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曹旋重議擒賊策 徐家無奈繳田產
- 學渣的崢嶸歲月
- 陶陶耕夫
- 6630字
- 2023-04-23 18:20:00
話說馬平從鎮上買來東西,三人吃飽喝足,備好馬鞍,藏好槍支,立刻出發。曹旋為了不讓袁老三過度疲勞,一路上走走停停,三人整整騎行了一夜,天色微明時分才到達徐世賢村。
三人之所以沒有先進城,而是回到了徐家大院,一來因為帶著槍械進不了城,曹旋需要把隨身攜帶的槍械送回家里;二來也想讓袁老三先待在徐家大院將養一段時間,等他身體利落后再回茶行,擔心他回到城里后還會有人打他的主意。
徐達見曹旋一行平安回來,喜出望外,趕緊安排廚房給他們準備酒菜。
曹旋讓徐達找來幾套干凈衣服,三人洗漱后重新穿戴整齊。
曹旋三人一邊吃飯,一邊回味這一路的艱辛、兇險。雖然憤恨玄宏、雪上飛、慈海幾人設下圈套,讓袁老三吃了不少苦頭,可也清楚這幾人只是奉命行事的馬前卒,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李丁和小五點。
搭救袁老三的這次行動,事發突然,情況緊急,曹旋根本沒有料到此事會牽出李丁和小五點來,倉促中,雖然和“云雀”等人交了手,卻沒能將他們活捉,打聽到他們的巢穴所在,也是一大遺憾。這次已經打草驚蛇,不知他們日后還會不會再露頭,曹旋心中謀劃著該如何找到小五點的下落,為徐家報仇雪恨。
袁老三知道曹旋心里在想什么,他對不能幫上曹旋的忙有些自責,慶幸的是自己此次雖然吃了些苦頭,卻也摸清了整件事背后的真相,發現了小五點等人的行蹤。
只是曹旋若要想報仇,也沒那么容易,現在小五點不僅帶著一幫土匪親隨,還收編了慈海的十方道。他們人手眾多,而且都藏在暗處,散在人群里,一時也無法找到他們的下落。
而曹旋這邊太過勢單力薄,一共三人。光憑他們三人,渾身是鐵能捻幾個釘?別說是去找小五點尋仇,就是從人群里揪出他的那些手下,也力有不逮。即便有幾把槍,也根本無法和人手眾多的小五點抗衡。
袁老三知道曹旋的性格,即便是他人手不夠,也決計不會讓自己參與到這些打打殺殺的危險中來,可是自己不能眼睜睜看著兄弟以身涉險,卻作壁上觀,這不是兄弟該有的樣子,自己必須得為他做些什么。但是這事又不能和曹旋明說,只能日后相機而動。
三人計議良久,一時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辦法,能找到李丁和小五點的下落,把他們一舉擊殺。馬平提議,現在好像只有一個笨辦法,那就是去樺皮嶺的密林里仔細搜尋,待找到他們的巢穴后,打他的伏擊。
曹旋說道:“這方圓近百里的樺皮嶺還連著崇源縣的大山,要是光憑咱這幾個人去找,那得找到猴年馬月。再說,就是找到了,咱們幾人有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他們?現在咱們尚不清楚小五點真正的實力,光慈海的一個總舵就有那么多人,小五點可是幕后的老大,想想他身邊的人也不會少,“云雀”等人手里都有家伙,他們整體的裝備肯定也差不了,或許現在的實力早已和過去不可同日而語。”
曹旋一席話,說得袁老三和馬平連連點頭。小心沒大錯,遇上這樣狡猾兇殘的對手,絕對不能意氣用事,魯莽行動,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馬平沉吟片刻,想出一個主意,說道:“二爺,既然咱們人手不足,難以和他們匹敵,為什么不借力打力呢?”
曹旋說道:“借力打力?此話怎講?”
