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音師》這個項目傳出來之后，之所以一直不被某些人看好，其實和張牧這個“自編、自導、自演”的名頭也有一定關系。

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是江文的。

可是他們卻是不知道，張牧就是一個皮厚心黑的搬運工。

自編、自導、自演這三樣里面，他充其量就占了一個自演，其余的完全沒壓力。

于是當寧皓和曾離等人，看著張牧游刃有余的處理著各種問題，拍攝進度也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眾人算是徹底對他服氣了。

不過開門紅終究只是討一個口彩，接下來的鏡頭對于張牧而言才是真正的考驗。因為他要完成的是一個長達五分鐘的長鏡頭。

……

老舊的公寓外，零星的陽光從郁郁蔥蔥的大樹間灑下。

“第一場，二鏡，一次”

“action!”

當場記的話音一落，張牧便自然的帶著黑色的墨鏡，拿著導盲杖緩緩下樓，那小心又熟練的模樣，當真與盲人一模一樣。

隨后，只見一個男孩在旋轉的臺階下方，悄然的拉起了一根繩子。張牧的導盲杖沒有觸碰到繩子，于是當即被繩子絆倒，發出一聲驚呼。

調皮的小男孩頓時在一旁無聲的偷笑著。

……

當看到小演員的完美表現之后，監視器前寧皓頓時不由的微微松了一口氣。

畢竟長鏡頭本來就難拍，如果小演員再出什么岔子，那么這個鏡頭可真就難了。

不過寧皓卻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小演員卻已經算是一個老戲骨了。

等到明年這小孩拍完《少年大欽差》之后，他這個副導都未必能比能有這小孩一半風光。

不過張牧卻不是因為謝昀杉后來的名氣而選他，而是當初在試鏡的一群小孩之中，確實只有他的表演最靈性。

只是可惜這小孩日后長殘了，靈性也被漸漸磨滅，最后也就只能落到查無此人的地步了。

……

小男孩見張牧摸索著扔掉纏在身上的繩子，準備繼續離開，于是連忙湊了上來，開口道：

“你沒受傷吧？”

張牧聞言都當即微微側耳，而后便笑著道：

“沒事兒！”

小男孩聞言頓時眼珠一轉，便開口道：

“要不我給你叫輛車吧，你給30泰銖就行！”

張牧聞言當即便從口袋掏出錢來，可是就在小男孩伸手去接的時候，被被張牧猛然抓住了手。

小男孩頓時一臉心虛，用力掙扎但是卻無法掙脫。

直到這時，張牧才板著臉道：

“你再敢這么做，我就把繩子綁在你的小弟弟上面，知道了么？”

待小男孩害怕的答應之后，張牧這才點頭道：

“行了，現在給我叫車吧！”

隨著張牧戴著耳機做進三輪車里，寧皓也連忙親自掌鏡跟在后面。

只見三輪車穿梭在古老而破舊的林蔭大道上，周圍現代與古老的建筑不時地閃過，頓時便渲染出一股迷離而魔幻的氛圍。

當張牧在一個路口下車，然后在一位好心的女士幫助下過了馬路之后，他便來到了一出樂器店。

胖老板見他進來了，當即便笑著招呼道：

“早上好啊，鋼琴大師！”

張牧聞言當即露出了一絲無可奈何的笑容道：

“你好！”

隨后胖老板當即便湊近得意道：

“感謝我吧，我又替你招了兩名學生！”

張牧聞言卻無奈道：

“謝謝了，不過我接不了！”

胖老板頓時不由眉頭微皺，畢竟他可是有提成在里面，于是連忙問道：

“為什么？”

張牧只能嘆了一口氣道：

“阿猜那個孩子已經快把我逼瘋了。”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而后方才有些無語道：

“還有……瑞思太太一直在摸我！”

聽到這里，胖老板頓時來精神了，當即眼神一亮的問道：

“帕帕拉·瑞思？”

張牧聞言無奈的點頭道：

“是的！她的手指在我身上的時間比在鋼琴上還多……兩個月后就要比賽了，我要專注練習，有個曲子還有些問題。”

見張牧真的不想再教學生，胖老板連忙跟在他后面急切的勸道：

“有帕帕拉·瑞思太太的幫忙，你直接就能去倫敦了，還要練習什么？你只要讓她開心不就行了！”

張牧聞言不由無奈用導盲杖敲了敲地面道：

“我需要的是鋼琴上的靈感，不是床上汗水！”

說罷他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看著張牧的背影，胖老板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不悅之色。

……

“咔！”

直到這時，攝影機后的寧皓方才忍不住興奮的喊了一聲。

劇組的其他演員，此刻也忍不住一臉激動的鼓起掌了。

畢竟這實在是太難得了，足足五分鐘的長鏡頭，竟然一條就過了。

看著眾人那佩服的眼神，張牧卻忍不住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慶幸之色。

他心中清楚，這個長鏡頭能這么順利的完成，不是他的演技有多好，而是他的運氣著實不錯。

畢竟剛才但凡其中一個環節出了岔子，這個鏡頭便得重頭再來。

張牧的心理也預想過各種情況，甚至做好了為這個鏡頭磨上幾天的準備。

可是他萬萬沒想，竟然不過一個上午的功夫，這個最難的鏡頭竟然就過了。

想到這里，張牧也忍不住有些神情振奮。

于是在休息了片刻之后，他便起身斗志昂揚的繼續著后面的拍攝了。

……

終于，當完成了一天的拍攝之后，江武便溜達到張牧身邊，眼神疑惑的問道：

“導演，你……你這表演在哪兒學的？”

此言一出，本來還在角落里和曾離請教演技的劉藝菲，頓時便不由好奇的豎起了小耳朵。

即便是曾離也忍不住好奇的看了過來。

雖然曾離明知道張牧在橫店當了幾年群演，但是依舊很好奇他為何能有這樣的演技。

不過看著江武那好奇的眼神，張牧卻有些犯難了。

畢竟橫店群演的水平就擺在那，他就是想往上面推都沒辦法。

于是在沉吟了片刻之后，張牧只是微微一笑道：

“或許是因為劇本是我寫的吧，所有的人物、畫面都早已在我腦子里，剩下的不過是把他展示出來罷了。”

說到這里，張牧雙手一攤，微微聳肩道：

“要是換部戲，我這套估計就不靈了！”

聽了張牧的解釋之后，江武頓時有些糾結的撓了撓頭。

這……這玩意兒該怎么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