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百里連山憤怒的叫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為什么還要躲躲藏藏？難道只是因為童吟瑤嗎？”

“連山，不要孩子氣了，好嗎？”顏傾城一臉哀怨的說道。

面對百里連山的憤怒，顏傾城凄婉的說道：“連山，我們的結合，是錯誤的！現在，你迷戀的不過我的身體。等到以后，你難道就不會厭倦嗎？要說是因為瑤瑤，也不錯。我畢竟是瑤瑤是師傅啊，瑤瑤那么喜歡你，她能為了你去魔洞閉關，獨自承受孤獨。難道，我這個做師傅的，能在外面奪走她的愛人嗎？”

“不！傾城，你聽我說，我和瑤瑤并沒有什么。她不過是少女的心，朦朧的好感罷了。我會和她說清楚的！”百里連山堅定的說道。

“呵呵，她是少女的心？難道你就不是少年的心嗎？連山，我知道，你只是想對我負責罷了。其實，你完全不需要這樣。那種情況，不是你所能改變的，我不需要你的負責。”

顏傾城淡然一笑，柔情似水。輕柔的撫摸著百里連山的臉龐，呢喃的說道：“連山，我還是那句話，我愿意做你的情人。我不求什么天荒地老的誓言，和日日夜夜的纏綿；我只要你能在想起我的時候，給我一夜的溫柔。”

說完，顏傾城重重的吻在百里連山的雙唇上，含糊不清的說道：“就讓我們保持這種關系好嗎？不要告訴瑤瑤……”

唇間的濕熱，卻讓百里連山心酸萬分。

不錯，顏傾城是他第一個女人，也是被他強迫的女人。可是，在他神智全無的那一個月力，顏傾城為了引導他的欲望，幫他恢復神智，所做的一切，百里連山記憶猶新。

是她，默默的承受著自己的粗暴，教導自己說話，穿衣。

也是她，在自己神智全無的時候，發下了和他相守一生的誓言。

如今，他恢復了神智，卻令她害怕，讓她想躲避。

這一切，看起來多么可笑。

現在，百里連山只希望自己沒有恢復神智，沒有什么大還原術，沒有什么中州世界的救世之子。

若是沒有這一切，或許，他會在渾渾噩噩中陪伴著顏傾城，在這個至陽道的空間內，直到天荒地老。

如今，一切都已經變了。

既然他恢復了神智，就不能假裝不知道。顏傾城不愿意面對，他能怎么辦？

百里連山思緒萬千，這矛盾的關系，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忽然，一陣戲虐的嬉笑聲在二人耳邊響起。百里連山猛的抬頭喝道：“胡澈，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中州的救世之子。身為一個前輩，暗中偷窺未免太下作了吧！”

顏傾城慌忙拉住被子蓋住自己玲瓏浮凸的身軀，惱怒的叫道：“身為前輩，絲毫沒有前輩風范，你羞是不羞？”

“呵呵，我怎么羞了？我不過是傳音進來，你們做了什么我可什么都沒看啊。再說，過去是一個月力，你們做的少嗎？我除了第一次打探一下，后來我可都是躲著你們！我容易嗎？別忘了，這可是我的地盤。”胡澈委屈的說道。

“呃……”

聽到胡澈的話，百里連山差的憋的背過氣去。感情人家沒有偷看，想到這，百里連山厚著臉皮問道：“那你傳音所謂何事？”

“沒什么，我就是問問你們玩夠沒？玩夠的話，就到至陽殿來一趟，我有事和你們說！”胡澈戲虐的笑了一聲，消失不見。

顏傾城裹著被子，沒好氣的瞪了百里連山一眼，嬌嗔的罵道：“都是你！”

“嘿嘿，怎么能怪我，剛剛不是你主動的嗎？”百里連山邪氣的一笑，說道：“先穿好衣服，我們去看看，這個所謂中州世界的救世之子到底要耍什么門道！”

經過了胡澈的一鬧，百里連山和顏傾城之間的尷尬氣氛一少而空。二人都在刻意的回避著剛剛的話題，誰也不愿意提起。

等百里連山帶著顏傾城來到至陽殿，胡澈的身影依然在那個小巧的金屬盒中。百里連山不禁好奇的看了幾眼。他見過常青子，也聽說過常青子提起過這個師弟。

百里連山清晰的記得，當初他曾經問過常青子他和胡澈誰強。常青子說過：“論天賦，胡澈不如你，可論運氣和機智，你不如他。”

現在百里連山再次回想起常青子的話，不禁好奇的問道：“胡前輩，你這怪異的金屬盒子是什么？”

