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雪坑了三大家族,但三大家族在此之前是要聯手滅秦的,若沒有那神秘人,秦家已不復存在。
還有那馬文軒,入贅不過是要控制秦家。
盡管如此,秦林雪也沒有對三大家族趕盡殺絕,只是消弱了他們的實力,讓秦家獨大。
至于三大家族的垮臺,重多子弟被奴役,淪為玩物成為娼妓這些事,是在秦林雪得知自己身世精神崩潰后,秦韌一手所為。
秦韌不會有秦林雪這般仁慈,他清楚,打蛇不死必有后患,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
秦鐵歌想把秦林雪帶走,給她找一個寧靜的地方,讓她慢慢忘掉這里的一切,從新開始。這是逃避,但他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只能期望于時間。
這次回來的目的是協商一下秦家遷移的事,沒想到發生這種事。
閉上雙眼,深深呼了一口氣,明天開一個家族會議,公布這個決定。
迷迷糊糊的不知幾時,突聽窗外鑼聲大作,漆黑的夜里有人放聲大喊:“失火啦!救火啊……!”
戰醫堂的三層閣失火,火勢很大,燒紅了天。
這三層閣純木結構,此時木質基本燒透,下一刻就要垮塌,這火救不下了,救下也是一堆廢墟,毫無意義。因此,秦鐵歌趕過來時,所有人都在拆三層閣兩邊的建筑,以阻止火勢蔓延。
火勢控制后,負責此區域的管事問那值夜人員:“三層閣怎么會失火?”
除了白日煉藥制丹,三層閣這片區域夜里根本不用火,失火的確奇怪。
“你生火了?”
“沒有。”值夜人員趕緊搖頭。
“沒生火怎么會失火?這里只有你一個,說實話,生沒生火!”
值夜人哭喪著臉道:“點了一枝‘凝神強魄香’,林娃子傷勢雖穩定,可是身子太弱,所以四伯囑咐我點一枝。”
“胡說!香點在香爐里怎么會失火?”
值夜人臉色更難看,吱唔道:“香爐沒找到,我就放書桌硯臺上了……,可是桌面是鐵樺木,不可能燒起來。”
管事心里點頭,鐵樺木十分難燒,不要說一枝香,一支蠟燭也夠嗆。他忽然一驚:“林娃子呢!”
“林娃子……林娃子在,在里面……”
翌日,失火的消息傳開,林娃子燒死在夢中,三層閣徹底燒毀,周邊三間房舍扒倒,這種新聞對凌風城而言,就像一滴水投入湖中,基本沒有反應。
這兩年來發生的事太多、太大、太殘酷,凌風城人已經麻木。
陪著呂薈娘吃完早飯,秦鐵歌就到了秦家議事堂。
他走進來時,堂內茶香絮繞,秦家要員都已到齊。一見他紛紛起身,秦韌迎上來,對他道:“賢侄,所有人都已到齊,不知今日招大家來所為何事?”
“韌伯您請坐,諸位前輩請坐。” 秦鐵歌來到堂首,將他的意圖公布出來,結果,反應比他想象的還厲害,一片嘩然,一個個都是一臉驚詫,有的甚至坐不住,直接站起來。
秦韌面色最難看,他強行壓下震驚,問道:“賢侄,這是為何?”
這個問題秦鐵歌不想回答,至少現在不想回答,這些人對秦家忠誠不二,可他們回去難免發牢騷,人多嘴雜,萬一傳入仇家耳朵里,也許會引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他還沒張嘴,便有一人站出來,這人五十來歲模樣,身形魁梧壯碩,濃眉大嘴,一臉絡腮胡。是武堂主秦石。
他聲如洪鐘道:“不行!這是祖上基業,多少代人的血汗,無論什么原因,都不可放棄!”
眾人具是點頭,紛紛響應:
“族人世代生活在這里,秦家到這一步不易……”
“可居他鄉千萬里,亦要落葉歸根,我等怎能遠離故土,客死他鄉?……”
“沒錯,沒錯,先人祖墳在此,靈魂在此,我等怎能撇下他們遠去?……”
秦韌道:“賢侄三思,現在正是我秦家輝煌的開始,很快秦家就能獨霸凌風城,讓我秦家世代兒孫盡享榮華!那時先人的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
他說得雙目彤彤,神采奕奕,一臉激色。可緊接著又是一嘆:“賢侄,先人打下這祖業不易,若我們離開此地,去他鄉從頭開始,那是他人地頭搶錢財,難上加難,兇險異常!弄不好我秦家就此落敗。還望賢侄三思!”
