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
李有錢只顧著低頭往廁所里沖,沒有看路。
竟然一頭撞進了別人的懷里。
李有錢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竟然是一張陌生人的臉。
李有錢從來沒有在村子里見過他。
“他應(yīng)該是村長家的遠房親戚吧!”李有錢心想。
“對不起??!我走路太著急了!”
李有錢誠心地致歉。
“哦,對了,你有沒有在廁所里見到村長大人?”
那人一聽到村長兩字,整張臉的顏色都變了。
他沒有說話,神色慌張地跑開了。
“這人真他媽奇怪!
不過,看他的背影,倒有幾分熟悉!
我應(yīng)該在哪里見過他!
在哪里呢?
究竟是在哪里呢?”
李有錢思前想后,最終還是沒有想起來。
“哎呀,光顧著想他了,倒把我岳父給忘了!”
李有錢一拍腦門,立馬沖進了廁所。
誰知他剛闖進廁所,就遇到了麻煩。
他沖進去,正要四處尋找岳父的下落,卻看到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正蹲在蹲坑上拉屎。
李有錢心中納悶,這踏馬什么情況?女人怎么跑男廁所來了?
這個小姑娘,正是甄爽那個上研究生的大表姐。
名叫白葫。
她臨時接到通知,說甄爽要結(jié)婚。
特意從學(xué)校趕過來。
不過,還是遲了一步,她趕到的時候,李有錢和甄爽已經(jīng)被送入洞房了。
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見過李有錢。
她是城市戶口,爸媽都在城市生活。
初來鄉(xiāng)下,水土不服。
喝了一杯井水,就跑肚拉稀了。
白葫瞅了李有錢一眼,然后繼續(xù)低頭看手機。
可是,很快,她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兒。
她又抬起頭看了李有錢一眼,不由得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耍流氓啊!”
白葫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李有錢幾步躥到白葫跟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嗚嗚~~~嗚嗚~~~~”
白葫瞪大了眼珠子,驚恐地盯著李有錢。
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就像貓被侵犯時,發(fā)出的叫聲。
李有錢警告她說,“只要你不大喊大叫,我就把手放下來!”
白葫沒有辦法,只好乖巧地點點頭。
“咱們都是成年人了,說話可得算話!
我把你松開,你要是還大喊大叫,我就一腳把你踹糞坑里去!”
說著,他就松開了手。
“臭流氓!”
白葫撇著嘴,罵道。
不過,她罵的聲音并不大,似乎害怕李有錢真把她踹進糞坑里去。
“欸,罵誰臭流氓呢!”
李有錢指著白葫,憤憤不平地說,
“你一個小姑娘家家,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跑到男廁所來撒野。
我沒告你非禮,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
沒想到,你竟然倒打一耙,罵我是個臭流氓!”
白葫眉頭一皺,氣呼呼地說,“
你說這里是男廁所?
欸,我說,你是不是眼瞎??!
廁所門口那么大一個女字,你沒瞧見?”
“你說這里是女廁所?”
李有錢驚訝地問。
“不然,你以為呢?”
白葫冷眼盯著李有錢,一臉的嘲諷。
李有錢見她如此理直氣壯,頓時有些慌。
他剛才著急進來找岳父,還真沒看門口寫的是啥。
如果這里真是女廁所,那可真是丟人丟大了!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呀,這里怎么可能會是女廁所呢?
如果這里是女廁所,他岳父怎么敢明目張膽地闖進來?
而且,剛才在廁所門口,他還撞見了另外一個男人!
兩個男人都明目張膽地闖進這里,那就說明,這里一定不是女廁所,而是男廁所!
“欸,小姑娘,我差點就被你給蒙過去了!”
李有錢笑道。
“我蒙你?”
白葫一臉的不可思議。
“對呀,你自己走錯屋了,卻說這里是女廁所!”
李有錢斬釘截鐵地說。
白葫一聽就急了,“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可是讀過書的人,男女兩個字,我還是認得的!”
李有錢笑道,“興許是你眼神不好呢!
你瞧你那眼鏡,都快趕上瓶底厚了。
看錯字也正常!”
“放屁!”
白葫真急眼了,竟然爆出了粗口。
“我這眼鏡就是個裝飾品,我眼睛好著呢,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我會看不清男女兩個字?”
“臥槽?
你這也太夸張了吧!
