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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木偶大軍

  • 絳衣錄
  • 一手張天
  • 5473字
  • 2021-02-17 20:52:53

解胤二人終于回去睡了。

當夜,似乎是因為謝盈太讓人魂牽夢繞了,解胤在夢中,夢到二人緩緩靠近……

次日天亮,解胤醒來,發現底下一片不適,不覺臉上一紅,昨日快感今日還有些余味。趕緊起身,擦拭干凈,換了條干凈底褲,把床單也換了。剛打開門,正巧枯木走過,嚇了一跳,不過枯木似乎并未看到自己。

解胤取了《內功經》,自去練功。

“早啊。”

解胤聽見背后有人叫他,回頭一看正是謝盈,不緊又想起昨夜之夢,兩腿一抖,趕緊把身子倚在墻上,笑道:“起這么早。”

謝盈點頭,說:“睡不著,我四處逛逛去。”

“那一起吧。”

“你不練功了?”

“那你先逛去,等我練完,咱兩個一塊逛兒。”

謝盈點點頭,說:“好。”

解胤獨自到水月洞天處,盤腿打坐,湖面有風吹來,輕輕拍在解胤臉上,吹動起額前幾縷發絲,玉面朱唇,宛如雕刻的人物一般。但見他雙手疊在額前,帶動真氣緩緩壓下去,真氣凝聚在胸口處突然反彈,真氣散失,虧得他反應快,趕緊封住穴道,堵住真氣流通。

即使如此,也會讓他感到頭暈目眩,但卻比真氣散失強。

突然,背后一人在他后面為他輸送真氣,說道:“松開穴道罷。”

解胤回頭,連忙站起來,因體力不支,還打了一個踉蹌,說:“師伯好。”

米陰陽說:“練內功最忌分神,要不是我剛才看見了,只怕你小命難保嘍!”

“多謝師伯救命之恩,侄兒下次一定注意。”

“來,我教你靜心。你這個狀況,若是一受刺激,就會吐血身亡的。”

“是。”

米陰陽拉他起來,說:“我教你化二斗指。”

“化二斗指?好怪的名字。”

米陰陽笑道:“別管名字,它可有大用處哩!”

“請師伯賜教。”

“我說,你做:將左手緩緩推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攏,暗蓄真氣。將此二指頂在左臂天泉穴處。”

解胤氣沉丹田,右指蓄力,頂在左臂。

“注意,此刻萬萬不能分心。將右指真氣自天泉穴運到中沖穴。”

解胤聞言,不敢分心,運動真氣。霎時間,只覺得耳清目朗,不禁大喜,說:“師伯,這功夫這么厲害!”

米陰陽笑道:“這功夫作用多哩!你現在只需會這樣,將凝結在體內真氣以內功逼開就好。等著火候到了,你這一指過去,傷人半條性命哩!”

“這么厲害的功夫!”

米陰陽撓撓鼻子,說:“這個可是就是另一個高度了。不過以你的悟性,也是易事。”

“侄兒一定勤于修煉。”

米陰陽點點頭,抽著旱煙走了。

解胤自覺已經靜心,便又盤腿打坐,忽然聽得有鞭炮響聲,初不在意,后響聲越來越大,便沿湖去尋。

一直行到一石洞處,卻見洞門緊閉,只見洞旁有一石柱,刻著:

秉心煉性,悟徹大元,生不逢時,勿躁勿怨,山河歲月天地遠,自有造化神妙處。

解胤不明,自以為乃自勉自勵之句,也不在意。

見洞門緊閉,聲音又從洞中出,忍不住一探究竟。四處張望,見此洞周圍石壁包圍,必非天然為之。細細觀之,石壁于東處各擺六座;西處各擺六座。正對洞門處有五座,皆刻著五行神獸,兩壁又有雙龍戲珠,龍所銜之珠各有纓串,隨風飄揚。

解胤以手指珠,見朱纓一串指東,一串指西。又見旁邊朱雀竟在西方而不在南,展翅而飛,欲往東行,卻回視西方,有留戀之意,又見東方白虎張牙舞爪,欲要捕食朱雀。乃大悟,拍手笑道:“我知道了!”

