可通妖界。這幫家伙劫持了我們,一定不敢走天關,想必是賄賂了裂隙守衛要從那里去妖界了。”

“太爺爺,他們是什么人啊,為什么要抓我們?”

“一身的騷氣,還使用青色狐火,定是青丘的九尾狐無疑了!”

一旁的牛小滿也忍不住問道:“白太爺爺,他們在妖界我們在人界,他們為什么要抓我們啊?”

白澤得意地說:“不是要抓我們,他們只想抓寶貝一個,不過我施法混淆了我們三個的氣息讓他們無從分辨。怎么樣,我厲害吧!”

我可以說不么?我就是一只普通的小蝸牛而已,不想摻和你們這些神獸的事情啊!

不過既然已經被抓了,牛小滿也只能表示要和好朋友共患難了。

“還有,我們得在他們到達目的地之前商量一下我們的代號,別穿幫了。”

就這樣,小澤、小寶和小滿一路欣賞著海底風光,等到船只再次浮出水面時已經抵達妖界的少昊之國了。而在少昊之國登陸之后,他們所乘的小船也從人界普通的漁船變成了長著六只翅膀的奇怪木船,就像一只大雁一樣不知疲倦地載著他們一路飛馳。

這里的居民大多也是人形,與古裝劇里差不多,最大的區別恐怕就是這里沒有牛馬驢騾,家畜都是虎豹熊羆。要說這里最現代化的設施就是天空中的云路了,一圈圈的云朵連成幾條空中馬路,天上那些騰云的、駕霧的、乘獸的、御劍的全都按方向和速度快慢穿行于不同的云路中。

“為什么我叫小寶,我有名字的!”

“因為他們可能知道你的名字!”

“他們也可能知道爸爸叫我寶貝!”

“那有什么沒關系,天下父母至少有一半都管孩子叫寶貝!”

小寶竟無言以對。

一路上小寶和小滿扒著舷窗聽小澤介紹妖界的風土人情,看到了鳥面人身乘兩龍的句芒,穿越了手足盡黑的勞民國、人身生毛的毛民國、穿魚皮帶著兩只鳥的玄股國、黑首使青赤二蛇的黑齒國,路過湯谷時遠遠的能看見扶桑樹上的十個太陽,最后順著巨神豎亥的左手來到了青丘。

一路上劫持他們的九尾狐們除了按時送來飲食之外就在沒有進來過,就仿佛他們不是劫匪而是飛機上的空乘。

小澤充滿向往地說:“飛機啊,我還沒坐過飛機呢,坐飛機好玩嗎?”

雖然兩個崽兒也都沒坐過飛機,但是這并不能妨礙小寶侃侃而談:“干爹說坐飛機一點都不舒服,空間小、噪音大、飛機餐難吃,而且轉機還很麻煩,飛去紐約比他自己駕云過去還累。”

“莉莉絲美嗎?她們下次活動什么是時候?小漓后來又見過卡呂普索嗎?我就知道東華這個老東西沒安好心,遇到他準沒好事!”

小澤聽著小寶轉述的二手小白百慕大游記心里直癢癢,小滿聽得一頭霧水,心道這跟東華帝君有什么關系。

小澤并沒有念叨東華多長時間,因為木船在航行了一天一夜之后終于抵達了青丘之國。這里名為青丘,實際上就是一片草木蔥郁丘陵,居民或傍樹而居、或在枝干上搭起樹屋、或將樹洞改造成房子、或于樹下打洞為屋,雖無阡陌縱橫雞犬相聞,卻也堪稱生態城市之典范。

木船在一塊開闊地帶降落,艙門打開,三個劫匪一人一個抱起他們就要跳下船去。與路上經過的那幾個國家不同,青丘的氣氛沉悶里透著肅殺。

“青丘封國,任何人不得出入!”一群穿著樹葉和藤蔓材質盔甲的執戟衛士沖了出來。

其中一個劫匪掏出一塊木牌喊道:“我們奉國主之命迎請小公子歸國,國主令牌在此誰敢造次,還不讓開!”

執戟衛士們面面相覷,最后還是一個看似隊長的上前一步抱拳道:“小公子請稍后,末將這就命人稟報冢宰大人!”

聽聲音隊長還是個女的,她掏出一張小紙條寫了幾個字交給一個衛士,衛士放下長戟跑到最近的樹上。

“冢宰,為什么不稟報國主?”

