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是基里安他們一路走來太過于耽擱時間了(他們回駐地拿了行禮),才最終導致與這波人撞了個正著。
此時引領著教廷國的兩位圣女一同步入房間的人正是南達。
(“看來這場戰爭已經分出勝負了,但他們為什么要來這啊?天啦,那只怪物(指紐波拉)也在,怎么辦?難道要等他們走掉了,咱們才能離開。”)
“噓~”伊芙蕾爾當即對著身旁的一票男人做出了靜止出聲的指示,緊接著從腰間的袋子里掏出了一支蝴蝶瓶口的金色藥劑,低聲道:“每人只準呡一小口,喝完后,躡腳跟著我。”
隨后,基里安只覺在喝過了一小口藥劑后,自己的身體顏色便立即變得透亮了起來,但又不像是真正隱形了,他只得小聲問道:“這不是隱形藥吧?”
“對,這叫變色龍藥劑,能讓你融進環境里,待會穿過房間的時候可要小心了,千萬別讓那些人看出半點破綻來。”
緊接著,基里安等人緩步踏入了房間之內,趁南達忙著與兩位圣女解除誤會的時機,以一步一木頭人的龜速賽跑,爭先恐后的向著繪著壁畫的東北角前進。
“哎?我剛剛好像看見地毯動了,誰在那里?”眼尖的紐波拉隨即便在瞥見了一絲違和的瞬間指向了房間的一角喊道。
與此同時,前一秒因步子邁得太大,而被敏銳的紐波拉抓了個正著的基里安,現在正以金雞獨立的姿態杵在了原地。
被人發現并怒目而視的感覺確實不好受,基里安此時的小心臟也為之怦怦亂跳,并想著或許只需要紐波拉她們再走近一點便能立馬發現自己的心跳聲。
可當紐波拉準備這樣去做時,南達當即擋在了她的身前,并嚴肅的說道:“地之圣女大人,若不是經過盧米亞王室的調停,哪怕是要拼個玉石俱焚我也不會向教廷國低頭,可最終我還是為了求得和平,帶著兩位來到了這里,一所位于山腹之內的矮人圣廟當中,我想您們應該已經在自己目力所及之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看在此地對于我族的重要性上,還請您們務必要謹言慎行,勿要做出加深誤會的事情。”
“哼,老爺子把話說的這么重,無非就是想要我們帶話回去,告訴大主教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對吧?”紐波拉說著,隨又回到了艾米麗身邊。
艾米麗隨后說道:“若當初矮人們從太古走廊挖上來的東西就只是這塊巨大的無色晶石,那你們為何不讓教廷國派出的第一批調查隊進入挖掘現場勘驗一番呢?我也是根據調查隊發回來的消息才得知,當時拒絕他們入內的矮人指揮官的態度可算是相當的粗暴了。”
“粗暴?呵呵,多少年來,爾等教廷國以鏟除異端之名消滅過多少亞種小國,難道你們當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還是說,你們已經忘了,六十年前為獨占全大陸所有原初石板而發動的那場空前浩大的行動,最終對我國以及其它國家,又造成了何等難以平復的侵害!”南達憤怒道。
眼見南達此時的怒容,以及大多有理有據的事實擺在眼前,艾麗米當即退卻了半步,唯紐波拉還敢在此時懟上前去,咧著嘴應聲道:“不好意思啊,六十年前我還沒出生,雖從嬤嬤那聽過了當年那事的經過,但害得矮人舊都墜入深淵這事,還真不全怪我們。”
“哼哼,六十年前我就給你們大主教說過了,先民賜予眾生的石板是與世界的命運相關聯的神物,他越是想要以一介凡人之身占有這些神物,便越將使得自己淪為喪失良心的怪物。”南達說罷,當即氣鼓鼓的先圣女一步走出了圣廟。
紐波拉只得面露難色的看向了艾米麗,后者遂對其說道:“他正在氣頭上,你用不著與他爭辯,上代人犯下的罪孽,且應交予我等信奉之人,空之女神大人去審判,而眼下我等還有最后一個任務需要加緊時間去完成,波拉,大主教交代給我們完成任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明白嗎?”
