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的據點在白山區的運動場館中，這里夠大，是發現怪物突然增多后多設的。

場館內人不少，有像巖初等人還算完好的，也有人人掛彩的隊伍，甚至還見到了幾個重傷員，在被緊急處理后送了出去，大概是送到醫院去了。

零零散散的人就地坐在場館中，從后勤處領完補給后，巖初等人就地坐下，準備在下個指令下達前休息一陣。

長時間高強度的戰斗讓眾人都很疲憊，就連事情最多的張桑也只是檢查了一遍新取的備彈，就閉眼休息了。

巖初吃了兩口領的能量棒，這種能量棒口感還可以，只是特別硬，味道就那樣，頂多三五種。

總結就是有點味道的不好吃的便攜式高能食物補給。

巖初吃了幾口能量棒補充了一下，馬上就枕著長槍就睡過去了。很久沒有那么激烈的戰斗了，還是在晚上，又有突發狀況，相對緊張的情況下，一直戰斗疲勞會成倍增加。

怪物集中出現的地方是白山區這樣在城市中環，偏老的城區中，可能是對應的下水道系統更老舊，檢查更松懈，方便囤積這些怪物。

老城區歸老城區，防御工事還是在的，高高豎起的圍墻基本圈住了所有下水道出口，剩余零散的怪物，社區的自衛隊也好，在外出任務的小隊也好，會及時處理的。

普通民眾縮在家里保護好自己，不要出來給別人增加工作量就行了。

巖初睡著了，卻反而沉入了心相，這是很少見的事，有時候人睡著了是會自主進入心相進行潛意識的內觀，只不過醒了之后自己大多也不記得的。

只能說這次進入，很清晰。是那塊結晶，在微微散發著光芒，這...

巖初一直沒搞清楚，為什么明明烈無雙都說過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只不過他卻不著急收回，有前朝人的記憶，是第一帝國的什么人的遺物？還是心相碎片？

進入天方境后，心相就擁有范圍內的實，在心相輻射范圍之內，它就是真實存在的。進入太上境后，這份顯化的真實會真正展現，身心合一，吾法太上。這種變化就像印數據一樣，太上們的心相數據打印進這個世界的最基本的數據存儲盤里，又因為身心合一，所以太上境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老死的。

現存的太上年紀最大的是上個朝代人，因為各種大災，人禍，之前古老的太上們很遺憾的都被打死了，被同等級，或是更高級別的人擊潰，同時斬去同天地的聯系，也就是將太上證在天地間的道打散了，然后這些太上就再起不能了。

否則，只是身軀的傷勢，只要時間足夠，自然而然就會恢復，太上們也不缺時間。

太上死后，心相會崩碎，因為已經證得真實，所以心相會具象化成一些東西，甚至是生物。這也算是世界特色吧，至于巖初心相中很明顯是最少太上境的存在，死后的心相碎片，所以才承載記憶。

這倒不會有奪舍什么狗屁事情的出現，因為這是一個悖論，太上還活著，還有一口氣，他的心相就不會崩碎，他只需要時間就可以恢復如初。太上死了，被人挫骨揚灰了，這時候他的心相才會崩碎，化為各種東西。

至于說是覬覦別人的身體或是心相就更可笑了，小孩子都知道自我意識的重要性。在最新的修煉方式中，自我，以及代表自我的最初的心相是主軸，后面都是在這之上加碼。

太上境在古時候已經是真正的在世神明，已經是在自我修持的道路上走到一座高峰的人，這些人基本不會選擇改變自身道路。

因為就連天降之魂者中，證得太上也只是少數，理論上是很大概率，實際總是偏差過大。

最主要是烈無雙保證過無事，以及這個東西會主動證要和罪物相關氣息的東西。

之前戰斗中，巖初就感覺到它折射增強著幻想火焰的力量，潛移默化地給予身體一種溫養，和小時候最開始修煉正氣決的感覺差不多。

會潛意識抗擊罪惡的人，應該是個好人吧。

這回畫面轉到了軍鎮，第一帝國的軍鎮很有名，相關制度也很好用，理想國邊關也沿用了一部分相關的制度。

皇族后裔來軍鎮，這也很有名，第一帝國的皇帝都是殺出來的，殺掉鎮壓自己的兄弟，在千千萬萬皇室子弟中脫穎而出，甚至以上克下，把自己叔叔，大伯那輩人也都背刺了的事也都有記載。

有一定縮略的歷史書，在書院還是很容易借到的，也會有相關的課程，巖初純粹當做小說來看，這比一個人想的故事可要精彩的多。

青年參與軍隊事物，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竟然還有罪物。是開國初期？第三皇帝？還是什么...