馬平說道:“二爺,你看啊,三爺是在茶行里被土匪誘騙出城綁了票,他們的人和據點三爺都知道。三爺是正經買賣人,沒什么好怕的,可以去報官啊,讓官府出面去圍剿他們。如果能把這些人一網打盡,那不就為咱們出了這口惡氣嗎?即便抓不住他們的那些頭頭腦腦,也能把他們的窩點給端了,計劃給攪亂了,讓他們疲于奔命,哪還有心思出來作惡?咱們在暗中觀察,若是能找到機會,不就可以給他致命一擊嗎?”
曹旋聽著馬平侃侃而談,他把自己這個借刀殺人的策略分析的頭頭是道,而且有極高的可行性,要說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馬平對自己的計策頗為滿意,緊緊盯著曹旋,希望自己的這條錦囊妙計能夠得到曹旋的采納。
曹旋調侃道:“你不愧在王蘭根手下干過騙子的行當,善于織謀造局,要說這倒也不失為一條妙計。”
袁老三說道:“二哥,你要是覺得馬兄弟的計策可行,對緝兇有宜,我回家后就立刻去報官,我給他們帶路,讓他們去圍剿這些慣匪。”
曹旋沉吟片刻說道:“馬平的計策確實不錯,但我不打算這么干,小五點和李丁不僅數度將我置身險境,而且禍害了徐家,我必須手刃了這些仇人,方解我心頭之恨。另外,我怕拔出蘿卜帶出泥,八陸軍若是將小五點的人擒獲,供出我的蹤跡,還有我和你和徐家的關系,只怕日后我難以在中都城內容身,你們也會因我受到牽連。
馬平和袁老三聽著曹旋的分析,也覺得這樣做有些冒險,弄不好還沒等找到小五點的下落,就先被八路軍給抓了去。而且曹旋不愿借助外力,一心要手刃仇人,出了胸中這口惡氣,二人便不再相勸。
三人又想了幾個方案,可行性都不是太強,也只好作罷。曹旋讓他們暫且不急于考慮復仇之事,先吃飽喝足再說。
三人勞累一夜,早已精神疲倦,酒足飯飽后,都困意上頭。待丫鬟撤走碗筷,便都就勢躺下,沒過多久,屋里便鼾聲如雷。
三人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見徐達急匆匆的向曹旋的房子走來,先是輕輕敲了兩下門,見屋里沒人答應,便又加重了些力道,屋里依然沒人搭話。
徐達側耳聽去,屋里正傳出此起彼伏的鼾聲,徐達知道三人勞累一日一夜,早已疲憊不堪,現在睡得正香。
徐達不敢貿然攪了三人的好夢,可是事情緊急,徐世賢父女都不在家中,這樣的大事只能找曹旋定奪。
徐達猶豫再三,還是推開門輕輕走進去。
徐達來到曹旋身側,輕聲喊道:“二爺,二爺。”
曹旋朦朧中聽到徐達的喊聲,努力睜開惺忪的睡眼。
徐達看著曹旋睡意正濃,心里有些不安,便小心翼翼說道:“二爺,恕罪,驚了你的覺頭,只是家里有了大事,我不敢擅自決斷,趕緊請你來定奪。”
曹旋揉了把眼睛,直起身來,看著面前的徐達,只見他滿臉驚慌,眼里流露著焦慮的神色。
曹旋晃晃腦袋,清醒一下大腦,對徐達說道:“徐管家,你先別慌,家里發生了什么事,我和你一起想辦法。”
徐達說道:“二爺,前天不是農會的人來通知咱們要沒收家里的土地嗎?現在三天的期限已經到了,讓咱們主動把所有的地契送到了衙門,還說咱們要是拒不配合,就要強制沒收,到時候就會背上罪名的,將會受到懲處和村里百姓的唾棄。”
曹旋說道:“我前天就讓錐子把此事告訴了大小姐,她沒有捎信回來說如何處置嗎?”