于是尋路往西,見西面石壁三處乃合刻一畫,乃是千軍萬馬征戰之狀,士兵大多皆披玄甲,舉周國大旗,雄赳赳,氣昂昂。其余皆穿紅甲,皆頹敗之狀,解胤認得這是梁國軍隊,不禁長嘆一口氣。

畫中又有一行字:十年伐梁,天下可定,自如是后,黑白顛倒,晝夜不分,血泊江湖。

解胤見此語隱晦,不解其意。忽想到此處或許為枯木師叔所置,不禁對此人經歷甚為驚異,況且自己一個人如何建的其這一座地宮?又想到師伯,二人似乎都經歷過一段傳奇故事。仍不得解,搖搖頭,自尋路西去。

尋小路而走,披荊斬棘,果然有一小小洞口,僅通一人,里面燭火熒熒,似乎有人。

受好奇心驅使,解胤壯著膽子,提劍進去,走了一段,洞內甚潮濕,更有一股霉氣,解胤才要走,忽見前面有二人,一個又胖又矮,滿頭白發。另一個身材瘦瘦高高,灰白頭發,解胤不禁身子一抖:正是米陰陽和枯木二人!

解胤不敢說話,躲在暗處,看二人說話。

米陰陽說:“此番天賜機會,他的慧根,你也看見了。”

枯木不語。

米陰陽又說:“當年受的罪,我不信你不恨了。”

枯木搖頭。

“既然還恨,又怎能舍得當年風光,就這樣拱手讓人?你也忍心看江湖處于血泊之中?”

枯木眼中含淚,依舊搖頭。

“你我知己,我也不藏著掖著,我也是有自己打算的,不過對你百無一害。只要你回去,天下就有可能轉變!”

枯木垂著頭,拳頭緊握。

米陰陽輕撫他的背,說:“我雖說老了,可自認在江湖中還是數一數二的,你若有難,我不會不管。”

枯木看著他,眼圈通紅。

米陰陽眼圈也紅了,說:“他很聰明,我把他教給你,你就放心吧。”

枯木點點頭,緊緊握住米陰陽的手。

“我都明白,你也該明白若是那樣簡直是癡人說夢,連門也進不去,所以,都靠你了,以后還得托你照顧著。”

枯木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了,我看著這里沒事,咱們走吧。”

二人離了山洞,沒發現解胤在洞中躲藏。

解胤聽了剛才的話,云里霧里,但不知怎的,心一直發慌,更深信米陰陽二人定有故事。

伺米陰陽二人走遠,解胤提劍,往洞內深處走去。

寒氣逼人,且響聲突然沒有了,解胤不禁害怕起來。

“回去吧,小命丟了值不當的。”解胤自言自語道。

才要轉身回去,突然,身后飛來幾把飛刀,解胤發覺,一個翻身,將飛刀躲過。

轉身看去,卻見一排排披甲武士,各持銀槍,氣勢洶洶,朝解胤過來。

解胤心驚,自知難以逃脫,索性橫了心,揮劍來迎。

劍過槍刺,刀劈斧砍,解胤來回招架,也難敵武士人多勢眾,漸漸被武士圍了起來。

武士舉槍朝解胤刺去,解胤連忙縱身一躍,攀住石柱。

誰知一個武士一縱身,揮槍來刺,解胤趕緊施了個“御行步”,向前一躍,果真是輕功中的行家,你看他身輕如燕,踏步如飛,身后武士緊緊追趕,總近不得身。

解胤解開腰中的藥包,摸出三個迷煙丸,朝身后一擲,地上頓時生起滾滾濃煙,誰知武士依舊來追,似乎聞不見一般。

解胤驚異,奮起一劍,一劍劈斷身后武士頭顱,武士墜落在地,并無鮮血流出——解胤這才知道這些武士皆是木偶!

