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吩咐兩人坐好之后,自己就去廚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菜了。
一條蒸魚、一份紅燒肉,一盤炒雞肉,一碟白菜,一砂鍋排骨湯。
這四菜一湯,雖然看似比較平常,但對于這樣的貧窮家庭從來說,這已經是逢年過節時才能吃到的美味佳肴了。
拿它們來招待蘇凡,已經是他們能拿出最高規格的了。
“全部已經上好了,快吃菜吧,你們下午還要上學呢,等下吃飽飯稍微休息一下,養足精神……”
見自己父親在那巴拉巴拉的嘮叨著,周舒苒有些無奈,自他生病之后,原本沉默寡言的他,一時之間變得十分嘮叨。
“爸,知道了,你不要啰嗦了,我來幫你盛飯。”
拿過自己父親的碗,幫他盛好飯之后,周舒苒又幫蘇凡盛了一碗飯,然后自己再盛了一碗。
當飯盛好后,蘇凡毫不客氣地夾起一塊紅燒肉,油光水亮的紅燒肉,被他送入嘴里面,輕輕一嚼,頓時汁水流了出來。
“哎呀,周叔叔,你做的紅燒肉很不錯啊!”
蘇凡稱贊了一口,然后迅速扒了下幾口飯,又夾了一口紅燒肉到嘴里面。
得到稱贊,周父臉上洋溢出笑容。
而一旁的周舒苒,比自己父親更加開心的看著蘇凡,兩只眼睛彎成月牙。
“蘇凡,既然你想吃那就多吃點。”
周舒苒為蘇凡又夾了一塊紅燒肉。
這次飯桌上,大家都很開心,都盡量避免著各種不愉快的事情,既沒有聊病情,也沒有聊學習,大家只是聊一些家長里短。
通過了解,周父對蘇凡的好感,提升了一大截。
吃完這感恩飯之后,周舒苒主動請纓,去洗碗,留下他倆在這里休息。
拿著凳子在這空落落的客廳內,呆呆的看著那對面發白的墻面,蘇凡并沒有感到什么不自在,倒是周父受不了這種后壓抑,主動請聊。
看了一眼還在廚房,忙碌的女兒,見她并沒有朝這邊注意著,周父就小聲地向蘇凡詢問道:“小凡,你是不是喜歡我家女兒?”
正在喝水的蘇凡,一口水噴了出來,好在兩人不是對立面,沒噴到他。
“周叔叔,你說什么?”
蘇凡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了,是不是自己耳朵問出問題了?怎么他會這樣認為自己呢?
看著他一臉驚嚇的表情,周父只好再把剛才那話重新問了一遍。
“我是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女兒?”
當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之后,蘇凡沉吟片刻,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十分認真的回答了。
“周叔叔,我不喜歡你女兒。”
什么?
周父上下打量的蘇凡,實在不明白,這家伙為什么不喜歡自己女兒,要知道他女兒長得不差,比外面的好些姑娘都漂亮,而且成績很好,性格開朗,品性端正,善良,這家伙怎么會看不上呢?
莫非他只是想玩弄自己女兒?而不想承擔責任。
想到這里,周父臉色驟然一變,濃眉倒豎,臉上出現了怒意。
“你不喜歡我女兒,為什么要幫助我家?莫非你只想玩弄我女兒,而不想讓承擔責任,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再接受你任何的幫助的;而且如果你真的玩弄了我女兒,不承擔責任的話,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雖然我沒幾年能活了,但正因為我沒幾年活了,我才毫無顧忌。”
周父揪住蘇凡的衣領,壓低著聲音,惡狠狠的說著。
這也不能怪他胡亂猜測,畢竟他除了自己女兒之外,再也無法想到還有什么能讓一個年輕人心動。
被人揪住衣領,蘇凡第一次沒有動怒,他能理解自己徒弟父親的焦慮。
輕輕的撥開他的手,蘇凡看了一眼,還在廚房的周舒苒,眼中盡是疼愛與憐惜,她就像一個未曾開啟的寶藏,絕對不能容忍他人染指。
轉回頭,蘇凡認真的回答道:“周叔叔,你好像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喜歡你女兒,不是要玩弄她不負責任...而是我看中了她的資質,這才幫助你的。”
蘇凡沒有拐彎抹角的編造謊言,而是把自己的心里話告訴了對方,唯有真誠以待,對方才會放下戒心。
啊!看中了資質?
周父有些懵了。
他坐在凳子上思考了好一會,他才想明白。
看來是這小子時覺得我女兒以后一定有大好前途,來投資,讓她以后要數倍的償還,果然是個有頭腦的家伙。
“原來是這樣,你看中了我女兒的資質啊!你早說啊,差點害我誤會了。”周父輕輕拍了拍蘇凡的肩膀,一副熱情的樣子。
看他這樣子,蘇凡知道他還是誤會了,但也懶得解釋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天,蘇凡覺得有些口渴了,就拿起先前那杯水,咕嚕咕嚕的往口里倒去。
水順著嘴巴,緩緩地向外胃里流下時,可在流經咽喉的時候,蘇凡忽然感覺這水有些不對勁。
怎么有股怪味?一股苦甜苦甜的感覺。
在剛才吃飯的時候,蘇凡就有一些感覺到了,不過因為菜肴備調料遮掩住了,所以這種感覺很細微,他還以為是菜不太新鮮導致的,看來并不是。
“周叔叔,你有沒有感覺這水有什么味道?”
