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亦每說一句話,陳澤的心就沉一點。
他最終也沒說什么。
簡書亦推門走了。
沒多大會功夫,簡書亦又折了回來,直接用力地推開了門。
簡書亦怒氣沖沖地走過去,揪住了他的領子,揮起拳頭,用力的招呼著他的臉。
陳澤的嘴角隨著簡書亦拳頭的揮下,溢出一抹血絲,疼得他齜牙咧嘴。
簡書亦揪著他領子的力度越來越大,差點就要把他整個人從地上拎起來了。
“你剛剛對她做了什么?”簡書亦的語氣中都夾帶著怒氣。
這些年,他鮮少發怒。就在剛剛他找遍了整個公司也不見季南汐的人影,然后被告知季南汐出了公司。
她的下落不明,他心里一股怒火由然而生。
陳澤抓住了他的手,試圖把他的手從自己的領口揪離出來。
聽到他的話,陳澤的手就癱軟了下來。
是剛剛自己的模樣嚇到她了嗎?
簡書亦沒給他思考的機會,撂下一句狠話,“她不見了,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饒不了你!”
簡書亦走后,陳澤才從他的話里回過神來。
不見了?
她剛剛那么傷心,就這么跑了出去,獨身一人跑了出去。
陳澤越想越后怕,也跟著出去了。
他追上了簡書亦,搶先一步進了電梯,“我知道她在哪,跟我來。”
每次她難過的時候都會習慣去“常在”酒吧。
之前他惹她傷心了,她也是躲在那里,自己一個人喝悶酒。
從那之后,他就發誓,不會再讓她因為難過去那里。
可是現在他食言了。
簡書亦半信半疑地跟著他去了“常在”酒吧。
果然一進去就看見了趴在吧臺上睡得正香的季南汐。
簡書亦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將她輕輕拍醒,“季南汐?季南汐?”
喊了她好幾聲,她才有點反應,嘴上喃喃地喊著陳澤的名字,“阿澤,阿澤……”
簡書亦回頭看了陳澤一眼。
他還保持著剛剛進來的那個姿勢,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好像是在發呆,又好像是在思考要不要過來。
簡書亦沒再去考慮陳澤,接著喊季南汐。
吧臺的服務員看見他之后,上前攔住了他,“先生,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她朋友。”
服務員冷笑了一聲,壓根沒相信,“朋友?剛剛來的那幾個混混也是那么說的。”
混混?剛剛有混混過來想帶她走?
還在后怕的簡書亦蹙了蹙眉頭。
服務員見他沒回應,以為又是個不懷好意的混混,趕忙驅趕他離開,“趕緊走,不然我就報警了!”
“我真的是她朋友。”怕他不信,簡書亦又從包里拿出了季南汐的身份證,遮住個人信息,把照片給他看,“這是她的身份證。”
服務員這才相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剛剛有太多的人來冒充這位小姐的朋友想要帶她走,所以我才……”
他的話沒說完,簡書亦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連連道謝,“謝謝你啊,麻煩你了,謝謝!”
服務員連連擺手,“沒事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季南汐用過的杯子似乎已經被服務員拿走清洗了,簡書亦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喝酒,喝了多少酒,就問了一句,“她喝了什么?”
“維……”他才剛發出一個音節,簡書亦就緊張地打斷了他的話,“威士忌?”
看到簡書亦緊張的樣子,服務員趕緊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是維他奶。”
原來只是豆奶。
還好,還好。
簡書亦把季南汐輕輕搖醒。
季南汐像是好夢被驚擾,醒來時,嘴角不悅地嘟起來。
簡書亦極度耐心地輕揉她的頭發,“我們回家好不好?”
季南汐撐著吧臺,緩緩地坐直身子,然后站了起來,無聲的應允了簡書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