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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月下飲酒

皎月當(dāng)空,微風(fēng)輕撫,一人獨飲樓上房。多日的神經(jīng)緊繃使得三人已經(jīng)筋疲力盡,稍有話題便點燃了桶擱在人心中的油桶。

李子牧的生氣并非無的放矢,而蘇木風(fēng)的發(fā)怒也自有一番苦衷。一年的相處使他們成為忘年之交,但終究消除不了隔閡。二人經(jīng)歷不同,閱歷不同,甚至心性年齡都不同,能成為忘年之交,也僅僅是在浮萍世間找一個可以相互慰藉的依靠。

在林中院,和諧平淡,閑來聊天喝茶,自然是一番滋味。可到了如今,一人惜命,一人忠義,也免不了那口頭之爭。

屋頂上李子牧獨飲一壺酒,借著吹拂的微風(fēng),不知道李子牧在想些什么,感嘆著什么。一杯接一杯,一口飲下,感受著喉嚨和小腹傳來的溫?zé)幔⒆碇H李子牧竟然想高歌一曲。也不知道他想唱給誰聽,是那熟睡夢中人,還是那獨在屋中膽怯人,亦或是那殘燭下面容憔悴的老者。

可他并沒有高歌,而是隨風(fēng)起舞。月色下,少年一手持壺,一手持杯,在屋頂之上翩翩起舞,舞并非好舞,既不華麗,也不狂放,似醉酒之人的蹣跚,似年邁老者的微顫,似瘋,非狂。

“今夜何故有人在此哀傷。”

李子牧停下腳步尋聲而視,待看到來人后,對著來人做了一個鬼臉,這才翻身下來房頂,沒好氣道:“我哀傷什么,我現(xiàn)在高興的很,吃吃喝喝,跳跳唱唱。”

來人正是蘇木風(fēng),在發(fā)覺房頂有異樣后,才出來查看情況。老者畢竟年過七十,大風(fēng)大浪也早已經(jīng)歷不少,再看到李子牧在屋頂瘋癲后,自然有所察覺。這李子牧不管他表現(xiàn)的多成熟,可依舊是不過十七八歲的青年,在一番爭吵后心中不快難消,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蘇木風(fēng)尋了兩個石凳自己先坐了下,而后示意李子牧坐在一旁的石凳。待李子牧坐在石凳后,蘇木風(fēng)看著還在生著悶氣的李子牧,笑了笑說道:“怎么了,還在生氣。”

李子牧搖了搖頭道:“我沒那么小氣,你們的死活管我什么事情。那傻子我就不說了,為什么連你都不相信,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堅持的,難道你認為報了那傻瓜當(dāng)掌門對你有什么好處嗎!”

蘇木風(fēng)輕捋胡須,眼睛微瞇,似乎在回憶什么一樣,緩緩說道:“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還需要什么,僅僅是為了一個承諾而已,一個五十幾年的前的承諾。”

李子牧依舊不解,疑惑道:“什么承諾能讓你如此,五十多年了,多少輪回了。”

蘇木風(fēng)將自己的佩劍取下,放在李子牧面前,指著那劍緩緩說道:“此劍明為問心,是我那老友的遺物,我一直帶在身旁。”

李子牧接過手,劍將抽出一半一股凌冽之氣瞬間從劍身竄出,在月光照射下差點將李子牧的眼睛射瞎。李子牧連忙將劍收入劍鞘,大呼“好劍”,而后還給了蘇木風(fēng)。

蘇木風(fēng)接過李子牧還來的劍,繼續(xù)說道:“他死之前我在他旁邊,可我什么都做不到。本想與他共赴黃泉,地府再見,可他推開了我,只留下一句話,為了這句話我孤生五十幾年,如今能兌現(xiàn)承諾,你說我怎能逃走。”

李子牧一時無語,他第一次聽蘇木風(fēng)講這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但心中難忍依舊緩緩問道:“什么話。”

蘇木風(fēng)搖搖頭表示不想說下去,拿起剛才的酒壺一飲而下,問道:“說說你吧,你似乎并非如你年齡一樣,看上去很是不一般、一般的十七歲少年,沒有你那么多心思,而且我感覺你任何人也不相信,你小時候遇到過什么使得你這樣。”