聽到蘇凡這話,周父一臉茫然的樣子。
這水有什么味道?
周父喝了一口水,嘗了一下。
“沒味道啊!”
聽他這般回答,蘇凡突然想到,這味道好像是自己一人才能品嘗到,看來對方是個修行者,否則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嘗出這種味道。
此時,周舒苒也從廚房里面看出來了,蘇凡遞給她一杯水,請她喝,詢問她是否有味道。
咕嘟咕嘟的喝完那杯水,周舒苒咂吧了一下嘴,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異常。
“沒有味道,就跟普通的白開水一樣啊!”
這下子,蘇凡更加確認了自己心中這個想法。
周父看著時間不早了,就讓女兒去休息,邀請蘇凡,去他的房間睡。
“小凡,你下午還有課,要不去我房間睡,我給你打地鋪。”
對于他的好意,蘇凡很感激,他還是拒絕了,他想出去把那源頭給找到。
“不用了,你們先休息吧!我去逛逛。”
見他拒絕,周氏父女沒有強行挽留,只是把他送到門口,然后吩咐了一聲,小心這才把門緩緩關住。
走在樓梯的蘇凡,回頭望了一眼周舒苒家的房,突然感覺眼前一花,他揉了揉眼睛,回頭再看一眼,依舊是原來的那門。
“該死的,想害我徒弟,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你算賬。”蘇凡惡狠狠的說了一句。
在一個昏暗的房間內,一個人忽然渾身一抖,感覺到了一股危險。
“有人發現了我嗎?這不可能吧?”
蘇凡匆匆走下樓去。
原本陰暗的走廊,這時,全部被那暗黃色的燈光給籠罩住,一股股寒冷的陰風從外從窗口吹進,風刮在那墻面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在樓道回響,蘇凡已經跑下去有十多層的距離了,可依舊還沒有到最底層。
這時,又一陣陰冷的風吹進蘇凡背后,仿佛像是突然掉進了一塊冰塊一樣,讓人全身一抖。
“這是?”
蘇凡透過我窗戶看著外面的了景物,依舊是青山綠水,破磚爛瓦,陽光普照著大地。
“奇怪了,我走了這么久,怎么還沒下去?”
蘇凡繼續嘗試著往下走,可令人奇怪的是,這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好像永遠也到不了,他像永遠定格在三樓。
又走了一圈,蘇凡發覺是有人在向自己施法。
“好家伙,竟然敢向我施法用鬼打墻,讓我一直在原地打轉,你這是找死,等我出去了,找到你的根源,必定把你鏟除掉。”
得知法術之后,蘇凡毫不猶豫的翻身翻過護欄,縱身一躍,從那三樓直接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他氣定神閑,然后看著周圍不斷變換的景物,那是一層層樓層。
他下墜的途中,這些樓層不斷變化著,由最開始清晰漸漸的開始,變得有些虛幻,到最后直接變成一面灰色,這就是法術破滅的前兆。
“咚——”
在蘇凡都要打瞌睡的時候,他終于到了地面上,兩只腿重重的壓在地面,濺起一抹塵埃。
“哎呀,從這三樓跳下來竟然有些疼,早知道就用靈氣緩沖一下。”
蘇凡揉了揉腳腕,一臉痛苦的,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不過,當他倒外面那空曠的場地,原本崴著的腳又重新恢復如初了,他臉上也早已沒有了剛才的痛苦。
看了一眼太陽,蘇凡沖著天空嘲諷一笑。
真以為你的法術,我看不出嗎?
走出樓,蘇凡來到樓下的一處水龍頭。
打開水龍頭,水嘩嘩的從里面流了出來,看著這些水,蘇凡微微嘗了一下,果然還有那種味道。
“有這味道就行了,看我如何找尋你的根源。”
蘇凡口中念動法訣,兩指并攏,在虛空中畫了一個陣圖。
“啟!”
等陣圖刻畫完畢之后,蘇凡一聲啟,一道藍光閃現,一副玄妙的陣圖就出現在那水龍頭正上方。
這帶著上古氣息的陣圖,光芒照耀在那水之上,原本嘩啦啦往下流的水忽然靜止了,接著化成了一條透明色的水蛇,四處嗅著。
當它找尋到獵物的時候,嗖的一聲鉆入到了地底下,這條水蛇在土里來回穿梭,終于找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當接受了水蛇傳回來的消息,蘇凡把那水龍頭輕輕一擰,頓時陣法消散,化成無數藍星回歸到他身體里。
“原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