聽著秦韌這番話,周圍頻頻點頭,句句支持。
秦鐵歌道:“韌伯您這話說得對,不過諸位前輩不必擔心,百明城百萬人口,是凌風城的兩倍還大,我們秦家不過千人,滴水入海而已。而周圍大森林廣袤無限,各種資源極其豐富,就是森林邊緣的資源都遠非此地可比!”
“至于他人地頭搶錢財,”秦鐵歌笑了笑:“晚輩現在是百明武府的人,莫說在百明城,就是在紫陽城——若我無錯,也沒人敢光明正大地殺我。”
“什么!賢侄你有百明武府的身份?”
眾人再次被震驚,自有凌風城以來,就沒出過一名亮銀武斗,對凌風城而言亮銀武斗是神人,百明武府是圣地,百明武府中人更是無上的存在。
“賢侄你……你說的可是真的么?”秦韌激動得舌頭打抖。
“這是百明武府的身份牌。” 秦鐵歌取出那永久免費進出浩星洞的玉簡,糊弄他們。
眾人捧著玉簡心肝寶貝一樣,圍在一起觀拜。
片刻之后,秦韌將玉簡還給秦鐵歌,眾人看他的目光都變了,開始眾人雖也十分尊敬這個少家主,可他畢竟太年輕,都有點倚老賣老,拿他當小孩的意思。
現在一個個都是肅然起敬,眼中除了嚴肅還是嚴肅。
秦鐵歌又取出一張卡:“這是六百萬,有了這六百萬,可讓我們在百明城迅速扎根。”
“這是什么東西?居然值六百萬?”
“圣紫蘭卡,憑此卡可在天武大陸任何一處蘭家金樓支取。”
對于這圣紫蘭卡果然沒人知道,凌風城這樣的‘窮鄉僻壤’,再大的交易額也超不出三十萬金,根本用不到圣紫蘭卡。而蘭家、伍家也瞧不上這地方。
秦鐵歌趁熱打鐵:“蘭家金樓遍布天武大陸,只不過像凌風城這樣的小地方,蘭家根本瞧不上。”
他這話一出,讓這些老古董動搖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良禽擇木而棲,為了秦家的未來,應該走出去,去那更為富華的地方,不能世世代代呆在這土窩子里。
雖動搖了,但還是不想走,因為不甘心。
秦家發展到如今經歷了十幾代,付出了多少心血?很快凌風城就要姓秦了,說扔就扔?不甘心!扔下給了別人,更不甘心!
這一點秦鐵歌沒能想到,這會一想深感同受,不要說在此打拼了半輩子的人,就是他也覺得不甘心。
整個大廳沉默了……
“不如我們這樣,分為兩批人,留下一批在此經營,剩下的去百明城發展。”盞茶功夫秦韌想出了這么一辦法。
眾人紛紛點頭,這是好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
秦鐵歌皺眉,心說只能說出遷移的原因了,否則這些人不會走。
“有件事我沒有告訴大家,現在只能……” 他的話突然中斷,整個人都怔住,似乎看到了什么,或者想到了什么。
眾人一愣,順他視線往門外看去,清風拂柳,翠柳搖曳,除此什么也沒有。
“賢侄?”秦韌輕道。
“哦!”秦鐵歌回過神來,他沒有看到什么,而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聽起來不錯,事實上異常妙的辦法。
“什么!賢侄你……,你這是何意?”
議事堂又一次被震驚,比前兩次加起來還震驚!秦鐵歌居然要將秦家偌大家業拱手送人!
秦鐵歌道:“諸位前輩不要激動,聽完把話說完。晚輩不是將祖業送人,而是租給他!”
“收租?”
“沒錯……” 秦鐵歌點頭,正要說下去,武堂主秦石突然拍案而起,仰頭大笑。
笑聲震得廳堂隆隆作響,他一邊笑一邊道:“妙!妙啊!這一來,凌風城世世代代都是我們秦家的,宋家世世代代都是我們的家奴!哈哈……,少家主妙招!秦石佩服!”
秦鐵歌汗,他真沒想過讓宋承剛給他做奴隸。
“妙,的確是妙!”
“家主年少有為,秦家前途前途無量!”
“列祖列宗在天有靈,佑我秦家子孫萬代……!”
氣氛空氣的熱烈,所有人都同意了這個辦法。半柱香時間氣氛才慢慢平復下來。
秦韌道:“賢侄此法絕妙,可還有一點不妥。這權力切不可放到一人手中,宋家現在的實力與我們相差懸殊,可賢侄不要忘了,宋承剛、宋承媃、宋承雅三人在未來幾年也有望進入百明武府,那時宋家實力大漲,只怕他們翻臉不認賬!”
“俗話說奴大則欺主,奴多則爭寵!我們不如將凌風城交于宋、馬、紀、歐陽四家,如此一來四家相互制衡,以便我們管理。”
秦鐵歌點了點頭,這秦韌秦韌想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