記憶畫面中有很多模糊的地方，巖初看的也是簡略版本的歷史書，自然很難對照找出時間。

如果是第一帝國死掉的太上的心相碎片也說得通，找到是因為這些碎片用處也很大，不在意大概是這個碎片太小，而且也只是一種另類的特殊資源，不必嚴格把控。

打仗，和罪物打仗，和異種打，和荒獸打。這生活是真的單調，只不過畫面比在帝都讀書詳細的多，也清楚的多。

又是一天打仗結束，青年看到了軍鎮里的最高領導在親自安排一幫罪奴。

第一帝國的法律有一條很特殊的，既是罪奴化，在滿足一定犯罪履歷后，這個人就會直接被貶謫為罪奴，失去人權，直接變成一種特別的物件了。

帝國后期，大世家，大組織都有人造罪奴的習慣，把普通人，修士強行變為罪奴，用作實驗，進行危險工作等項目。

很正常的事情，再好的法律，執行出了問題就是這樣，從條文執行變成力強者決定正確與否。

罪奴，在帝都是很少見到的，或是說他這個位置很難看見。青年有些好奇，他和自己的親衛換了裝，喬裝后在軍鎮中向著關押罪奴的地方走去。

皇族子弟很多，只不過這個軍鎮中只有自己一個，天天會被人盯著，只有偶爾喬裝出行，才算相對自由一些。

那里并不掩飾，依靠自己親衛的身份很快就和邊上的人混熟了。

這里的罪奴有普通人，也有修士。修士都帶了一套特制的囚服，無法發揮出實力。

邊上是皇帝直屬的實驗室，別人很難搞懂研發體系里的關系，只知道這是實驗室，和皇帝有關系。這不是廢話嗎，所有實驗體系都是屬于皇帝的。

只不過其中會有一些特殊的實驗室，青年從中認出了那份特殊的徽章標記，是直屬皇帝的幾個特殊實驗室中的一個，好像是研究罪淵的？

邊上有個穿著白袍，神色和籠子里的罪奴一樣沮喪的人，大概是實驗員。他在清點人數，里面傳來好像是他導師還是師兄的憤怒吼叫，催促他快點。

這是新的實驗室，青年篤定，至少一周以前，自己逛遍軍鎮的時候沒見過這里有這個實驗室。

外面雖然可以旁觀，實驗室里面是進不去的，有極為嚴格的把守。

怎么會？一些罪淵生物被運了過來，這是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由多種或是單一的人體結構拼湊，或是人體加上不知名生物的器官拼湊，總之就不像是正常的演化能出現的生物。

是抗擊罪淵裂縫的戰果，那時候有人從戰場上講還沒死的罪淵生物打包帶走了。罪奴和罪淵生物都被運了進去。

這一幕就中止了，接下來又是吃飯睡覺打仗的日子。這回轉場很快，唰唰唰地就過去了。

火，大火在燃燒，藍色，黑色，紅色的火在軍鎮里蔓延。

青年這回在實驗室里，問為什么巖初知道是實驗室？這多明顯啊，邊上都是一罐罐的特殊的液體，里面有罪淵生物，有人，有荒獸，有肢體，也有全部，邊上還有更多奇形怪狀的東西，比方說一半人一半罪淵生物的一看就很克蘇魯畫風的東西。

“這是秘密實驗，當然也不算多秘密，大人物們應該都知道的，現在怎么辦，導師死了，師兄們也都死了，軍鎮馬上就要淪陷了。”之前見過的一臉喪氣的研究員在絮絮叨叨地說著。

青年巡視了一圈，問道：“他們還有救嗎？”

“...死亡或許對他們來說才是一種解脫。”研究員沉默了片刻。

最里面的實驗物應該是相對成功的物品，只是巖初沉默了，這東西和今天晚上冒出的很相似，至少外形上算是一系列的東西。

大火蔓延，青年帶著一批人逃出了軍鎮，背后是罪淵生物在狂亂破壞著一切。

研究員這會已經改頭換面變成了一個小兵更在青年身邊，這研究所出了大問題，就自己一個因為邊緣人物才活下來的，不是背鍋好對象？這時候不包根大腿跑路，還什么時候跑路。

這是青年和研究員的對話，研究員賴上了青年，打算換個老板，同時擺脫追責。

一路跑，一路退，回到后方城市的青年接受了調查，只不過并不嚴格，研究院的事故調查已經出來了，實驗品失控，破壞了軍鎮，引進了大量罪淵生物，研究院所屬人員全歿。不過調查者似乎很開心，像是在那片廢墟里找到了什么寶貝，連和青年對話時都掩蓋不住喜意。

