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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百夫長陳獻(xiàn)

再見了?

怎么聽著跟迫不及待跟本郎君告別一樣?

“哈哈,小子來的正好,本縣為你介紹。這位是陳主簿,你認(rèn)識;旁邊這位,是縣尉吳道理!”

吳道理?

好吧,這個名字真沒道理可言。

說來,這位縣尉的親父,年輕時候肯定沒少做糊涂事。

要不然,誰給自家孩子起名如此隨意?

“小子方晨,見過縣尉大人!”

縣尉,縣中武職,身居知縣之下,與主簿平級,可算得上三把手。

手下有兵,依照吳縣的規(guī)模大小來定,五百人。

“小郎君客氣了,陳主簿從太平村歸來后,可是沒少在我面前提你,今日一見,果然......英笑俊傻......”

陳主簿一旁扶額,“吳大人,那叫英俊瀟灑。”

吳道理頓時干笑兩聲,不滿地瞪了陳主簿一眼,“就你小子話多!”

幾人莞爾,這位吳道理倒也是一位秒人。

方晨神色突變,心神晃動,軍冢又出問題了。

目光放在面前的陳主簿身上,定是與他有關(guān),待會吃完飯,確實(shí)要和對方討教一二。

“小子,你在想什么?”

首位上的錢有為,示意方晨快些落座。

“失禮了。”

方晨抱拳,隨后來到座位上,身旁有個小鼻涕蟲,正是錢謙。

這個小子,此刻正如臨大敵,對著一塊魚肉動嘴。

“錢小郎君。”

“兄...兄長......”

或許是有些性格怯懦的原因,錢謙在方晨面前十分拘謹(jǐn)。

錢有為略顯不滿,在座人多又不好多言,他這一輩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生了這么個蠢子。

“敬錢大人一杯!”

吳道理率先起身,二話不說,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陳主簿一旁緊跟起身,“大人,請!”

錢有為三人對飲,隨后坐下閑聊一些雜事,有說有笑,關(guān)系相處的十分不錯。

而另一邊,方晨不時會夾些菜放到錢謙碗中,讓這位小郎君,對自己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謙,多謝...兄長......”

“客氣了,多吃點(diǎn)。”

別看這邊方晨表現(xiàn)的兄謙弟恭,實(shí)際上心思全部在遠(yuǎn)處的陳主簿身上。

倒是身旁的錢有為不時會看他一眼,暗自點(diǎn)頭,自己沒看錯這小子。

錢夫人更是高興,難怪郎君會將他帶回,日后與謙兒作伴,也能幫著謙兒改掉這幅軟弱性子。

好不容易到了酒散之時,方晨急忙上前拉住陳主簿,非要說是二人敘舊。

不管其余幾人哄笑,硬生生給陳主簿拉到了錢夫人給他安排的偏房之中。

入得房中,陳主簿臉上酒色散去了不少,淡笑道:“酒宴上小郎君一直在觀察我,如今周圍已是無人,不知有何事要陳某相助?”

方晨真怕這位爺喝的不省人事,那還如何問話,趕忙跟陳主簿告罪,“還請主簿贖罪,方晨卻有一事要問。”

“何事?”

“不知主簿家中可有親眷?”

陳默瞇起雙眸,“我聽聞方郎入府前曾言,此心安處便是吾鄉(xiāng),此言甚妙。”

這不是變相告訴自己,他也是無牽無掛之人嗎?

方晨一拍腦門,暗道愚蠢,自己問話就有問題,“方晨想問,陳主簿可曾有家親,入軍伍?”

“確有,小郎君如何得知?”

陳默收起笑容,看向方晨多了一絲防備。

“哎呀,夠了!”心神中,軍冢還在亂個不停,方晨實(shí)在忍不住,低吼出來。

陳默一愣,“你?”

方晨從懷中掏出那塊“種”字牌,放到陳默面前,“主簿無需防備方晨,我之所以會問,只是受人之托!”

“何人?”

“那就要問主簿您了。”

陳默沉吟許久,隨后搖頭苦笑,“方郎可愿聽我講個故事?”

“洗耳恭聽!”

“陳某家中貧寒,父母早辭,是被一兄長撫養(yǎng)長大。相互依靠十?dāng)?shù)載......可十二年前,金軍入境,兄長參軍,給我留下了一貫錢和一句話!”

“什么話?”

“照顧好自己,等我打退金人,再來尋你!”

回憶被掀起,陳默直接盤溪坐下,手中取出一小塊方巾,方巾中包裹著幾枚銅錢。

“當(dāng)初那一貫錢,留至今日,只剩下這幾枚。每當(dāng)我想他時,就會拿出來一觀。”

陳默的雙眼中,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兄弟分別時的畫面。

兄長站在陳默面前,眼中含淚輕撫他年幼的臉頰。

“小默,照顧好自己,等哥哥打退金人,再回來尋你。”

那時的陳默,尚在年幼,也懂得打仗會死人,拉著兄長的手不愿松開。

“哥,能不能別去......”

“休要胡言,男兒立世,當(dāng)以家國為重。如今外敵入境,我怎能棄之不管,自當(dāng)沙場浴血,揚(yáng)我大宋之血......”

聽上去慷慨激昂,可抑制不住的淚水,早已沾濕了陳默的肩膀。

在那一日后,他再也沒有見過兄長。

而他兄長所入之軍,乃是“種家軍”!

趕忙擦去淚水,陳默緊握著方晨問道:“讓你帶話之人可還活著?”

方晨搖頭,又問了一句,“主簿兄長,是何名諱?”

“陳獻(xiàn)!”

轟!

一聲耳旁炸響,方晨閉上雙眸,腦海中血影人海,再次出現(xiàn)金光。

陳默見方晨搖頭,便已猜到,人或許已經(jīng)死了。

“陳獻(xiàn)?”

見方晨突然出聲,陳默趕忙起身,“難道兄長還活著?”

“種家軍,第七營百夫長陳獻(xiàn),陣斬?cái)呈滓话倨呤耍耆吮刂v自己的兄弟,是塊讀書的好料,日后定能當(dāng)官,當(dāng)大官!”

陳默愣神許久,他本以為讓方晨帶話之人,便是他兄長。

如今卻是失望了,想必該是兄長軍中同袍僥幸存活。

方晨雙目泛起一絲金光,“你兄長有話帶給你。”

“啊?”陳默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方晨便已開口,“小默,我回來了!”

語氣,神色像了十足,陳默下意識抱緊了方晨,哭喊道:“哥!”

一聲凄嚎,嚇壞了旁人。

本在院中的錢有為等人,紛紛沖了進(jìn)來,見陳默抱著方晨哭嚎,趕忙將他拉開。

“他這是怎么了?”錢有為對方晨問道。

方晨已經(jīng)收起之前的那副神色,臉上都有古怪之色,“本來是想跟陳主簿求幾本圣賢書,討教幾個論語中的不解之處。誰知聊著聊著,陳主簿說想自己兄長,便成了這般模樣。”

錢有為又看向陳默,等到陳默稍有冷靜后,方才問話。

陳默的對答,與方晨同出一轍,并未引起他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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