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干的。
戰歌等星星,盼月亮,終于等到了自己的身體可以活動。
他先要知道爬在自己身上的是誰,他艱難地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
他緩緩坐起來,由于光線太暗,他不得不湊近那人跟前。
只見她臉色慘白,還有幾道深深的傷痕,分布在她的臉上。
她的嘴唇發青,身上布滿了許多傷口,像是受了虐待一般,慘不忍睹。
這一看,將戰歌的魂都嚇飛了,他連連后退。
他摸著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臟,努力地平復著自己混亂的心緒。
慢慢的戰歌覺得這個女子有點眼熟,難道是······
他又湊近一看,果真是易月。
“唉,還是沒逃脫那兩個狗奴才的魔爪?。 ?
雖然戰歌看不慣易月的囂張跋扈,可是當她真的遇害,他還是有點不忍心。
他艱難地挪動著身體,比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易月,他還是很幸運的。
“等我有了力氣,再將你掩埋吧?!?
戰歌坐在易月的身旁叨叨個不停,算是替她解悶吧。
······
陰暗潮濕的空間里,戰歌繼續躺著等待,從巖壁上滴下來血跡。
又喝了兩滴,他覺得身體上的疼痛減弱了幾分。
戰歌突發奇想:“讓易月喝上兩滴如何?!?
說干就干,他慢慢地將易月挪到自己剛從躺的哪個位置。
他平躺在易月的旁邊,靜等著落下的血滴。
“滴!”
一滴血液,滴到了易月的嘴唇上,可是由于她的嘴巴緊閉,那滴血液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這可把戰歌急壞了。
“怎么辦,怎么辦呢···”
思來想去,他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嘴對嘴喂給她。
想好就干,戰歌花費了一些時間,收集到了兩滴血液。
他慢慢地湊近到易月臉上,看著她蒼白的臉,戰歌一陣哆嗦,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唉,不管了?!?
戰歌用手輕輕捏著易月的臉蛋,他的嘴就和易月的嘴對上了。
那一瞬,一陣顫栗傳遍了他的全身,雖然易月的嘴唇冰涼異常,但是卻很柔嫩。
“我的初吻啊,不會就給一個死人吧!”
他內心一陣郁悶,可是已經嘴對上嘴了。
戰歌只能慢慢張嘴,將那點血液送進了易月的嘴里。
就這樣,戰歌不厭其煩地做著一件事。
用了很長時間,戰歌已經給易月輸送了十滴血了。
他便停了下來,看著那張有點慘白的小臉。
戰歌喃喃自語:“你能不能活就看天意吧!”
喝了那些血液,戰歌全身傷勢竟全部好了,他身體里充滿了力量。
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實力已經提升到了煉體八段的境界。
戰歌內心一陣狂喜,看來那些血液真是有奪天之造化啊,可是太少了。
由于他長時間捏著易月的臉蛋,她的嘴巴裂開了一條縫,再也不需要他嘴對著嘴地喂,收集的血液。
他將易月安置好,便出去找找出路,他可不想一輩子待在這潮濕,暗無天日的地方。
戰歌踩在厚厚的樹葉上,不斷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慢慢地挪動著腳步。
他不敢發出太大聲音,怕引來林間的猛獸,以他低微的實力,怕是要成為了那些猛獸的大餐。
戰歌在參天大樹的環抱中,一路謹慎前行,可是走了許久,還是沒發現一條出路。
無奈,他只得原路返回。
可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道黑影從他的身后劃過。
戰歌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現,他繼續返回,可是他的內心中卻是提高了警惕。
因為那東西速度太快,他根本沒看清楚是什么。
慢慢地,戰歌覺得整個森林似乎比剛才陰沉了許多,他的內心有點壓抑。
他不知為什么,覺得自己的腦袋暈暈的,走起路來有點蹣跚。
“我沒喝酒啊,怎么這么暈啊?!?
戰歌頭腦中,僅存的那絲清醒,讓他還能繼續思考。
“好瞌睡啊!”
