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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拜托了!至少讓小玲活下來啊!”

道奇在最后一刻用上了蠻力將裝甲車的車門扯開,然后一把將小玲扔到了里面。

“小玲,你要繼續活下去啊!”

他一邊喊著,身體重重地伏在裝甲車門,雙腳死死地撐著地面,用盡身體全部力氣將車門合密。

——裝甲車的車門的確是打開了,但是從那布滿銹跡并且變形的鎖扣上來看,車門是無法再次關上了。

“再見了,小玲...”

道奇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等待那一瞬間的解脫。

“道奇大叔!道奇大叔...”

小玲從車廂地面掙扎著坐了起來,望著緊合的車門,眼淚嘩啦啦地開始往下滴,“你也進來啊!道奇大叔!”

“小玲,活下...”

——哐啷...!

道奇的聲音被氣浪掩蓋了,與此同時裝甲車也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一下子便把她摔倒在車廂內。

——啊!

小玲下意識地叫了出聲,但很快她便死死地抓住了一旁的座椅,雖然眼淚還在不停地往外流,但是原本哽咽的聲音卻逐漸變得堅強。

——玲,你不能哭了!要振作起來,不能讓門外的道奇叔叔再為你操心了。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這句話。她緊閉這雙眼,心里全是往日道奇和自己的生活日常——

他就像父親一樣愛惜自己,每次外出尋找物資回來的時候總是會給自己帶來一些城里人才有的玩具和食物;在自己不開心的時候也會像爸爸一般來安慰自己;每次自己只要身體哪里不舒服,第一個緊張地說不出話的也是道奇......

在小玲的心里,道奇就是自己的另一個爸爸。可是現在的她卻不得不再一次和爸爸說永別了。

“再見了,道奇爸爸...”

——啪!

就在小玲在向門外的道奇做最后的道別時,裝甲車的車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拉開了,小玲看到門外的景象后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引入她眼底的并不是什么恐怖的末日場景,更不是道奇那不成人樣的尸體,而是一個完整無缺,活生生的道奇。

“小玲!你沒事吧!”

道奇沖進車內一把抱起小玲,“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嚎啕大哭了起來,“有那么一瞬間,我真的是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小玲任由著道奇抱著自己大哭,整個人呆若木雞,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景象。

“這是幻覺嗎...”

她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還是說我也死掉了,這里是那個名叫地獄的死人世界嗎...”

“不是的!”

道奇停止了哭泣,轉而哽咽地說道:“小玲,你沒有死掉,我也沒有,這里更不是地獄。”

“什么...?”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道奇——的確從他身上發出的溫暖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而且根據書上的說法,死人應該是冰冷的才對。

——哇啊!

小玲一下子就哭了出來,“道奇叔叔,你還活著!?”

她越是哭得大聲,雙手愈發抱緊道奇。“為什么...道奇叔叔,這是怎么回事啊?你明明就被熱浪...”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們所有人都好像沒有被那道沖擊波及到...”

道奇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他隨手指向門外,“不信的話你就聽聽外面的聲音。”

的確,很快便從外面陸陸續續傳來了各種驚異的喊聲。

——我居然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十幾名流浪者恐慌地用手四處摸索著自己的身體,在發現平安無事后忍不住手舞足蹈了起來。“啊...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看啊!那里!”

一名流浪者驚恐地指著前方大喊道,其他人也紛紛被他的動作所吸引了過去。道奇和小玲也緩緩地從裝甲車內走了出來,而映入他們眼中的景象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驚嘆。

帝釋天還是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一只手指舉起,臉上沒有任何吃力的表現,而使出全力一擊的鐵奧卻無法觸碰到他。

——自己的拳頭明明距離帝釋天的手指不過只有一拳之隔,可是無論自己再怎么輸出功率,那引以為傲的鐵拳卻是無法再進一步。

“不可能!!!”

鐵奧大喊道,“你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可能會有人抵擋得下我的這一招!”

帝釋天沒有正面回答鐵奧的問題,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的力量的確很恐怖,但也僅此而已了。”

他的手指緩緩地向上頂著鐵奧的拳頭指去,而鐵奧那強壯的身軀竟不自覺地向后退。

“怎么了?連我的一根手指都無法折斷,你應該還能再用力一點吧?還是說你手下留情放我一馬...又或者是說這就是你的全力?”

“你這家伙...!”

鐵奧咬牙切齒地喊道:“賭上執法官的榮耀,絕對不能放過你...”

盡管帝釋天那份平淡的俊臉實在是令他懊惱,但是不管自己再怎么用力,身體不斷后退這件事情卻是無法避免的。

更糟糕的是,全功率使用戰斗服的后遺癥很快便在鐵奧的全身蔓延,那種痛入骨髓的神經麻痹簡直就快要了他的小命。

——唔啊...!

