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令狐豐潤一家也下了馬車,令狐艷萍一下馬車就飛奔過來。
“薛照!”令狐艷萍蹭到她面前眼睛都紅了:“薛照,你可要記得來找我玩。”說著她搖搖頭:“算了算了,你肯定不會來,還是我去找你的好!”
這姑娘完全沒有把霍烽放在眼里,讓薛凌無奈,抬眸求救一樣看了一眼霍烽。
霍烽還從沒見過薛凌這般無奈的樣子,倒是對著小姑娘有些好奇了:“照兒,這是?”
恰好令狐豐潤和夫人,令狐尋都已經過來了。
薛凌向霍烽介紹:“表哥,這位剛被武林盟主召回的大俠令狐豐潤,令狐夫人,令狐少俠,至于這位,是令狐家大小姐。”
霍烽聽了心里微驚,面上卻不顯半分,拱手道:“霍烽見過令狐大俠,夫人,令狐兄,令狐小姐。”
令狐豐潤夫婦對霍烽的印象很不錯。
尤其是宋怡然,她原以為薛照在龍眠山莊不受寵肯定不會有人掛念,還有些擔心他們回家后被欺負。沒想到還有個兄長親自前來接人,這下她倒是放心了。
粗粗交流了幾句后,令狐夫人得知了霍烽的母親是薛凌的親姑姑就更加的放心了,她看向了薛凌:“照兒啊,你可要記得來看宋姨。”說著,也紅了眼。
薛凌忙點頭:“薛凌記著呢。”
令狐夫人母女兩個有些地方還真是神似,讓冷心冷肺的薛凌總是感覺招架不住。
霍烽見了卻覺得有趣,在他看來照兒就是太老成了,明明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少年卻老是繃著臉,嚴肅的模樣,和家里那些小孩完全不一樣。
“時候不早了,霍烽就不耽誤大俠和夫人回家了。”霍烽再次接收到薛凌求救的目光,無奈開口。
薛凌也說了兩句道別的話,便讓栩嘉和栩英把他抬上了馬車,倒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讓令狐艷萍很是不滿,哼哼了一聲。
霍烽無奈:“大俠,夫人還有令狐小姐莫要怪罪,照兒性子冷清,只是一時適應不了別人的好意親近。”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他不就是害羞了嗎!”令狐艷萍冷哼一聲:“爹娘,爺爺還等我們呢,咱們也走!”
兩方相互道別,那令狐尋卻在上馬車時又回頭看了一眼霍烽。
霍烽微微頷首。
他們……都是皇甫政這一派的,令狐尋這次回無憂城便不會再走,日后免不了見面。
目送令狐家的馬車隊伍進了城門,霍烽這才上了馬車。
“紅袖,你去后面的馬車,我和你少爺有話要說。”霍烽一上來就堵住了紅袖的嘴巴,讓紅袖氣餒的只能下了馬車。
見她下去,霍烽便皺眉開始詢問:“令狐家是怎么回事?”
……
馬車緩緩入城,薛凌聽著街邊喧鬧的聲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原來如此,我看令狐夫人和令狐小姐對你都十分的好,你也不用顧忌什么,好好相處著。”霍烽說著,拍拍他的腦袋:“這里不比襄陽自在,但有我和娘在,你和紅袖只管放心住下。”
薛凌點頭:“表哥,我還有一件事想讓你幫個忙?”
“你說。”
“我這次回來路上耽擱了許多日子,錯過了祖父的祭日,想來上官秋月會借此機會挑撥一番,讓爹爹惱了照兒,屆時怕是大難臨頭,到時候,表哥只需……”
薛凌徐徐說來,霍烽也附和著點頭。
霍烽看向薛凌,幽幽嘆氣:“我知道你慣是個聰慧的,心里對回無憂城也有了自己的計較,那上官秋月……你要做什么就放心大膽去做,總歸有我和娘在后頭護著你,再不濟你表姐日后就是武林盟主夫人,也能為你撐腰。”
薛凌在襄陽的第一年,娘不放心讓他去看望。
也是那次,薛凌身邊有了栩嘉他們,因此他帶回了給薛凌的所有侍衛,令他驚訝的卻是這些侍衛居然通通不記得跟在薛凌身邊時發生過的事情。
他那時便知道,薛凌有秘密。
這些年傳信聯絡,他從沒有故意試探過什么,可薛凌卻時不時的在故意透露給他一些事情,且那些信都是單捎給他的,每次他收到后邊看邊心驚,看完后立即就燒了。
他看著薛凌,目光認真:“我曉得你在無憂城有一些自己的勢力,但這些都是你的后盾,萬不可輕易露出來。”
薛凌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霍烽,輕應了一聲后便低了頭,眼眸酸澀起來:“嗯,我曉得。”
馬車停在龍眠山莊大門前,薛凌被抬下來,目光幽幽從門匾上劃過。
龍眠山莊,我薛凌回來了!
薛凌藏在大氅下的手微微蜷縮成拳,越捏越緊,最終散開,化作嘴角的一抹帶著冷然的笑。
管家是個長相敦厚不惑之年的男子,見到霍烽和薛凌他們忙迎了上來,滿臉的笑:“老奴恭迎少主回家。”
薛凌沒有錯過管家眼里一閃而過的不屑,微微低眸,不言語。
管家見狀心里更是不屑,一個殘廢,竟還如此的膽小,就是回來了也只能是一根香噴噴的骨頭,只等著沒多久就被咬的一塌糊涂。
這龍眠山莊的勢力還不都是二夫人的!
進了龍眠山莊,霍烽卻納悶了,他娘恨不得親自去城門接薛照,不可能不到大門來。
“管家,我娘和我妹呢?”
“回霍少爺的話,霍夫人這會正在莊主院子里呢。”管家說著又看了薛凌一眼:“莊主說了,少莊主到了就立刻去招拂院見他。”
霍烽目光微閃:“我知道了,你帶栩嘉他們把少爺的東西全都抬到云照閣去。”
管家應聲去找栩嘉,薛凌這才抬了眸子,似笑非笑:“表哥,等會就麻煩你了。”
霍烽抿著唇:“你放心。”
紅袖推著輪椅,幾人往招拂院過去。
而此時招拂院里也是熱鬧的很。
今日是薛凌歸家的日子,然而薛嵩卻一大早就陰沉了一張臉。
“老爺,你可別氣壞了身子,照兒在外面幾年,貪玩,有些事情記不住也是可以原諒的。”上官秋月替薛嵩捏著肩膀,聲音輕柔。
薛嵩聞言,冷哼一聲:“我看是心野了,連他祖父的祭日都能忘,日后是不是也把我這老骨頭忘到腦后去!”
一旁的薛湘心里恨極了上官秋月,巴不得上去撕爛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