隊長并沒有回答,五個劫匪嚴陣以待。一支響箭從樹上射向另一棵大樹,就這么一棵接一棵的接力將紙條向山上傳去,沒過多久山頂上傳來兩短一長的號角聲,隊長一聽到號角聲便躬身施了一禮,接著便退到了一旁。

“放行!”

“連個電話都沒有,真落后!”

劫匪頭子沒理小寶的吐槽,帶著他們來到一處馬廄,或者說類似馬廄的地方。他們牽出來五頭黑白條紋的斑斕猛虎,也不用鞍韉,就直接把他們三個抱上虎背騎著虎朝山頂跑去。

青丘的山頂就如人界某國王室的頭頂,植被已經不能用稀疏來形容了,光溜溜的山頂上別說是樹了,連根草都沒有。三座大殿和一座廣場呈工字型排列,廣場上掛滿了白旗白幡,看起來一個大型出殯現場。

“宗伯大人請小公子到麟臺一敘!”

一隊身穿黑袍的衛士攔住了他們,為首的衛士朝著南邊的大殿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受國主之命迎請小公子,自然要先向國主復命,宗伯想見的話不妨先寫好名帖,不要亂了規矩。”

“涂山泫,別以為有國主給你撐腰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如今風云突變,我勸你還是給自己留條后路!”

衛士隊長寸步不讓,雙方劍拔弩張,就在這時又一隊紅袍衛士從北邊的大殿走了過來。

“冢宰大人請小公子到鸞臺一敘!”

“得,這都能湊一桌牌了,要不然你們也別斗了,正好我們也是三個人,要不你們一邊挑一個算了。”

小澤一點都沒有被廣場上的肅殺氣氛所影響,反而還試圖提供合理化建議。雖然小澤的建議一點都不靠譜,但兩位隊長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雙方實力相當,貿然動手萬一搶錯了可沒辦法交差。這個涂山泫看起來憨憨傻傻的,竟然知道使用疑兵之計,能入選國主近侍的果然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

被小瞧了的國主近侍涂山泫倒是沒想那么多,他一門心思只想著怎么將三個“小公子”送到西邊的那座大殿中。或許是冥冥之中大殿中的那位國主有所感應,只見緊閉的殿門打開,一位白袍老嫗緩緩地走下臺階來到了廣場上。

“國主醒了,要見他們!”

短短八個字,配上老嫗那微弱又略帶沙啞的聲音,仿佛一陣風就能給吹散了,然而兩位隊長聽了卻微微一顫。

“可是冢宰……”

“宗伯她正……”

“冢宰與宗伯若是要怪罪,由老身來承擔便是!”

兩位隊長都對老嫗施禮稱“不敢!”

涂山泫想要跟老嫗說話,卻被一眼瞪了回去,只能乖乖地帶著三個孩子朝中央的大殿走去。老嫗將他們送到大殿南邊的暖閣中便退了出去,和涂山泫一行人守在門口。

涂山泫不敢說話,不代表別人不敢說,比如熊孩子小澤。門一關上他就對著躺在床上的華服老婦說:“我觀青丘上空祥云散盡、瑞氣稀薄,而你面色潮紅,印堂卻黑氣凝聚,這是回光返照之相,青丘之主就要完了吧!”

老婦聞言大吃一驚,盯著小澤顫巍巍地說:“你……你是?”

“這時候就別管我是誰了,傳聞當年女嬌為夏后氏文命生下一子一女,其將子交給夏后氏,而則交給了涂山氏。當時女嬌曾為子女占卜,預言其女日后將遭大難,唯有其子之血方可為其解厄。然而女嬌之子只是凡人之軀,故其于彌留之際取一滴鮮血封于女嬌之女的內丹之中以備不時之需。”

老嫗聞言點了點頭。

“沒錯,我就是女嬌之女涂山候,不過幾千年過去了我都好好的,我就覺得一來預言未必可靠,二來預言指的未必是我自己,所以就將那滴鮮血傳給了我最疼愛的小女兒。我本想將她嫁出青丘以避禍,卻不想反而害了她,你們誰是她的孩子?”

“你覺得現在是你們祖孫相認的時候么,你這么做只會害了她。”

涂山候嘆了口氣說,然而不等她說話,就聽見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女兒們聽說侄兒回來了,特來恭喜母親,母親的病有救了!”

涂山候聽了臉色大變,拉開床頭的抽屜將手伸進去摸了摸,墻壁上露出一個密道來。

“她們趁我昏迷想要破丹取血,名義上是為了我,可實際上卻巴不得我早點死。我恐怕不行了,只能強撐著將你們叫到這里,我若死了她們必然不會放過你們,你們快從密道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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