說完這些,蘇木風(fēng)還側(cè)頭觀察起這個不簡單的少年。

“我本不愿意提往事,但蘇執(zhí)事既然說了我也不得不表示下。”

“我從小生活在一個沒有人情的地方,每時每刻,每個人無不在勾心斗角。不管是家中人還是外人,處處是危機,處處是心機,無人能信,也無人能靠。我那時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幾經(jīng)生死,最后流落街頭。”李子牧師越說越快,越說越氣,那精神都似乎有些不穩(wěn)定了,這可能是在王府那時候留的后遺癥。

蘇木風(fēng)瞬間發(fā)現(xiàn)異常,連忙將手伸出拍在李子牧背上,一股柔和的內(nèi)力順著李子牧的背部傳遍全身,平復(fù)了那快要爆發(fā)的氣血。

待到李子牧平復(fù)下來后,蘇木風(fēng)收回自己的手,看著李子牧嘆了一口氣道:“不容易啊,不容易。一個小小孩童竟然能在如此地方求得一絲生機,我無法想象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又付出過什么。如今看來那些事情早已變成你的魔障,很難馴服了。”

李子牧感受到丹田中的溫暖,先是贊嘆了蘇執(zhí)事厲害后,又緩緩說道:“老毛病了,每次想到以前的事情都感覺全身氣血翻涌,戾氣也不自覺地沖入腦中,控制不了。”

“算了,算了不提這些事情了。”李子牧用力的搖了搖有些脹痛的腦袋說道。

“也是,大好月色,說這些倒是有些煞風(fēng)景了。”

李子牧看了一眼蘇木風(fēng),試探問道:“我到還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說,就是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中。”

“你想說就說,無需顧慮其他。”蘇木風(fēng)大手一擺很是大度的說道。

李子牧小心的看了下四周,而后將頭靠近問道:“蘇執(zhí)事,你覺得柒秋明怎樣。”

“還能怎樣,熱血青年,做事有沖勁,想有所作為。只是為人比較孤僻,目中無人,驕傲自大。”

“我不是說這些,我說的是你覺得柒秋明有沒有問題。”

“問題?”蘇木風(fēng)在腦中思索了一番,搖頭表示:“沒有。柒秋明這些日子很正常啊,我跟了他那么久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奇怪嗎,我覺得很奇怪啊。”

“什么意思。”

“蘇執(zhí)事可曾記得我們第一次下山,去的那個小亭閣。”

“你不會是還記仇吧,那柒秋明不就坑了你幾盤菜,你記到今天!”

“哪里跟哪里,蘇執(zhí)事你方向搞錯了。”

“哦是嗎,你既然不記仇提那天干什么。”

“你忘了嗎,我們是從駐地直奔小亭閣的,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也走了小半個時辰了。而那個柒秋明到小亭閣的時候,我們也才將桌上酒菜吃飯。算下來也沒過多久時間,半個多時辰吧。”

“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就是柒秋明為什么能在那么快的時間過來,你忘記了嗎?我告訴他我們是去的秀綠閣。而聽他之前說,他是先去了一趟秀綠閣再尋到小亭閣的,你不覺得哪里不對嗎。”

“你就別打啞謎了,直接說吧。”

“第一柒秋明要在駐地辦理事務(wù),這時間上沒個半個時辰是完不了得,所以他根本沒有辦理事務(wù),其原因我估計是他見我們消失了,連忙尋了過來。如果聽他所說,先去了秀綠閣,那么他除非是飛,光靠走路也絕對不可能在那個時候來到小亭閣。

“秀綠閣到駐地的距離起碼有小半時辰的路,而秀綠閣到小亭閣也接近小半時辰的路,他是怎么來回的。而且我們并沒有告訴他我們了哪里,這宜縣雖然不大,但也絕對不小,能尋到我們都很吃力了。別說還卡著飯點跑過來,訛我一頓了。”

“你怎么說,到真有些奇怪啊。你是怎么覺得的。”

“很簡單,肯定有人向他通風(fēng)報信。你忘記了嗎,在山上的時候我就覺得柒秋明是帶著目的來找你的,監(jiān)視你?還是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柒秋明只是一棋子,是讓你下山的一個借口。”

“哦。你這樣說我到有些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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