在外人看起來,鐵奧的嚎叫是為了增強自己的氣勢,但是帝釋天卻知道這種絕命的哀嚎不過是他身體痛苦的表現。

在他的眼中,鐵奧身體的內構一覽無遺,不管是骨骼也好,還是正在運作的器官。帝釋天也能清晰地看到每一個部位——特別是布滿鐵奧全身神經網絡的那種不尋常的生物電信號。

“就此結束了,鐵奧執法官。”

帝釋天一指捅向鐵奧的胸膛,“[萬物諸星破]!”

頓時鐵奧身上的戰斗服像是氣球破碎一般化成無數小片隨風飄散,只留下穿著遮羞布的他被定在半空中。

“這股力量...!”

鐵奧大驚失色,這種[戰斗服]可是人類目前為止所有最高科學技術成就的科技結晶,就連核爆那種威力也能輕松抵擋得下,可是在帝釋天的手中就如同紙糊的一樣破爛。

還沒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帝釋天一指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鐵奧執法官,正如大家所見,我勝利了。最為勝者的獎勵,我希望你可以就這樣回去并且永遠不再騷擾這些流浪者。”

鐵奧想要掙扎做點什么,可是身體卻無法動彈,而帝釋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怎么了,還想繼續打下去嗎?這樣的話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別在那里廢話了!”

鐵奧從喉嚨里喊了一聲,“你這家伙殺害了那么多警衛就想讓我不再追究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逐漸變得歇斯底里。

“鐵奧執法官,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情。”

帝釋天手指從鐵奧的額頭上拿開,“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就沒有使用過任何進攻性的手段,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自己造成的。”

“什么?!”

“我只不過是處于下意識地防御,那五名警衛不過是因為子彈的威力被我的防御力場以百倍的力量給反彈了回去,而其他警衛則是被你的攻擊化為一灘灘血污,我不過是一直在防御,僅此而已。而且還有一點——”

帝釋天忽然話鋒一轉,“我剛才還救了你一命。那些戰斗服產生的力反饋作用于你的全身神經網絡,要不是我剛才幫你破壞掉它,想必你已經被你引以為傲的戰斗服給殺掉了。”

——什么!

鐵奧聽到對方的話徹底放棄了抵抗——也不知道是神經麻痹的作用還是心理已經絕望的表現,他全身自覺地放松,到最后連握緊拳頭的力氣都沒有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鐵奧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帝釋天的面前,嘴里還喃喃自語地說道,“我勝不了...勝不了你啊!”

“好了,既然你已經無心戀戰,那么我們就算是達成協議了。”

帝釋天用力量將鐵奧舉了起來,“我就送你一程吧,你的家在那個方向?”

鐵奧沒有回答,只是依舊在自言自語,“這該怎么辦?回去的話要怎么樣和仲裁官交待...損失了這么多人,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

帝釋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隨后望了眼身后的流浪者們。

“我的名字叫帝釋天,你就讓仲裁官來找我就好,可是不要再來打擾這些流浪者了,因為我將你送回家后馬上就要離開這里了,所以他們不會再成為你們的目標。”

說到這里,帝釋天將臉湊到鐵奧的耳邊輕聲說道:“明白了嗎!?”

鐵奧下意識地瘋狂點頭,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怎么做,但是這是身體的自動反應,根本不需要他大腦的命令。

“好吧,那就讓我送你回家。”

帝釋天嚴肅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隨后用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向神情呆滯的鐵奧問道:“呃...你的家在那個方向?”

鐵奧一直在碎碎念著什么東西,帝釋天也沒有聽清楚,可是不管他再怎么詢問,鐵奧也還是那副模樣。

“這些壞蛋的家就在距離這里西邊三十公里處的清凈城!”

帝釋天回頭望去,說話的正是小玲。

“清凈城?”

“嗯!”

她點了點頭,“爺爺之前帶我去過城內的交易所換取物資,這些壞蛋應該就是那時盯上我們的。”

“那好,我明白了。”

帝釋天輕笑地說道:“謝謝你了,小玲。”

小玲則被這一笑弄得臉紅心跳——我的天啊,他笑起來怎么那么好看!

“那么我們開始上路了,站穩了,鐵奧執法官。”

帝釋天將懸在半空中的鐵奧舉到了西邊的方向,伸出右手食指說道:“倒數一秒...”

——呼!

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天空劃過,鐵奧就像炮彈一般飛向西邊。

“時間到。”

隨著帝釋天食指彎曲并攏,鐵奧在將要撞上清凈城城墻的那一刻停止飛行,然后緩緩地癱坐在地面上。

目睹了一切發生的帝釋天如釋重負,正準備轉身回到流浪者營地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開始爆發出雷霆般的喧鬧聲。

“勝利了!”

“我們打敗了那些可惡的執法官了,看他們下次還敢來嗎...”

“這個年輕人點亮了我們在末世生存的希望啊...”

“......”

小玲則繞過所有想要圍上去簇擁帝釋天的人群,一把撲在了他的身上,雙手緊抱著帝釋天結實的腰間,那份強而有力的溫暖讓她感受到了無比的安全感。

“天!你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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