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伊芙,不行啊,另外兩塊小石板我實在是看不懂,你那邊如何?”
基里安隨即將探尋出路的工作交給了伊芙蕾爾,他自己則從腰包里取出了小本本,在空白處勾勾畫畫了起來。
(“我看看,《詠柳》對應的是世界樹魔法,等我有空再把它融入到自己的心境之中,就可以不用在戰場上吟詩了,想想都好中二啊~”)
(“此外,左邊這塊小的,上面刻的是‘將軍向寵,性行淑均,曉暢軍事,試用之于昔日,先帝稱之曰能,是以眾議舉寵為督。愚以為營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陣和睦,優劣得所。’這TM不是出師表第四段嗎?真當我看不出來啊,但仔細想想卻又不像是故意將之分開刻下的,難道這樣的小塊石板還有好幾塊嗎?哎,為今之計也只得將散落的句子先記下來了。”)
基里安隨即從兩塊小石板上分別抄錄下了《出師表》的第四段和第二段,由于沒能知曉魔法名的情況下,便無法有效釋放對應的魔法。
“啊!差點忘了。”(伊芙)
“哎?什么什么?”(萊維)
“嘿嘿,我忘了蘇菲大人曾經交代過,說妨礙他人視野的結界一旦被打破,教國那邊便會催動集團魔法,將整個地宮都給炸掉的。”(伊芙)
“啊!那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嗎?為什么要忘記啊。”
說著,除基里安之外的人們當即混亂了起來。
(“唉~那邊好吵啊。”)
伊芙蕾爾隨即在萊維的指揮下,第一時間沖向了基里安,并將之半推半就的追上了其他人的腳步。
“你們搞什么啊?”不明真相的基里安旋即大喊道。
伊芙蕾爾卻是施展開了精靈族的天賦,只一眼就看穿了整個地下洞窟復雜的結構,并當即指揮起眾人要向上走。
“萊維!叫大家往北走,一路上行,千萬不要停下來啊。”(伊芙)
“知道了,老爺他人交給你了,咱們地上見吧。”萊維回復道。
(“哎?”)
突然間,就在基里安正納悶于大家為何要立馬出發時,整個石廳的四壁當即透射出了的刺目的白光。
緊接著,石廳內的氣溫便很快驟降至零點,十幾束清冷的激光隨之憑空出現,并以極快的速度橫掃過了大片區域,將周遭全數凍結。
“別墨跡了,還不快跑!”
隨著不知何人的一聲令下,眾人當即爭先恐后的沖上了直通地面的石梯,并眼睜睜看著身后的石廳漸入冰層,刺骨冰涼的寒氣也隨之緊跟上來,迫使逃命的所有人都自覺加快了腳步。
就這樣,在持續不斷奪路奔逃之后,眾人最終成功逃出了地下迷宮,遂在呼吸到第一口新鮮空氣后,迎面撞見了一個略帶戲謔神情的陌生女人。
對方,自稱是隸屬于費諾里斯教廷國圣人廳之下的五圣人之一,名叫勞拉,之所以會在出口外等著基里安他們一行人的出現,也不過是工作罷了···
“啊~~(笑)清理垃圾的工作。”
霎時間,由勞拉雙手劃過后憑空聚成的八枚巨型火球當即如隕星一般砸向了眾人。
“小心!”伊芙隨之撲倒了正在她身旁的三齋和麥諾。
巨大的火球隨即紛紛砸入了人群之中,將大片的土地翻了幾翻的同時,又讓無數的山石隨后砸下,掩埋住了通往地下洞穴的入口。
燒難過后,好些人全皆沒入了土石之下,其余僥幸逃過一劫的人卻是在奄奄一息之下,徐徐呻吟著求生。
左臂已然徹底廢掉了的基里安旋即強忍著悲痛,獨自吞下了好幾瓶治愈藥水,可這些初級藥水也僅能減緩他的痛苦,并未真正治愈他此事的重傷。
(“可、可惡···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嗯~哈哈,你身上有水圣的氣息哎,難道是在專職時受到了她的祝福,哼!安吉那家伙還真是沒有眼光,竟將神明賜予她的權能任意揮霍,還真是沒有半點身為圣女的自覺啊。”
正說著,勞拉旋即踩在了正在努力爬走的基里安背上,并用戲虐者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后又笑言道:“來做我火之圣女的狗吧,無論是汪汪汪,還是喵喵喵,只要能讓我高興,你就能活。”
基里安頓覺對方是真心想要將他的內臟全都給擠出來,且在他聽到了對方這般病態的發言后,他只覺汗毛直立,且在腦海中設想出了兩種結局。
其一,假意順服,然后被對方嫌棄后,殺掉···
其二,絕不妥協,然后被對方玩膩后,殺掉···
也就是說,橫豎都是個死,那還不如在人生的最后時刻,做一回真男人···
基里安隨之強提了一口氣大喊而出:“去你MD,想讓我改信你這個紅毛死變態,絕不!先無論你們教國的圣女壓根就沒有一個好人,但至少會賜予我祝福的那位水之圣女,一定是比你這個老女人好上千倍萬倍的活圣人,而你最多只配給人家提鞋懂吧?懂吧!”
