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暗,夜幕來臨。
最后一節晚自習,上完自習課,下課鈴響了,大家歡呼著往家里面跑,內宿生則是有些留下來繼續看書,有些則回去洗衣、吃宵夜,等著睡覺。
蘇凡以慢悠悠的步伐向校園外走去,晚風吹拂,樹葉嘩啦啦的作響,幾片綠葉落下。
隨手一接,看著這綠葉,蘇凡一眼瞄向了那陰暗的舞蹈室,那里一切都還處于正常狀態。
里面的法器還是沒有被觸發的,他也不著急,就留著那些東西在里面等著老鼠進坑。
他駐足觀望時,身后傳來了一聲聲略帶埋怨的聲音。
“蘇凡,你怎么回事?怎么不等我,就走了?”騎著小電驢的宋菲燕,趕上來問道。
“啊!班主任啊,我有事,就不能一起回去了,你先回去吧!”
至于什么事,蘇凡他肯定不會說的,這件事不太光彩,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自己的麻煩也就越少。
“這樣啊!那你早點回來,記住不要去什么不健康的地方,要是讓我知道你在網吧或者KTV的話,我就打電話給你媽來!”
“嗯,知道了班主任,我一定不會去那些地方的,你早些回去吧,騎車時要小心一點。”
見他這般,宋菲燕只得點了點頭,又吩咐了一聲小心,就稍微加大了一些油門兒,緩緩的駛向讓家里去。
雖然大部分人都回去了,但這周圍還有不少男同學,看到兩人這般親密的樣子,恨的牙根咬的咯咯直響。
這家伙也太貪心了吧,有周舒苒這校花還不夠,竟然連宋老師都不放過,這家伙是想要腳踏兩條船啊!你不怕淹死嗎?
感受到受到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蘇凡是在不介意,可感受多了,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煩。
就像在眼前晃悠的幾只蒼蠅,雖然它們對你沒有什么傷害,但你還是會厭煩。
往校園外走的蘇凡,略微放緩了步調,要目光向旁一瞥,一道凌厲的目光陡然射出。
那幾個還在他背后,說他壞話的家伙,頓時被這一道目光盯得渾身一顫,立刻閉了嘴,不敢再議論他了。
沒有了這個討厭的那目光,蘇凡的心情變得更加好了,來到外面,在路邊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一輛在路上行駛的計程車,看到他招手之后,緩緩的停在了他身邊。
看著那車牌,蘇凡不由感嘆一聲,真是有緣。
司機師傅有些激動的搖下車窗,看著他。
“哎呀,又是你呀,快點上車啊,你要去哪?”
上車坐定之后,蘇凡這才說道:“去今天那個陶器廠。”
“好勒,知道了。”
司機師傅后一踩油門,車子嗖了一下,飆了出去,如同一顆炮彈消失在城市內。
原本要許久的路程,一下子縮短了一半有余,車子停在夜里還亮著燈光的廠外。
下了車,蘇凡剛正準備掏錢,司機師傅后卻一把制止了他。
“小伙子,今天你給我那么多錢,我搭你一趟,還有的賺,你就不要給錢了,快去拿你的東西,叔在這等你,送你回去,這邊夜里難打車…”
沒想到,遇到了一個好的司機師傅!
“那好,叔,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拿樣東西就出來。”
蘇凡小跑著走進了廠里面,這廠子雖然和中午一樣,但氣象完全不同,隱隱之間那股冷意已經消散了。
走進去原本應該迎接自己的廠長,竟然沒出來,這道令蘇凡有些奇怪。
“卜廠長,卜廠長…我來拿東西了。”
叫了幾聲竟然沒聽到人回答他自己。
難道是睡著了?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之中夾雜著些許靈氣去叫了一聲,聲音傳遍整個廠里面,只要要廠長在這里,哪怕是他睡著了也會,應上一聲。
這樣蘇凡就知道他在哪兒了。
可通過收回來的信息,蘇凡發現卜廠長此刻正倒在一個地上。
這聲音傳回來的信息只能是一個大概的輪廓,因此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他能確認的是,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難道他出事了?
