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雄氣急攻心,一口氣沒順暢,直接暈厥過去。
蘇龍一家慌忙將其送往醫院,措手不及。
府門外。
蘇云山與蘇氏族人看著呼嘯而去的救護車,皆是默不作聲,他們很清楚,蘇天雄一輩子講究人德,絕不會私吞青銅鼎,不利眼下的蘇氏。
少許之后,蘇氏族人再次返回蘇府。
蘇氏會場。
“二爺,您拿個主意吧。”
蘇氏族人紛紛開口,目光一一鎖定蘇云山,所謂的‘主意’,指的自然是青銅鼎。
“不用想了,立刻聯系地下拍賣行,聚集天海有錢有勢的巨頭大亨,進行秘密拍賣,至于拍賣所得,全部用于解決企業燃眉之急。”蘇云山當機立斷,幾十年的籠絡人心,好不容易買通數位族老拿到蘇氏企業的股份支持,豈能看著企業沒落?
蘇氏最致命的就是企業,掌控了企業話語權,也就掌控了整個蘇氏,若是蘇氏企業破產倒閉,他要一個空殼也沒用。
“太好了,蘇氏有救了。”
有族人驚喜交加,身為蘇氏族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對于他們來說,蘇氏最強的兩脈人便是蘇天雄與蘇云山兩系,這兩脈人誰來掌控蘇氏其實沒什么區別,重要的是讓他們‘喝到湯’!
蘇華一家聞言更是欣喜若狂,蘇杰兄弟也暗自得意,兄弟倆低聲細語道:
“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了,爺爺終于掌權了,我們這一脈不再需要看他蘇天雄的臉色行事了。”
“以后蘇氏就是爺爺說了算,咱家欠下的那些外債也有希望了。”
蘇氏最振奮的自然是蘇華一家,背負十幾億的外債,他們早已焦頭爛額,不過如今不一樣了,蘇****了蘇天雄,徹底掌控蘇氏,他蘇華家的外債不就等同于是蘇氏的外債?一旦蘇氏資金鏈恢復,十幾億對于蘇氏來說,小菜一碟。
蘇華與陳雪晴相視而望,亦是露出了輕松的笑意,原本他們這一脈還沒打算攤牌,沒想到蕭天辰的青銅鼎無意中竟然成為了推波助瀾的最后一浪,令蘇氏族老們不得不倒戈相向。
……
同一時間!
竹苑小區,蘇鵬程家!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劉秀娟剛一走進家門,立刻摔杯砸盞,怒氣沖沖,嚇得蘇梅幾人低頭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眾人很了解劉秀娟的脾性,人活著就為爭一口氣,劉秀娟骨子里透著氣節,今日在蘇氏受的屈辱,對她來說打擊頗大。
一陣發泄之后,劉秀娟坐在客廳沙發上獨自抹淚,捶胸頓足:
“天哪,我劉秀娟上輩子犯了什么錯呀,老天爺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一輩子為蘇家奮斗,我做錯了什么啊?”
看著傷心欲絕的母親,蘇梅等人這一刻的內心充滿愧疚與自責。
俗話說得好,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上半輩子劉秀娟嫁給蘇鵬程,老兩口為這個家奔波大半輩子,終是撐起一個門面挺直腰桿在蘇氏生存,說話也硬氣,卻因為兒女最后變得低人三等,心中有怨也很正常。
“好了,別傷心了,不管怎樣,日子還得過不是,以后咱們不回蘇氏就是了。”蘇鵬程失魂落魄,面對妻子他不敢有半分閑言。
蘇婷幾姐弟更加不敢說半句不是,上半輩子,這個家是父母支撐,要啥有啥,雖不說人前顯貴,也不會人后低頭,但后半輩子,姐弟幾個卻讓父母丟盡了臉,近乎抬不起頭。
“媽,對不起,都怪我跟天辰,是我們讓您蒙羞了。”蘇婷眼眶紅潤,自古親情最悸人。
劉秀娟聞言心如刀絞,并未理會蘇婷,顯然還在氣頭上,她的確恨鐵不成鋼,可真要她恨自己的子女,身為母親,又割舍不下。
蘇梅蘇麗也是五味雜陳,愧疚、自責、氣憤、懊惱等等情緒交集融合,心中很不是滋味。
蘇麗狠狠擰了趙德柱一把,嬌喝道:“都是你,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你要是有點本事,咱們家至于這樣嗎?”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我送的爛鼎,誰惹怒的爺爺你怪誰去。”趙德柱有苦難言,埋怨一聲不吭的蕭天辰。
蘇梅聞言同樣氣不過,對著蕭天辰呵斥道:“你就是個掃把星,自從你來我們家,我們家就沒出過好事,買什么不好,偏要買一個孩子的尿罐作為壽禮,你存心讓我們家難堪嗎?”
