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你這么真誠的份上,我信你一回。我暫時相信你不是騙我的。”花狐嫁抿了抿唇,說道。
“花姐,你能別吊我胃口了嗎?求求你了快點說吧!”慕九歌知道花狐嫁向來是颯爽英姿,從來都是雷厲風行,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扭扭捏捏過。
“好吧。天樞閣其實就是一個宗教組織。”花狐嫁淡淡地說道。
慕九歌剛好喝了一口茶,聽了這回答把剛喝進去的水直接噴了出來。一臉驚訝,大喊著問:“什么?宗教組織?不應該啊……”慕九歌嘀嘀咕咕。
“九歌,我也覺得不應該啊,你向來都是無神主義啊,怎么突然關心起宗教組織了?還是一個……那么玄乎的宗教組織。”花狐嫁說著,撇了撇嘴,似乎有些看不起這個慕九歌處心積慮要查的天樞閣。
“什么……玄乎?他玄乎在哪里?投上還那么特別的地方嗎?”慕九歌聽到花狐嫁這句話,頓時又有了希望。
“呵,說出來你有可能不相信,這簡直荒謬至極!”
“那個天樞閣宣揚的……宣揚的叫什么莫穿主義,好像是在傳說中,我們本來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而是來自另外一個和我們這個世界一摸一樣的世界。但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我們必須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但是因為那個世界已經腐敗至極,而這個世界一無所有因此而澄澈明亮,所以他們要重新塑造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變得純潔美好。”
“而有一些人,叫做憶世者,他們是極其罕見的存在,擁有前世的記憶,知道前世的所有事情。所以,他們是改造這個世界最大的障礙。因為他們之中有一部分人極力想將這個世界恢復成過去的世界,那如果這樣,這個世界又將變得黑暗。所以那個叫做天樞閣的組織一直在消滅憶世者,要將他們全部殺光,還這個世界安寧。”
聽到這個話,慕九歌強壓住內心的不可置信。今天信息量太大了,她有些接受不了了。她回想起自己剛剛穿越到異空間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保留著原來的記憶,十分不可置信又失望透頂,現在才知道,那原來是這個世界給她的莫大的幸運。
她又想起天樞閣那幫人殺她的樣子,是那樣兇惡。她又不禁懷疑,他們為什么如此憎惡原來的世界。
在她的映像中,原來那個世界真是一片極樂凈土。哪里有親情,有事業,有高科技,有一片宏圖大志。
為什么這個美麗的世界在天樞閣人嚴重居然是那么不堪?還是說,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陰謀,這一切都是天樞閣的一個毀滅世界文明的陰謀。
見慕九歌沉思,花狐嫁一臉不可置信,說道:“不會吧,九歌,這么荒謬的事情難道你都會相信嗎?我覺得這種組織就應該徹底消滅,這樣傳播負面能量給群眾,遲早不行。”
慕九歌微微抬起了頭,喉嚨口有一些沙啞:“那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你又會怎么想?”
“不要那么急著去否定,仔細的想一想,若是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會覺得,是原來的世界正確,還是天樞閣正確。”慕九歌神色凝重,真摯地問道。
被這么一問,花狐嫁不僅沉默了。她深信這是假的,但若有一天,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又會作何選擇?選擇恢復原來的世界,還是改造世界?
“我會選擇幫助天樞閣。”花狐嫁想了好一會兒,說道。
“為什么?”這個答案顯然不是慕九歌想要的,但是慕九歌尊重花狐嫁的決定,只是有些好奇,她為什么這么選。
“因為如果改變了,至少不是原來的樣子。就算改造失敗,我們也努力過了。”花狐嫁笑著說道,收起剛才的義正嚴辭,與目光炯炯,憧憬著說道。
慕九歌苦笑:“可你怎么知道從前的世界是不好的呢?就憑天樞閣的一己之言嗎?誒,話說天樞閣的頭目是誰啊?”
慕九歌忽然想起來。若是那個天樞閣知道自己有前世的記憶,那一定是接近過自己的人,才會知道。那只要知道那個人的名字,慕九歌多多少少一定會有印象。
“你問這個啊,好像叫什么……公孫宿。”花狐嫁想了想,說道。
什么?慕九歌直接同空地震,竟然是宿公子?不會吧,從前慕九歌隨父參軍,曾經不小心和部隊走散,流落野外。在什么也沒有的情況下,一覺醒來,只見面前是一個長相俊俏年輕的男子,那個人便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天樞閣的大頭目——公孫宿。
還記得那時候公孫宿待她很好,對她很溫柔,很體貼。后來有一次,公孫宿和她表白了,她其實也很想答應下來。只是這時,慕安城查到了慕九歌所在的地方,帶著眾多軍人進入了那間房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殺了公孫宿,說他綁架慕九歌。
慕九歌那時悲痛欲絕,但是又無可奈何。她告訴自己,該放下的只能放下。但自此以后,她徹底封閉自己,不愿意和外人交談,不想和別人說話。
直到有一年,公孫宿托夢給她,說讓她徹底忘記他。還說,他其實沒有死,只要她足夠強大,就能找到他。
慕九歌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她仍然愿意為了他付出努力。在努力的過程中,慕九歌發現了這個世界的更多美好,她的眼里不僅僅只有公孫宿了。
多年后遇見段瓊涼,又對他生了情愫;本來已經徹底放下了公孫宿,可誰知道,今天猛然間知道了公孫宿就是天樞閣的頭目,往日的情誼都涌上心頭,淚不止地流。
“宿公子……”慕九歌喃喃地說道,痛哭不止。
“宿……宿公子?宿公子是誰,公孫宿嗎?你認識他?”花狐嫁不解地說,可是她聽聞那公孫宿活了七八十歲了,早就已經是個糟老頭子了,慕九歌竟然會為了公孫宿流淚,這是怎么回事兒?
“沒……我沒事。我不認識他,我根本不認識他。我……我剛才只是眼里進沙子了。我可沒有哭。”慕九歌逞強地說道。
一想到就是公孫宿的天樞閣想要殺她,她忽然有些怨恨公孫宿。
難道那時候的山盟海誓都不做數了,如今就要拔刀相向嗎?
花狐嫁暗暗嘆息一聲,她知道慕九歌只是不想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