研究員成功脫身，轉變成青年的親衛，因為之前表現良好，青年被召回了帝都，無論是死在軍鎮里的戰士，還是那些研究員，亦或是那里的平民，似乎都沒什么人關心。

啪，巖初被拍醒了。記憶回放也中斷了。

“有命令了快起來。”張桑依次拍醒了正在休息的巖初等人。

整個運動場似乎動了起來，所有正在休息都人都在整裝待發。

召水咒，巖初伸手召喚出一小團水球給自己醒醒神問道：“去哪里？”

“菜市場那里，那里本來就有地下倉庫什么的地下空間，現在一部分塌陷了，我們要去摧毀生產怪物的巢穴。”說著王魏帶隊和幾個小隊匯合了，五個小隊，共計二十五人一同出發了。

“那東西是人造出來的嗎？”白卓問巖初。

巖初行進邊回道：“應該是，大概是邪教徒或是天上國奇怪實驗的產物吧。”

等眾人趕到的時候，已經顯示有數個隊伍已經陸續下去了。

“走，維持好陣型。”

沒有統一指揮，就按照各自小隊來，地下空間并算太狹窄，按兩隊前后，中間一隊的陣型前行著。

這邊的地面上塌陷了數個入，巖初等人選了一條方向和別的隊伍相同的路前行。

太上之光根據各個地區反饋的交戰數據，進行比對和分析，以及最前線特事局干員的情報，確定了這些生物有特殊的巢穴在孵化它們，也迅速做出反應，大致圈定了巢穴范圍就派出了相應的隊伍。

數個小隊合成一個中隊，數個中隊掃蕩一片有可能有巢穴的范圍。

有高級修士學院的學員帶隊，戰力還是相對有保證的，即使比不上特事局或是防衛隊的人。

地下幽暗的很，理想國產能很高也不可能給下水道裝點燈什么的。

照明光球，手電，探測器...指令上有寫在保存自己的情況下最大程度殺敵和完成任務。

誰也不想在這種漆黑巴拉的環境里面，貿然和之前的怪物交戰，一旦有怪物卷走了隊友，可是很難救援和追蹤的。

張桑緊跟在白卓身邊，巖初和厲云結伴，王魏走在最后，和另一個隊伍的隊長一起殿后。

巖初的小隊是安排在后方的小隊，有個都是遠程的小隊被安排在了中間，前后沒什么太大的區別，下水道如果是它們的老巢，哪里都有可能冒出來。后面可能更危險，被卷走也可能無人發現，所以實力最強的兩個武修隊長在最后，接著就是巖初，白卓張桑站位靠前。

在中間的隊伍，隨時觀察前后隊伍的人員完整，在這樣的情況下眾人深入了下水道的區域。

“怎么現在什么都沒有了？之前怪物還挺多的。”

是別的小隊的人在小聲議論，黑暗和經常的檢查很容易讓人精神緊張，所以隨口說兩句有助于緩解壓力。

嘖，巖初很不高興地抬起腳向前走，這里到處都是污水，淤泥，垃圾...這算是陰間地圖雖遲但到嗎？

在這種環境里前行明顯不是一件美差事。

咕咚，是什么東西落水的聲音，所有人立刻停下了腳步，也停止了說話，都握緊武器，靜靜聆聽著。

咕咚，咕咚......

聲音越來越密集，像是落雨一般敲打屋檐。

“接戰。”前面的人剛扔出亮光棒，就有人大吼道。

被照亮的地方密密麻麻地趴著之前地上見過的怪物，咕咚聲是那些怪物堆疊起來上面的滑落到水中的聲音。

巖初轉頭向著后方扔出兩根亮光棒照明后面，這時候正面交戰被背刺了那很可能要團滅在地下了。

“上前。”王魏對巖初說道，他自己已經提劍向前奔去。

巖初和其他武修并肩頂上，遠程迅速后撤，交錯排列好隊形。

被驚擾的怪物群像是蘇醒的巨獸，在流淌著的黑色漿液中，一只只扭曲的怪物開始蘇醒像浪潮般涌向眾人。

“所以說啊，人類搞這種藝術還太早了呀。”巖初吐槽著看得讓人掉san值的怪物，挺槍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