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血流成河來比喻一點都不夸張,眾人向前走了去,血液已經不是之前干涸的樣子開始變成血水,一行人走著發出嘩啦嘩啦的蹚水聲來。
忽然有個人啊的驚叫一聲,撲通一聲身形一閃頓時消失不見。
眾人一驚忙停了下來一動不敢動,他用兵工鏟在剛才那人消失的地方探了探。
“前面是個血池。”絡腮胡子說著,剛才掉下去的是他的一名隊員,水性極佳,就算是突然落水,也有足夠的能耐很快浮出水面,但是他等了好一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所有人,找個東西探路,小心腳底有血池,原路退回。”
一行人由尾變頭,小心翼翼的退回到原路上,因為是盜墓賊帶路,考古隊里面的學生不免有人心生不滿,一邊往回走一邊嘀嘀咕咕。
眾人退回原地,四下打量還有沒有其他出路。
“啊,你們看那是什么?”有個女學生忽然驚叫。
眾人聽聲看去,只見那個女學生用強光手電照著剛才的去路盡頭驚叫。
眾人紛紛打開強光手電向那個方向照去,本來為了節省電力,隊伍中只有二人開著強光手電,其他人用的照明工具最多就是照亮一二十米的距離,現在所有的強光手電同時集中到盡頭,只見前面隱隱約約看到一座塔一般的建筑,如同是一座金字塔般的造型,所不同的是這座塔呈圓形。
“老師,你看那塔上好像站滿了人,會不會是我們要找的其他幾組考古隊員?”學生有視力極好的人對木教授說。
一聽說可能是其他幾組失蹤的考古隊,木教授有些激動。
眾人瞇著眼細細去看了好幾遍那座塔,但是無奈距離有些遠,只是感覺到塔上有好些人影在上面,隱約看著那些人似乎是在動,身上穿著同考古隊差不多的服飾,至于在細的細節就看不清了。
“我們找路去看看。”木教授考慮了一下,轉頭看了看李金陽。
“前面這個路上有血池,萬一掉下去,怕是會有人……”李金陽猶豫了下說,畢竟找人是重要,但是這些隊員的性命也很重要。
他皺著眉頭,以他的經驗,前面絕對沒有好東西,但是那人錢財替人辦事,況且前面并不是那么好去的,至于那座塔,他隱約感覺到那座塔渾身散發著妖氣一般。
危險啊!他心里想到,總覺得這是個超出自己經驗范圍的東西。
他本能的去看了絡腮胡子一眼,絡腮胡子則和自己的隊員在掏登山繩,然后將所有人每隔一段距離綁起來。
看著有點好笑,
“老師你看他們像不像一根繩上的螞蚱呀!”果然隊員里面的女學生有人捂著嘴笑稱。
“閉嘴,等一會掉池子里面你就知道害怕了。”一個盜墓嘴對著女學生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女學生被他這一瞪,哼了一聲,扭過臉去,多少他們這些學生對盜墓的沒有多少好感,就像所有人對賊都痛恨一樣。
歷來土夫子對墓室的破壞一直深受考古界的痛恨,往往搶救性挖掘的古墓大多十室九空,不管學生還是老師在日常工作時,經常遇到被盜墓賊破壞的文物都感到非常的痛心,這些老祖宗留下來的文物,被肆意盜走破壞,墓穴內如同被搶劫過一般不堪入目,甚至有些墓主人遺體被如同垃圾一樣的隨意踐踏。
大概是平時積累的怨氣太多了,導致這幫學生對盜墓賊個個神情憤然。
就是這么一個尷尬的環境,兩隊人馬走到了一起。
“咋地,看不慣啊,我們在這是偷偷摸摸的盜墓,你們學考古的不也是光明正大的挖文物,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偷偷摸摸自己藏件寶貝什么的去賣。”
“你……無恥!”學生們氣的罵開。
“老師,你看他們,破壞文物,還這么……這么厚顏無恥。”女學生氣急轉身跟老師撒嬌。
木教授搖搖頭,“你們別這樣,不是人人都一樣。”
“國內能人異士居多,當年馬王堆考古就是有眾多土夫子的幫助下才完成搶救性挖掘,況且造成古墓內一片狼藉的不光是國內的土夫子,一些外國人以各種名義呆在國內的,干過的事情更多,甚至有人連墓中的古尸都拿去倒賣。”
“盜亦有道。”一旁的絡腮胡子白了木教授一眼。
李金陽拿出繩子來,挨個遞給各位隊員,
“啪。”繩子被打掉,幾個學生一邊罵罵咧咧的,很不客氣的表示絕對不會像盜墓賊那樣串成螞蚱。
“都給我閉嘴”木教授氣的胡子都翹起來開始發飆,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走在最前面的盜墓賊,幾乎就是在給考古隊們掃雷,一路走來,盜墓賊都已經折了2個人了,他們這些人跟在后面才沒有出什么事,這些盜墓的如果半路開溜,怕是這個考古小組要保不全。
在教授的嚴厲教訓之下,這些學生才不情愿的套上繩子。
二隊人小心翼翼的走進血池,
盜墓賊在前面趟路,考古隊則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走。
血池中的血水依然是毫無波瀾,但是濃重的血腥氣,還是讓人感覺腥氣撲鼻,眾人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的探明池下是否有血洞。
忽然“啊!”一聲驚呼,李金陽頓時覺的身上的繩子一緊,一股大力一拽之下,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池水中。
他心知不妙,一轉身手上用上勁,將繩子在手上連纏幾道,用力往回拉,身后的其他隊員頓時也被拽倒,幾個男學生在危急關頭死死拽著繩子沒讓眾人跟著滑過去。
李金陽接連拽著繩子走了好幾步,抓住繩子的手上似乎有千金力量一般,只拽的登山繩在他手上勒出一道道血痕。
但是他不敢松手,此時只要他一泄力,保不齊所有人都會葬身在這里。
就在他苦苦支撐的時候,一雙大手伸過來抓住繩子,接著好幾個人過來幫忙,眾人一使勁,繩子硬生生的從血池中拉了出來。
嘩啦一聲,繩子從水中彈出,眾人頓時一驚。
繩子上居然什么也沒有,李金陽記得背后這人是木教授的學生,帶著個厚底眼鏡,和其他學生不一樣,這個學生木訥不愛說話,很少發表意見。
沒想到剛踏出血池沒走多久就已經出現人員失蹤的情況,哪怕是在繩子相互牽連的情況下還是沒能保住成員。
絡腮胡子的想法本來是很巧妙的,這種將所有隊員相互串聯到一塊的方法一般是用在登山隊中,尤其是雪山,如果有隊員陷入雪坑,或者地下冰洞,那么其他成員就可以在第一時間進行營救,而不像是第一次那樣陷下去眾人來不及反應。
只是這一次,盡管眾人拼盡全力,依然沒有將人拉上來。
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此時都覺得這個地方詭異無比,但是此時此刻眾人的心情就如同踩到一顆地雷上,松開腳就得背炸的粉身碎骨,站在原地或許還能活的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