順著剛才傳回消息的地方,蘇凡急匆匆的跑了過去,那是一處還亮著燈火的作坊。
一開門進入里面,里面依舊是如同中午一般,到處陳列著各種瓷器。
只是有一點不同,此刻出現了一個略微恐怖的東西。
一個披頭散發的人頭,飄在半空之中,兩眼放著幽色的綠光,瞟向他。
這家伙下方則是已經被嚇昏了,過去的卜廠長。
“南洋邪術——飛頭幻。”
這是一種在南洋非常有名的邪術,死人的靈魂凝聚出來的飛頭,恐嚇他人讓其暈倒,隨后在趁其最虛弱的時候,吸其陽氣,讓人成為假死之人,除非破法,否則了永遠只能成為一個植物人。
這種學術極為陰毒,也極為難修煉,一般邪師很難使出,除非是修煉大成的家伙。
得到了那種境界,除非有人重金應邀其出手或者是受害人與這邪師有有不共戴天的沖突,否則他們很少使用這種損害陽壽的方法。
看著這飛頭,蘇凡原本愉悅的臉上頓時冷下來,仿佛能結出冰來。
“好家伙,我中午剛說了,不會有有什么臟東西進來了,結果你就來打我的臉,你這是不給我蘇凡面子啊!”兩手互按,指關節卡巴卡巴作響,蘇凡扭動著脖子,一臉不悅的態度。
怕他今時不同往日,這些家伙我啪啪打臉,他還是感覺十分不悅的,更何況這家伙還是來害人的。
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飛頭聽到他的話之后,竟然發出了個怪異的笑聲,頭發瞬間炸起來,然后像個刺猬一般,根根倒豎,鋒利無比。
懸浮在半空之中的人頭,張開那嘴巴,露出四顆鋒利的獠牙,那雙幽綠色的眼睛緊盯著蘇凡,嗖的一聲,竟然朝這邊沖了過來。
“來的好,我這次不給你長點記性,怕是又來害人打我臉。”
蘇凡口中念動著真訣,手里則是不斷掐著法訣,在飛頭距離他只有半場的時候,只見他一指指著半空中的飛頭,口中念動著一聲束。
一條五色的細繩從他指尖飛出,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似游龍出海,直接絞上了那飛頭。
原本猙獰可的飛頭被這細線一絞,萎靡了下去,豎直的頭發頓時耷拉了。
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細線緩緩勒緊,滴滴黑血液流出。
懸在半空中的飛頭感覺自己要被消滅了,口里不停的叫喚著,蘇凡聽不懂的話。
聽了半天,蘇凡聽不出個所以然了。
“這時什么鳥語?怎么這么難聽懂,不過我看你神色這么慘,眼神這么祈求,想來是不想讓我殺你。不殺你,也可以…”
小手一招,全在半空中的飛頭,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蘇凡手里。
看著手里不斷扭動的人頭,蘇凡露出壞笑。
“給我送個大禮,去你主人那里。”
口中念咒,然后指尖靈光閃現,便在這飛頭之上,畫了一個符咒之后,拿著它來到了院子。
用力一捏,手上青筋浮現,嗖的一聲,朝著夜空使勁丟去。
這人頭如同一顆流星一般,劃過了天際。
在一座小樓上,一對情侶正遙望著夜空下,在那里纏綿著,你儂我儂的情話說個不斷。
女子仰望著夜空,突然發現一到耗時,亮光閃過,頓時興奮的大叫著。
“親愛的,你看那里有一顆流星,快些許愿。”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男子的視力極好,仔細一看,頓時見到了他有史以來見到的最為恐怖的一幕。
那里哪是一顆流星,竟是一顆人頭,頓時嚇得哇的一聲叫了鬼啊!拋下女子連滾帶爬的跑下了樓。
后知后覺的女人,想起剛才男友的話,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同樣連滾帶爬的都跑下了樓。
蘇凡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之舉,竟然把兩個情侶給嚇的險些尿了褲子,從此以后兩人夜里再也不敢上房頂了。
這飛頭不知道飛了多久,直到撞到了一塊大石上,身上的細線,這才消散,得到了自由。
脫身之后,它第一反應就是回到自己主人那里去。
在千里之外的東洋,一處陰暗的小屋內,一個人正摸著一個蒼白的骷髏頭,在那里施展法術的男子。
突然之間感受到自己的飛頭,被人控制住了,我本人頓時也感覺到了一種極為難受的感覺。
那就像一根根細繩不斷的勒緊你的脖頸,那種刺激感啊,令得施術的他,頓時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兩只手,拼命的撕扯著脖子上不存在的細線。
在他臉色泛白,即將要死去,腦內都出現走馬燈時,那種窒息感頓時蕩然一空,好似是剛才都是幻覺一般。
險死還生的他,瘋狂的吸著氣,臉上竟是一種害怕的表情,冷汗布滿了他整個額頭。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說了,那只是個普通的一個人嗎?怎么破解我的法術,還把我的飛頭束縛了。”奇怪的東洋話,從這男人口中不斷吐出。
語氣中帶著埋怨。
此人踉踉蹌蹌地站了起身,重新做回那骷髏頭旁,用手一摸,發現剛才原本失去感應的飛頭,此刻,又受自己控制了。
為了不失去這寶貴的飛頭,他慌忙的掐術收回。
飛頭跨越千里,穿過無數樹林來到了他所在的位置,穿進了那亂草房內。
男人看到自己的飛頭血跡斑斑,數條勒痕,看得他心疼無比。
正要上前治療,然后突然的飛頭口吐一縷細小光絲,照耀在這男子胸口。
這微弱的光對于其他人來說是沒有什么作用的,但對于這種修煉邪術之人,卻如同遭到了雷擊一般。
“噗!”
當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煞白。
咚
男人再也受不了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啊,他一手撐著地板,不讓自己整個人趴下去,顯得狼狽。
他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不知道以這姿勢多久,直到他感覺到全身氣血略略微平穩了些許,他這才顫顫巍巍的拿出懷中的手機,撥打了其中一個號碼。
電話一接通,不等對方出口,他頓時罵道:“你個混賬,說是普通人,那怎么是一個高手?”
那邊的人明顯愣了一下,頓時明白是誰了,但他并不說破,只是說自己不知道,而并且許諾了更多錢財之后,這邪師的語氣才平緩下來。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不過你這件事我不會幫你干了,要先把那個要傷害我的人殺了,再和你談談這筆生意。”
“沒問題,那不知道大師需要我幫什么忙嗎?”
邪師略微沉吟了一會,把手附在那個飛頭上,立刻知曉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既然你愿意幫忙,那你就幫我查一個人…”
“沒問題,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在解決這件事之后,幫我把那家伙給干掉,畢竟他們同在同一個國家…”
邪師考慮了一下,最終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只要我把那小子殺了,你叫你要殺的那人,我也順道會幫你殺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松了一口氣的聲音,隨后兩人聊了一會,就各自掛斷了電話。
邪師從屋子里走出來,到自己徒弟屋子,把蘇凡的畫像想告訴他,讓他畫出,隨后郵件到那人的信箱里。
點開信箱,看著里面那青澀的少年連面貌,電腦前天那中年男子冷笑數聲。
“原來是這個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