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單一直發了三個小時，等時間結束時，余寶寶身上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即使是太陽落山了，在這悶熱的天氣了，還是熱的難受。
她身上的衣服汗出的幾乎能擠出水來。
余寶寶揉了揉有些發昏的腦袋，把服裝歸還給了他們，同時結余了這筆錢。
加上這錢，她卡里的錢才堪堪到達一千元，交些試卷輔導書本費用，再加上吃飯，幾乎用不了一個月。
余寶寶回去時沒有坐公交車，她在路邊解鎖了輛共享單車，慢悠悠騎回去。
回到宿舍門口，宿管阿姨正打算關門。
“怎么回來這么晚？”
宿管阿姨拉著門，眼里有些不耐煩。
“對不起，阿姨，我……”她跑得紅彤彤的臉上帶著絲窘迫，“我外出發傳單了，不然我這個月的生活費不夠。”
她額頭的汗水從鼻梁滑下，微喘著氣。
“沒，沒事，快進去吧。”宿管阿姨被她說的話愣了下，等回過神來立刻催促著余寶寶回宿舍。
等她跑了一半，宿管阿姨又似乎想起什么，連忙大聲朝她喊道：
“那個……，小姑娘，下次不用跑的這么急，實在回來晚了的話，來我房間跟我說一聲，我給你開門。”
余寶寶回過頭，沖著宿管阿姨露出笑容：“謝謝阿姨！”
“是個好孩子。”宿管阿姨踢踏著拖鞋，回了自己房間。
她推開宿舍門時，剛巧看見衛穎包裹著浴巾從衛生間出來。
她臉頰通紅地看著余寶寶，似乎有些驚慌失措，腳下拖鞋沒踩穩，直接向余寶寶面前撲去。
余寶寶連忙伸手扶住她，卻只見她胸前浴巾一不小心散開，露出白皙鎖骨，以及……
落入她懷里的是一具熾熱的身體。
衛穎臉頰發紅，耳垂處已經紅了一大片。
“沒事吧。”
余寶寶臉上帶著歉意，“是我嚇著你了。”
“沒事。”
衛穎小聲道，同時把浴巾重新裹好。
余寶寶把衛穎扶正，隨即松開了手，帶著衣服走進衛生間。
衛生間被包裹著濃濃霧氣，里面散發著一股淡雅的蘭香，是衛穎身上的那種味道。
她揉了揉發昏的腦袋，重的有點打瞌睡。
余寶寶胡亂洗了個澡，出來時跟衛穎說了聲，便關了燈早早躺在床上。
沒躺幾個小時，又被尿憋醒，打算去上個廁所，卻聽見衛生間傳來輕微的哭聲。
余寶寶推開未合上的門，發現衛穎正坐在里面的小凳子上，抹著眼淚。
“怎么了？”
她走過去，把她抱在懷里。
“我……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
她哭出了聲，聲音哽咽地讓余寶寶聽了也有些難受。
難怪從昨天開始，衛穎便有些不對勁。
“他為什么要跟你分手？”余寶寶緩慢拍著她的后背。
衛穎哭得逐漸厲害了起來，或許是有了人的安慰，心里的難過終于忍不住了，一股腦地哭了出來。
余寶寶聽著她的哭聲，倒也不勸阻她。
大聲哭出來總要比憋悶在心里強。
她看著廁所上頭開著的小窗子，窗子外還很亮堂。今天外頭出了月亮，只是星星比較少，只有幾顆。
余寶寶聽著她的哭聲，思緒不知道飛到了哪處。
今天在那廣場碰到她媽和她姥時，她心里確實對她們泛起過滔天的恨意。
如果要拋棄她，那為什么要生下她來？
她一直不明白。
她拍打著衛穎的后背的手，逐漸停了。
衛穎的哭聲，也斷斷續續地停了下來：“我……我沒事了。”
她哽咽道。
不過眼眶卻紅腫的厲害。
余寶寶蹲在她面前，用手托起她的臉頰。
大拇指指腹輕輕擦過她睫毛上粘著的眼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的聲音帶著珍重承諾。
“我們都會好起來的，會忘掉那過去不堪的一切，好好活著，活的比她們都好。”
她像是在安慰衛穎，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快去睡吧，我已經耽誤你很多睡覺時間了。”
余寶寶在被衛穎催促的時候，打了個哈切。
“是有些困了。”
她腦袋的昏沉還沒有緩解，本來想上個廁所，卻又看著衛穎這么個事。
等到衛穎出了衛生間，她才趕緊關門上了個廁所。
一夜無眠，早晨又不想起來。
余寶寶拉過被子遮住腦袋，擋住了小窗戶里照進來的光。
她腦袋很沉，正是睡意朦朧的時候，還想再睡一會兒。
只是，這一睡，就睡到了將近中午。
肚子不餓，她收拾了一下，去食堂隨意買了兩個饅頭。
身后沉重的腳步聲，讓余寶寶轉過頭去。
是許久不見的肖驍。
他臉色不太好，眼底發青，像是幾天沒有睡著。
他聲音沙啞的厲害，眼中血絲縱橫。
“余小妞……”
他叫喚道。
“我們在這談談好嗎？我……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老肖。”余寶寶有些擔憂，“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
“我這樣是不是很難看。”他拉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余寶寶見著他這樣，心底到底有些不安，她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按到最近一張桌子上坐下。
“發生什么事了？”
她問道。
他沒有回答，反倒是抓住她的手臂，問出了一個問題：
“余小妞……你愿意跟我一起出國去嗎？”
他滿眼期待。
“我……”
余寶寶終究是不想騙他，她別開眼睛。
肖驍眼里閃過失落，很快被他遮掩住了，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那天放學，我看見你上了徐巖的車，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在她思考停頓期間，肖驍死死抓住她的手臂。
“不是。”
得到了余寶寶肯定的回答，他才垂下手臂，坐在凳子上，整個人呆愣愣的，沒有一絲精神氣。
“老肖……”
余寶寶心里有些難受，她不知道肖驍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余小妞，你記得，記得一定要等我。”
肖驍說完這話，顫抖著接著手機里的電話，跑出了食堂。
余寶寶心里慌的厲害，她趕忙追著肖驍跑了出去，卻沒看到了他的蹤影。
她打開手機，拼命打著肖驍的電話。
他的手機顯示關機，電話一個也打不通。
余寶寶放下手機，跑到校門口，叫了輛出租車，去了肖驍的家里。
老肖很不對勁。
他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