“呵呵，這不過是我家鄉的一種小玩意。”胡澈呵呵一笑。

“哦，你不是中州世界的人嗎？”百里連山疑惑的說道。

胡澈搖了搖頭，懷念的說道：“我并不是中州世界的人，可是，我卻在中州世界存活了上萬個年頭。比起我的家鄉，中州，才是我真正的家啊。”

百里連山和顏傾城都是搖了搖頭，聽不明白什么意思。胡澈幽幽的說道：“其實，我也是個異界來客。在我二十多歲的時候，才來的中州，那時候的我，一無所有。就連我的師門，至陽道，也不過是個最破落的小門派罷了。”

“呃？小門派？”百里連山疑惑的看了看周圍連綿萬里的宮殿群。

“哈哈，現在的至陽道，是我師傅飛升之后，中州破滅之前我建立的。原來的至陽道，不過是個小山峰。門中僅有我一個弟子，哦，還有一只肥碩的兔子！唉，想起來，那時候才是我最快樂的時光。”胡澈搖頭晃腦的感慨著。

百里連山和顏傾城都是一怔，他們二人都見過常青子，知道胡澈是常青子的師弟。這會，為什么胡澈會說師門中僅有自己一人？難不成，這還有什么古怪。

沒等二人發問，胡澈已經笑嘻嘻的說道：“我還記得，當年，師傅怪我修煉的時候浪費了太多材料。我們至陽道窮的出名，他為了節省材料，將我安排到好友的門派內借住，自己云游四海。”

“哎，也是在那段時間，我認識了喜歡玩鬧的常青子師兄，還有讓我銘記一生的葉青師姐。”

胡澈幽幽的回憶著過去的歲月，陷入了深深的迷醉。

“我這一生，沒有白活。我只是個普通的少年，卻能成為仙家弟子，我也被人當作佛子受萬人敬仰，更被中州仙道當成救世之子，競相邀請。”

“我遇到了我的兄弟，我的愛人。雖然，現在他們都離我而去，可我并不后悔。中州的破滅，是命中注定的，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們都會再次回到這個世界！”

胡澈的感慨帶動了百里連山的心傷。

百里連山不禁自問：“要是源天也有這樣一天，我會不會后悔呢？源天，也有我的兄弟，我的愛人，有我深深的牽掛。假若源天破滅了，我能做到和他一樣豁達嗎？還是，我會想常青子前輩一樣，化身異獸，躲避死難？”

就在百里連山糾結之時，胡澈忽然說道：“你們在這里待的太久了，現在你的神智已經恢復。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現在送你們出去。”

“嗯？為什么這么急？”顏傾城不解的問道。

“呵呵，難道你還留戀這個地方？”胡澈戲虐的看了顏傾城一眼，后者惡狠狠的瞪他了一樣。

見顏傾城生氣，胡澈淡淡的說道：“要是他沒恢復神智，你們想在這里待多久都行。可是，現在他已經恢復了神智，就不能在這里待了。”

不等百里連山疑問，胡澈解釋道：“原來，你沒有恢復神智，外界諸天萬界生靈的欲望在組建新的欲妖。可你現在恢復神智后，你把原來的欲妖吞噬了，你就是新的欲妖。”

“我這個空間是禁錮空間，是為了躲避天罰建造的。在這里，諸天萬界的欲望傳不進來，而那些不能被你吸收的欲望將會給諸天萬界帶來災難。你躲的越久，那些無主的欲望就會越強。切不說等你一踏出這里，那些強大的欲望可能會一下子撕裂你的識海，就算你躲在這里一輩子，那些欲望也會讓意志不堅定的人瘋狂。”

“你總不想不擔起欲妖的責任，任由那些無主的欲望迷失意志薄弱之人的心靈吧？”胡澈淡淡的說道。

“我……”百里連山嘆息一聲，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本來，他是要鎮壓欲妖的，現在，他卻成了欲妖，還要去承擔妖族的責任。這個逆轉，讓百里連山無言以對。

胡澈淡淡的看了一眼百里連山，說道：“世間種種，皆有緣法；若為自生，若為他生。種種機緣，作壁上觀，身在局中，不清則清。”

“你能變成現在的樣子，難道就不是一種緣分嗎？雖然經過了大還原術，你吞噬了欲妖，力量也倒退回原來的境界。可是，那種對力量的感悟，還有人，魔，妖，三族力量的種子，依然在你的身體里啊。要知道，往往令人最難接受的東西，其實，就是上天注定的東西。”胡澈一臉肅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