愁眉苦臉的徐達嘆口氣說道:“我一直沒有等到大小姐的消息,我想著他們也就說說而已,不會這么急,就沒派人再去催大小姐定奪,沒想到他們說三天就三天,今天一早就又找上門來了。我借故推諉半天,他們根本不給商量的余地,必須讓老爺現在就給個答復,我看這事咱們躲不過去了。”
曹旋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睡意全無,這對徐家來說是生死存亡的大事,自己根本沒有做主的權力。日前已經讓錐子通知徐淑婉,讓她和父親商議,該如何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可是徐淑婉卻遲遲沒有拿出意見,肯定是她看到父親臥病在床,不敢將此事實言相告。
現在農會又找上門來,不拿出一個明確態度肯定是過不了這一關,這事需要即刻去城里找到徐淑婉,和她說明情況。現在已是大勢所趨,徐家一家硬抗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為了不給家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只能委曲求全,把家里的土地都交出去。
曹旋想到這里,便對徐達說道:“你先告訴他們,就說咱們同意他們的要求,會主動把全部地契都交給他們,只是這些文書現在還沒整理完,等到今天晚上他們下班之前,一定會把全部地契給他們送到農委會。”
徐達得到曹旋的明確答復后,匆匆往門外走去。此時的徐達,心里也涼了半截,他追隨徐世賢多年,徐家的家底他甚至比徐世賢都清楚。現在家里的大洋已經全部被小五點洗劫了去,除了賬房那里尚有用來日常開銷的幾十萬邊區票,再無一點積蓄。
本以為徐家日后可以憑借這兩萬多畝耕地,三萬多畝草地慢慢積累,東山再起也用不了多少年頭,可是眼下農委會把全部土地都沒收了去,徐家日后靠什么支撐,別說養這數十口子的下人,恐怕就是他們一家幾口維持生計都略顯困難。
徐達悲從中來,不知道徐家的出路在哪里,自己跟了徐世賢這么多年,原想著這個出人頭地的差事能伴自己終老,沒想到所有的預期都被小五點這些惡人給破壞了,若是徐家倒下了,不知自己日后的生計該如何過活。
中都縣首長多次派員上門,與徐世賢善意溝通,卻并沒有得到他的積極回應,知道他對新生的人民證券心存芥蒂,只好做出兩手準備,一方面積極爭取,一方面察其言觀其行,嚴防他利用自己在中都縣的影響力做出一些反面的行為。
此時的曹旋已經睡意全無,他得盡快進城和徐淑婉合計此事,免得答復的晚了,給徐家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現在的徐家已是風雨飄搖,再經不起一點折騰。
曹旋沒去叫醒馬平和袁老三,他收拾整齊,獨自走出門來,告訴院子里的下人,自己有事先趕往城里,等袁老三二人醒來后,向他們告訴自己的行蹤。
曹旋吩咐完畢,牽出一匹馬來,打馬往縣城飛馳而去。
病房里的徐淑婉心亂如麻,一連幾天過去,除了沒有方菲的下落,就連袁老三也受自家拖累,不知所蹤。她幾次安排錐子去恒裕泰茶行打問,曹旋和袁老三一直杳無音訊,把她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擔心曹旋再有什么閃失,那可就是自己一家害了眾人。
然而令她憂心的遠不止這些,前天錐子捎來消息,自家賴以過活的數萬畝土地,當局要全部沒收,現在家底已被小五點全部掏光了,日后只能靠著這些土地支撐,若是被當局沒收了,自家的日子可怎么過呢?