你以為你的眼睛是點鈔機??!”
李有錢笑道。
“你……我不跟你胡扯!
咱們用事實來說話!
走,咱們一起去外面看一下!
要是上面寫了個男字,我就啥也不追究了。
但要是上面寫了個女字,那你就是個色狼,是個臭流氓!
對付臭流氓,只有一種方法!就是踢爆它!”
他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褲襠,“看你小姑娘,長的眉清目秀,怎么心腸如此惡毒?竟然要踢爆我!”
白葫啐了他一口,怒道,“活該!誰讓你闖女廁所耍流氓的!”
說完,小姑娘就抓住了李有錢的胳膊,拉著他往外走。
李有錢矮下身子,雙腳如兩根石柱,穩(wěn)穩(wěn)地定在地上。
“走啊!怎么,不敢了?”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
李有錢盯著小姑娘的下半身,說,“走可以,但你起碼也該把褲子穿上吧!
我們這樣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在廁所里那啥呢!”
白葫低頭一瞧,她的褲子還真是在膝關(guān)節(jié)處。
而且,她在廁所里蹲的太久,雙手又一直壓在膝蓋上玩手機。
所以,膝蓋已經(jīng)泛了紅。
半褪的褲子,泛紅的膝蓋,這樣子,還真像……!
白葫俏臉一紅,提手就甩了李有錢一巴掌,“你個臭流氓!”
頓時,李有錢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就跟傷口上抹了一層辣椒似的。
“你個臭娘們兒,怎么好賴人不分啊你?
我好心提醒你,你非但不感謝我,還抽我嘴巴子?”
“抽的就是你!臭流氓!”
白葫一邊說,一邊提上了褲子。
李有錢神情古怪地望著她,你踏馬剛剛拉過屎,擦都不擦,就直接提褲子?
白葫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啥?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李有錢本來想提醒她一下,可是見她這態(tài)度,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之后,白葫又拽住了李有錢的手,拉著他往外走。
李有錢還是不肯走。
“臭流氓,不走,你留在女廁所里過年啊?”
李有錢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說,“不是,我尿急,想小個便!”
“事真多!”白葫嘟囔道。
“你總不能讓我被尿憋死吧!
我要是被尿憋死了,你可就說不清楚了!”
“我怎么就說不清楚了?你愛死死去!關(guān)我屁事呀!”
“你一定沒有見過被尿憋死的人是什么樣子。
我告訴你,我可見過。
被尿憋死的人,就像一桿大旗,迎風(fēng)飄揚,屹立不倒。
現(xiàn)在廁所里就咱倆人,我要是死了,而且死的時候還迎風(fēng)飄揚,
別人肯定會想,我是不是被你喂了什么藥,然后被你折磨的……盡人亡!”
李有錢對白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白葫盯著李有錢,不耐煩地說,“臭流氓!滾滾滾!趕緊去撒你的尿去!”
李有錢得逞地一笑。然后走向茅坑。
其實,他并不是真的尿急。
而是,他想在離開之前,先尋找一下岳父大人。
他剛才看過了,廁所里除了他和白葫,沒有其他人。
可是,他又親眼看到岳父大人進到這個廁所里來。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岳父掉進茅坑里了。
李有錢走到茅坑邊上,探著頭往下看。
下面除了一堆堆排泄物,別無他物。
“咦,奇怪!我明明看見岳父大人進來的!
怎么沒見人呢?”
忽然,他又想起在廁所門口撞到的那個人。
當(dāng)時他就覺得那個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現(xiàn)在仔細想想,那個人的背影,跟岳父大人很像??!
難道說,之前見到的岳父是那個人假冒的?
但是,那個男人為什么要假冒岳父大人呢?
李有錢又回想起岳父大人在洞房里的種種怪異言論,突然,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出現(xiàn)在腦海里。
難道說那個男人假冒岳父,主要目的是為了接近甄爽?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那個男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一定會再次回到洞房,去找甄爽!
李有錢想到這里,臉色瞬間就綠了。
甄爽被他用皮帶捆住了手腳,現(xiàn)在一動都不能動,要是那個男人此刻返回洞房,那么甄爽豈不是……
哇啊啊,今天是我成親的大好日子,我卻將老婆綁好了留給別的男人!
我真是個畜生??!
李有錢再也不敢想下去。轉(zhuǎn)身便往洞房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