蕭天辰見狀深深嘆氣,并未反駁,蘇氏沒人能當場認出青銅鼎的貴重之處,我能有什么辦法?
“這事都怨我,是因為我,大家才被爺爺趕出蘇氏的,我有責任。”蕭天辰極度無奈,看著淚眼婆娑的蘇婷,保證道:“爸,媽,您們放心,我有辦法讓爺爺接納咱們家。”
“你以為你是誰?你已經讓爺爺顏面掃地,他還會聽你的嗎?就算你認識冷老,可這是蘇氏的家事,他再有錢有勢,也不可能管人家的家事。”蘇梅一盆冷水潑來,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冷正東。
在蘇家看來,蕭天辰除了去求冷正東,又能有什么辦法?
“我自然有自己的方式,爸媽,請您們相信我,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讓爺爺接納我們。”
蕭天辰說著,又一次轉身離開蘇家,他心里已經有了打算,至于離開后劉秀娟等人怎么樣,那就不知道了。
……
當天夜里。
蕭天辰便找到林濤,讓他去查蘇氏一切生意往來,不想暴露身份又想要蘇天雄接納蘇鵬程一家,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從蘇氏企業下手。
只要扼住蘇氏企業,蕭天辰就能讓蘇氏就范,這是天王庭慣用的小手段之一,只不過從未在勢力弱小的地方施展過。
天海酒店最頂層,林濤僅僅小半會兒便前來復命。
“天帥,打聽清楚了,蘇氏企業外表強勢,其實內部早已是千瘡百孔,各條資金鏈斷裂長達數月之久,如今急需一大筆錢入注,我們可以從這里入手。”
“另外,屬下還打探到了一個小插曲,您與蘇婷小姐一家離開蘇府之后,他們果然知道了青銅鼎的不凡,只不過,蘇氏出了點意外……。”
林濤走進酒店,對著蕭天辰躬身敘述著蘇氏發生的事:“……事情就是這樣,蘇云山不僅架空了蘇老爺子,還謀劃秘密拍賣那口青銅鼎,此時正在籌備拍賣,他們暗中邀請了一大批天海各業界的頂流大亨,冷正東也在受邀范圍之內。”
林濤一口氣說完,蕭天辰眉頭微蹙,站在落地窗前凝視著浩瀚天海夜景,嘴角泛起一抹弧度。
“有點意思,我送給別人的壽禮,他竟敢秘密拍賣?”
林濤循聲低頭思索一陣,憂慮道:“天帥,那口青銅鼎價值連城,若真讓他拍賣出去,蘇氏企業的資金鏈可就恢復了,那時,蘇云山必會坐穩蘇氏當家人的身份,您與蘇婷小姐再想回蘇府,恐怕會有一些阻力。”
蕭天辰循聲眼角閃過一抹冷意,話語輕和無力,古井無波,顯得談笑鴻儒,卻是透著無盡霸氣。
“一口青銅鼎而已,我說它價值連城,它就價值連城,我若說它是一塊廢鐵,那它,便一文不值。”
林濤與張江對視一眼,不解道:“天帥,屬下不明白。”
蕭天辰聞言轉身看著林濤兩人神秘一笑,有些意味深長,“拍賣地點在什么地方?”
此言一出,聰明的兩人宛若醍醐灌頂,瞬間意會。
“天帥的意思是……?咱們也去競拍?”張江試探性問道,蕭天辰則是笑而不語。
林濤見狀剎那間明白過來,立馬來了興趣。
“我懂了,天海那些頂流大亨不是得到了天帥的照片嗎?如果他們看到天帥參與競拍,不得嚇得屁股尿流?試問誰還敢還價?那個時候,青銅鼎值多少錢,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就算咱們只出一毛,青銅鼎的得主,也必然是咱們的!”
“一毛?這招毒啊,這樣會不會有點太打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