徐淑婉實在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去解決這些問題,只能在心里一直默念佛號,希冀得到仙佛菩薩的庇佑,讓自家的這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徐世賢的面色已經逐漸紅潤起來,干癟的兩腮飽滿了很多,深陷的眼窩也基本趨于正常,精神狀態已經好了很多,他看出了徐淑婉的焦慮和不安,也發現伺候在身邊的幾個下人最近一直表情凝重,更加不茍言笑,照料完自己便都匆匆離去,看樣子生怕自己問到他們什么。他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而女兒和這些下人都在刻意瞞著自己。
方菲說要回去看看孩子,卻一直都沒有來,每當徐世賢問起的時候,徐淑婉便會用各種理由遮掩,最后便轉移到別的話題上。這讓徐世賢隱隱覺得,應該是方菲出事了。他的心很痛,很自責,是自己無能,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讓她受此屈辱,遭此磨難。
雖然罪不在方菲,可是她已不清白了,讓她留在徐家,只會玷污徐家的清譽,讓徐家子孫跟著蒙羞。她若是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對她和徐家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她用生命保全了自己的名節,也維持了徐家的聲譽。
徐世賢暗中盤算著,方菲跟了自己一回,又給徐家續了香火,斷不會虧待她的家人,自己要給方滿堂一大筆錢,讓他足夠養老送終,他要是愿意和徒弟們在村里待著,就讓他們一直住下去。
徐世賢正想著心事,錐子推開門走了進來,他滿臉喜色,對著徐淑婉一招手,輕聲說道:“大小姐,你出來一下。”
徐淑婉看著錐子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由心頭一動。錐子知道曹旋和馬平去尋找方菲和袁老三的下落了,這兩日不見他們回來,也一直愁眉不展,今天突然喜笑顏開,必定是有了什么好消息。
徐淑婉急匆匆地跟了出去,留下海棠在屋里伺候。
剛合上門,徐淑婉便急切的問道:“怎么了錐子?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錐子抬手往院子里一指,笑嘻嘻的說道:“大小姐,你看那是誰?”
徐淑婉趕緊抬頭看去,一個穿著家中下人粗布衣服的男子,正站在那里安靜的看著她,來得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曹旋。
徐淑婉立刻喜上眉梢,激動的顫聲說道:“輔同,你可回來了,急死我了。”說著便急匆匆往曹旋面前走來。
曹旋微微一笑,也邁步迎了上來。半月多沒見,徐淑婉消瘦了很多,臉色晦暗,眼圈發黑,眼珠上布滿血絲。
徐淑婉現在一個人撐著這偌大一個家園,父親重傷,方菲走失,家中俗務繁雜,她一個弱女子,身心都備受煎熬,整日在病房里陪伴父親,吃不好,也休息不好,才致如此憔悴。
曹旋心疼的看著徐淑婉,柔和的眼神里滿是關切,但他最后卻沒有說出一句浪漫的情話來,只是簡單的說道:“淑婉,我沒事,你辛苦了。”
徐淑婉上下打量著曹旋,生怕他哪里受到了傷害,仔細查看一番,確定無虞后,才定定地站在曹旋面前,緊盯著曹旋的雙眼,四目相接,心靈交融,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時的徐淑婉多么想投入曹旋的懷抱,伏在他懷里大哭一場,釋放自己壓抑的情緒,可是她不能。她知道自己不勇敢,沒人能替自己堅強,自己還有很多的事要做,家里的幾十號人都在看著自己,自己不能倒下。
想到自家的情況,徐淑婉的目光堅定了很多,她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抬手把額頭垂下來的頭發撩向后邊,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對曹旋說道:“我還好,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有眉目了嗎?”
曹旋說道:“我是連夜從鄉下趕回來的,雖然經歷了一些曲折,總算把袁老三給救了出來,他沒有回城,留在你家休息呢,狀態很好,你不用擔心。”
徐淑婉向曹旋問起袁老三失蹤的緣由,曹旋怕她擔心,告訴她這事是小五點和李丁在背后使壞,并給她簡單描述了一下營救袁老三的場景。
徐淑婉聽到又是小五點和李丁在作惡,頓時氣的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說道:“這兩個狗賊,將我家禍害到如此境地,還不愿放過我們,我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曹旋堅定的說道:“淑婉,別急,善惡到頭終有報,我不會讓他們得意的太久。”
徐淑婉又問道:“他們只是抓走了袁老三嗎?有沒有方菲的下落?”