“······”
在聽到了基里安的回答后,勞拉當即收斂了笑容,并以極為冷漠的口吻說道:“懂了,死吧~”
隨后就見她稍一用力,便將基里安身下的巨石劈成了兩半,基里安慘遭攔腰截斷,其殘破的上半身隨之被拋出了半米之高,并順著土石的縫隙落到了底端。
“怎么?那小子都死了,你還不肯現身嗎?”勞拉旋即說道。
此時此刻,正在其側后方隱蔽在一顆半月石下的伊芙蕾爾以及三齋等人,并未作出任何回應。
勞拉只得又再說道:“世界樹的魔法,你已經看過了吧,若是想要救他的話,縱使拼上自己這條命,你也會愿意的吧,小伊芙,哈哈哈哈,我很期待哦,跟你的一戰,嘛,不過我也并非是個貪心的人,下次吧~”
說罷,勞拉當即通過念話魔法叫來了遠端傳送支援,很快便化為了一道青光,離開了原地。
“快救人!”伊芙蕾爾隨即率眾沖上了石坡,并用自己的透視之能,順利探尋到了大多數同伴的位置。
與此同時,冥冥之中,處在了生死邊緣的基里安仿佛聽到了某位女子的呼喚,她用溫柔的話語告訴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便絕不會放任他死。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便要告訴你,喜歡···(漸漸無聲)
突然間,但聞無數海潮聲起,一股莫名咸濕的氣味襲進了基里安的胃里,令得他睜眼醒來的同時,便見自己正處于一方天地倒轉后的奇景之內。
(“咦?這、這里不是我的冥想空間嗎?我怎么會來這啊!難道是我已經死了嗎?”)
基里安旋即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發覺到沒有痛覺。
同時,他又發覺到這天地倒轉的景象雖是與自己特意構造過的‘白日夢’(基里安給自己的冥想空間取名為白日夢)不盡相同,可自己學過的每一個魔法對應著構建的船舶至少在數量上確實是剛好無錯。
(“不對,我總計學過5個技能,那眼前也剛好有五艘小船,若是剛好想等的話,那我腳底下這艘又是什么?)
基里安隨即扭頭看向了自己身后,兩根排列有序,且高約十幾米的桅桿當即映入了他的眼簾,再對應著碧海上投下的陰影,他立馬反應過來,自己此時應身處一艘大船之上。
(“水憐先生告訴過我,越是高級的魔法,要在冥想中將之化為‘理’的產物,其身軀必會越發的龐大或是華麗,那這艘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必是某個強大的魔法與我相性相合所致,我第一職業為治愈師,現今能與我相合的也只有治愈類魔法。”)
“世界樹···應該是它了,只不過,我已經是半死不活的狀態了,還能用的出來嗎?”基里安自言自語道。
(“呵呵,我還真是喜歡說廢話了,這毛病能改就好了。”)
基里安當即一手指天,其頭頂的白日里,頓時如泉涌一般流淌下了無數銀白色的鎖鏈,將整艘大船束縛了起來。
“此咒為救世之語,我將之表述為‘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啊,好中二,以往做這個的時候都沒這般強烈,果然是這咒語有問題嗎?”)
“哎~接下來···再賦予魔法名與咒言相伴,此亦為世界樹召喚!”
無數銀色的鎖鏈當即回應起了基里安此時的誓約之言,與整艘大船融合在了一起,隨后一名無面船夫從甲板上慢慢長出,并在對基里安作揖行禮后,老老實實的握起了船舵。
(“好,魔法融合了,那就來用吧。”)
霎時間,在現實中已然因失血過多而要行將就木的基里安當即便在伊芙蕾爾與麥諾面前(這時候已經被挖出來了)突然抬起了右臂,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大喊道:“始源·世界樹召喚!”
很快,伴隨著連串山石涌起,地震山鳴,眾人身后突然拔地而起了一顆綠油油的高樹,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轉瞬間便已長成了華蓋遮天蔽日的參天巨木。
伊芙蕾爾在眼見巨樹徹底長成后,當即拾起了利刃,割掉了巨木根部的一層皮,并將樹皮中僅有一點的水分,全都喂給了基里安。
其余人隨之在三齋的吩咐下紛紛仿效著,也割下了一點樹皮,手擠出乳白色的汁液喂給了重傷的同伴。
這當中,除基里安之外,唯有安茲傷勢最重,其肚子實則已被一塊較為鋒利的山巖完全貫穿,可當尚且還吊著一口氣未死絕的安茲喝下了樹汁后,其腹部的創面當即滋滋冒泡了起來,新肉長成的速度也是極快,甚至吞噬掉了重創他的尖石,猶如奇跡降臨。
“活了,都活了。”萊維隨即喜極而泣。
已然失掉了下半身的基里安此時也真正活了過來,且還沒等他為自己暴露著的下半身感到害臊,伊芙蕾爾已然抑制不住欣喜之情,用力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