他剛說完,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在他倒地的一瞬間,一道黑影朝他的背后襲來。
眼睛已經閉上的戰歌,豁然睜開了雙眼,他嘴角還有絲絲血跡流下來。
不待那道黑影襲來,他一個翻身,抓起身旁的一根木棍,朝后方打去。
只聽“砰”的一聲,后面的黑影與木棍來了個親密接觸。
那道黑影吃痛,“吱吱”地亂叫個不停,不待戰歌追去。
它就跑得沒影了,戰歌只得無奈放棄。
他看到了襲擊他的是一只幻鼠,這種鼠類,他會布置簡單的幻境。
處于幻境中的人,就會瞌睡異常,它們就會選擇攻擊,最后就會吃掉人的腦子。
幸虧戰歌在最關鍵的時刻,咬破了自己的舌頭,負責,他可能就成了這些參天大樹的養料了。
受了一驚的戰歌,不敢在原地停留。
他抹了兩把冷汗,便急匆匆的返回了,那處陰暗潮濕的地方。
當他回到哪兒,易月卻不見了,他找了許多地方,還是沒有她的蹤影。
戰歌有點自責,他不應該自己一個人跑去尋找出路,現在就連易月的尸體都丟了。
他還不死心,便壓低聲音,輕輕地呼喚著:“易月,你在哪兒?···”
可是,許多聲后,還是沒有聲音傳來。
戰哥不禁暗自嘲笑一番:“她都死了,怎么可能答應我了?!?
他頹然地坐在潮濕的地上,有點茫然。
“嘿嘿,傻小子,你不會是饞人家姑娘身子吧?”
一道蒼老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旁。
“哪有!”
戰歌心不在焉地回答。
可是當他反應過來,卻把自己嚇了一跳。
“誰,誰在說話?”
戰歌心臟“咚咚”地狂跳個不停,他不會大白天就遇上鬼了吧!
他警惕地看著周圍,可是沒發現什么異常。
“別找了,我就在你身上了。”
蒼老的聲音又響徹在他的耳旁。
戰歌連忙在自己身上搜索了一番,果真在他衣角的破洞里,找出了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東西。
他將那個東西湊近到他的眼前,在暗沉沉的光線下,他看到了那個東西的全貌。
它是一個圓形的小鼎,它整體呈暗金色。
上面有血紅色的紋路,一條條暗金色的神龍,交織盤旋在一起。
戰歌仔細看去,那些龍或怒或顛,或癡或狂……
它們神態各異,卻都是栩栩如生。
戰歌不僅內心感嘆:“真是大道匠心,究竟是誰,制造出如此精妙絕倫的鼎?!?
正當戰歌盯著那個鼎看得出神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
面帶著笑容,出現在了小鼎上,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戰歌差點將它扔了出去。
“唉,現在的娃娃真是膽小啊,看把你嚇得?!?
聽到這個聲音,戰歌內心大定,因為這個聲音。
和他之前聽到聲音,都是鼎上的老頭發出來的。
戰歌心里放松了許多,他盯著那個老頭看了看。
發現他就是個普通的老頭,也就不在害怕了。
“喂老頭,是誰把你裝到鼎里的?”
“嘿嘿,是我自己不小心跑進去的,現在卻出不來了?!?
“我才不信了,一個大活人能跑進去。”
看到眼前的小孩,鼎上的老頭笑的眼睛都要瞇起來了。
他越看這小子,心中越是喜歡。
“娃娃,你喜歡這個鼎嗎?”
他看見戰歌,拿著鼎愛不釋手的樣子。
“嗯?!?
戰歌繼續觀察著那個小鼎,它除了精致,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用處。
于是,他開口道:“老頭,這鼎這么小,用它能干啥啊?”
戰歌一口一個老頭,可是他卻沒有一絲生氣的樣子。
老頭還是樂呵呵的,他打量著戰歌:“娃娃,你可別小瞧這鼎,它能裝下天呢!”
鼎上的老頭抬頭看著天,似乎此鼎真有這般能耐。
“切,你個老頭,哄三歲小孩呢!”
戰歌不以為然,他覺得這個小鼎最多就起個裝飾的作用。
老頭和藹地開口道:“娃娃,你幾歲呢?”
“我十三了。”
“怪不得老頭哄不了你呢?!?
說完哈哈地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震的林間棲鳥紛飛,猛獸競走。
可是,對戰歌卻是一點影響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