曹旋嘆息一聲說道:“我拷問了他們很多人,都說沒有見到過方菲的蹤跡,我想方菲的失蹤應該和袁老三的失蹤沒有什么關系,我們還得打起精神,尋找方菲的下落。”
徐淑婉說道:“方班主這幾天瘋了一般,帶著弟子們滿大街尋找方菲的下落,卻沒有一點消息,我看他幾天的功夫,頭發都急白了,實是看著不忍。”
曹旋說道:“淑婉,你放心,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方菲找出來,我不會丟下她不管的。但是,眼下還有一件棘手的問題需要處理,你得趕緊拿個主意出來。”
徐淑婉驚道:“什么問題?”
曹旋說道:“農委會的人今天又上門了,讓今天務必把家中的地契交到縣里,否則除了土地會被強制沒收,還要對違反政令的地主進行法辦。”
徐淑婉的眼神黯淡下來,氣憤地說道:“那些土地是我爹的命根子,除了我爺爺留給他一部分,剩下的都是他花真金白銀買來的。那些地之前大都是草地,是他帶人一犁一犁開荒出來的,才變成了現在的良田沃土。那些土地可是他畢生的心血,有了那些土地才有了現在的徐世賢村,有了我家的富足生活,也為成百上千的佃農解決了衣食之憂。他們憑什么要強占我們的土地,難道他們也是土匪嗎?”
徐淑婉說到最后,身子已經有些微微發抖,她知道父親苦心經營的不易,她知道失去土地對她家來說意味著什么,向來平和的她,終于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爆發了出來,她心中淤積已久的怒火需要宣泄,她已背負的太多。
曹旋愛憐地拍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淑婉,你先別太著急,小心急火攻心傷了身子,眼下這事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你必須盡快決定,晚了的話還會給家里帶來其它麻煩。另外他們也說了這些土地要免費分發給那些沒有土地的長工、佃戶,說什么要讓耕者有其田,沒收的不光是你家的土地,整個中都城內所有地主的土地全部沒收,中都縣內一些地主已經主動上交了地契。”
徐淑婉說道:“別人家的事我管不了,可是他們憑什么要強占我家的土地,他們想做好人,收買民心,就拿錢來買啊,怎么可以明火執仗的來強奪?”
曹旋嘆息一聲說道:“淑婉,這是大勢所趨,僅憑你我的力量是阻擋不了什么的,我們無謂的抗爭,只會為家庭帶來厄運,眼下,我們除了順從,沒有更好的辦法。或許時代真的變了,有人開始關心那些窮人的死活。你和我出去走了一圈,這一路我們見到的可憐人還少嗎?廟里流離失所的花子,村里食不果腹的百姓,若是當局真能像他們宣傳的那樣,把沒收來的土地分給窮人,倒也不是一件壞事,雖然有錢人家遭受了些損失,卻會讓更多的人不會因為凍餓而死。”
徐淑婉含著淚花的雙眼看向曹旋,說道:“輔同,你覺得他們的做法是對的嗎?你支持他們嗎?”
曹旋說道:“如果他們真把沒收的土地都給窮人分了,我支持,如果他們要中飽私囊,那我肯定不愿意,我不會讓他們過的消停。不過你也別太難過,堅強面對現實吧,我家的土地早就被瓜分了,就連我家的房子都被充公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徐淑婉默默點了點頭,說道:“輔同,只要你認為是對的,我就照做,我現在就讓海棠趕回去,讓她告訴徐達地契放在哪里,然后讓徐達去上交。”
曹旋說道:“淑婉,這事用不用再征求一下徐叔的意見?”
徐淑婉嘆口氣說道:“這幾日我爹的身子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如果把這事現在告訴他,他根本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擊,立刻就得急火攻心,再次倒下。這事先不告訴他,等他出院了,我再設法慢慢和他透露吧。”
曹旋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安排吧,我去病房看看徐叔恢復的如何。”
二人說完,相攜往病房走去。錐子站在院子里警惕的看著進出的行人,像極一個盡忠職守的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