“嗯~結果到頭來,‘找出矮人們私自藏匿的原初石板的證據’這項任務沒能完成,能與魅圣再次切磋一下的機會亦是遙遙無期,雖然很快便要抓緊時間南下去尋那什么神之血了,可我總覺得咱們這次出來,就只是在一味的浪費時間,到最后說不定啥也沒撈著,回國后還要挨一頓罵。”紐波拉說著當即泄了氣。
“呵呵呵,其實也不算是毫無收獲呀,難道你忘了之前那孩子了。”(艾米麗)
“啊?我還、還以為你壓根就沒察覺到了。”紐波拉瞬間來了精神。
“你想想,雖然每年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到各地的靈修圣廟祈求轉職,但能被她相中并予以祝福的人當真是絕無僅有了,‘見心通明’便是她能賜予信徒們的唯一祝福,其獨有的波動對于其她圣女而言,當真是想要察覺不到都難啊,又怎會因此而錯過了。”艾米麗笑道。
“那····剛才我指向的方向,你也感覺到了吧。”紐波拉試探道。
“當然啦,只不過,那股波動已經不在這里了,最后一次存在的地方是位于房間右上角的壁畫前,他們就是從那里離開的吧,推測是某種幻術遮蔽。”
“哈哈,那我們就給她一個面子吧,放那小子一馬。”紐波拉旋即笑道。
“嗯,想必此前南達大師想要維護的,就不僅僅是自己族人的尊嚴吧,呵呵,有時候看破不說破,不也正是遵循了女神大人的教誨,無論到何時都要予以無辜者一條生路。”
說罷,艾米麗牽起了紐波拉的手,靜靜的走出了圣廟,并于灰水城外與翁玄等人順利匯合。
而尤西斯率軍前來的目的便是要居中調停,隨后借著教廷國與矮人國誤會被解除的契機,尤西斯又以迎接和平為由頭,在灰水城以南30里處擺下了百米長桌設宴,宴請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的所有人。
宴會隨即持續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日一早,教國一行人才終于向尤西斯辭行,前往了南方,矮人們則紛紛重歸灰水城,令城市回歸到了往日的平靜當中。
這整整三天的宴席,令得尤西斯消耗了大量的精力,隨之率軍駐扎在了原地,直至第五日中午白蘭回來前,他都會裝作一副半夢半醒的放蕩姿態,以麻痹那些總是躲在暗處的眼神。
而當一直陪在他身側的白蘭在他面前褪去了狐貍面具后,尤西斯當即旋身坐起,以一副精神抖擻的樣貌重又搖曳起了身旁的紅酒杯,笑言道:“這三天辛苦你了,退下吧。”
緊接著,真正的魅圣白蘭以一副黃金獅子團指揮官的妝容出現了尤西斯的身側,后者又再問道:“怎么樣了,查清楚了嗎?”
“是的,我查到,他確實是以基里安的全名,在城中注冊成了一支傭兵團的成員,該傭兵團名為‘不滅之盾’,團長名叫萊維,棕發翠眼,與情報中的形象相符,應該是被邊境爵派兵剿滅過的山賊余孽之一。”白蘭答道。
“捉到了嗎?”尤西斯再問道。
“雖然追上過,但還是讓他們逃去了更深的地方。”
“那就把人全叫回來,隨我去波爾頓那走一趟。”尤西斯隨即站起身來,灑脫的將杯中紅酒全皆灑在了自己身上,白蘭見狀后便立即走上前來,為皇子寬衣。
這期間,縱使尤西斯已然在大帳內脫得是一絲不掛,白蘭卻也面不改色的小心翼翼的服侍著,不得不叫人心生遐想,猜測著這兩人之間究竟是何種關系。
“哦,對了。”換好了嶄新華服的尤西斯旋即輕輕托起了白蘭的下巴,遂在其玉脂般的側頸上留下了一道吻痕,白蘭雖不懂得閃避,卻也在臉龐上泛起了一絲霞紅。
尤西斯隨即對她附耳道:“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很是要緊,便不能再給那些人互相串聯的機會了,基里安的行蹤就暫且放下吧,反正終有一日,我將會親自去迎接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