木偶大軍發瘋了一般,揮槍過來,解胤疲于應付,被木偶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眼看要敗下陣來。

解胤見勢危急,心急火燎,舊病復發,一口鮮血吐出,猛的想起米陰陽所教的化二斗指,真氣自天靈穴傳送,體力漸漸恢復,臉色逐漸好轉。

突然,一個木偶一掌劈過來,解胤下意識將右指向前一頂,直震得手疼,一看那木偶往后退去好幾步,深感此功之厲害。

也沒有多大作用,木偶群起而攻之,解胤依舊處于劣勢,只有躲閃的份兒,絲毫不能攻擊。解胤第一次覺得兵器的光那么刺眼。

根本沒功夫多想,解胤躲閃不迭,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木偶一槍刺過,解胤慌忙以劍來迎,奮力一頂,木偶連退好幾步,解胤趕緊起身,一劍砍去,木偶頭顱頓時被砍為兩半。

木偶攻勢不減。解胤瞥見旁邊一口深潭,心下定了主意,一邊抵擋,一邊后撤,臨近湖邊僅有五六步,解胤賣了個破綻,木偶大軍一槍鉆過來,解胤身子向后一翻,木偶大軍反應不及,紛紛落入潭中。

解胤見木偶落入大半,揮劍砍去,幾番下來,十幾個木偶倒身在地。解胤又一掃堂腿,踢翻一個最高大的木偶武士,緊接著一招霹靂掌,直直擊碎木偶胸膛。

木偶哪知疲倦,剩下的幾十個依舊揮槍來戰,解胤見只剩得這幾個,漲了些精神,使了招御行步,又一套九天長恨劍,木偶死傷大半。

突然,身后一個高大木偶,一手掐住解胤脖頸,解胤反應不過,被舉在半空,掙脫不得。

周圍木偶舉槍向解胤刺去。

解胤急忙將一雙長腿勾住木偶脖頸,借勢一翻,將木偶扯倒,自己抓緊踩住一個木偶的頭,攀住一個石柱,不敢下來。

“解胤!”

解胤聽得有人在叫他,急忙看去,不禁大呼道:“盈兒,你怎么來了?”

謝盈一劍砍翻一個木偶,說:“我聽得響聲,來這里看看,誰曾想你在這里。”

解胤笑道:“這種東西我就能解決掉嘛,還用得著你。”

謝盈冷笑道:“還逞能呢。你剛才被那個高大漢子一把抓起,還好意思說呢。虧得你反應快,否則你的小命都沒有了。”

解胤跳下來,陪笑道:“這么多木偶都是我打死的呢。”

“少說話,趕緊出去要緊。”

謝盈說完,一劍過去,如萬里長虹,刺穿幾個木偶。接著踏步如飛,一襲白衣,更有身姿曼妙,一套劍法行云流水,解胤笑道:“連打架都打得這么好看。”

謝盈笑道:“你以為我是吃素的?”

“沒有,沒有。”

解胤不甘示弱,幾劍過去,七八個木偶被砍作兩段。

日頭已高,既過中午,解胤二人提劍出來——木偶已殺干凈了。

出了山洞,迎面撞見米陰陽,陰沉著臉,身后的枯木也陰著臉。

解胤把謝盈藏在身后,抱拳行禮,彎下腰去,輕聲說:“師伯……師叔……”

米陰陽幽幽地說:“誰讓你來的?”

解胤自知大禍臨頭,跪下說:“回師伯,侄兒練內功的時候,聽得山洞的響聲,是侄兒悟徹暗語,尋路而進,到了此處,也是好奇心驅使,并非有意來此。本想看看就走,不知怎么出來了木偶大軍,侄兒脫身不得……侄兒認罰。”

米陰陽冷笑道:“你倒是殺了個干凈!”又轉身對枯木說:“侄兒不懂事,我這就教育他。您消消氣。”

枯木搖搖頭,看得出是真動氣了,擺擺手,轉身就走了。

米陰陽臉色一沉,與平日和善模樣判若兩人,說:“給我過來!”

解胤不敢過去。

米陰陽吼道:“怎么,現在慫什么?”

解胤無法,起身過去。

米陰陽抬起手來,本欲一耳光揮過去,手停在半空,又放下,嘆口氣,咬著牙恨恨道:“去空明殿給我跪上一天!”

“是!”

謝盈也要跟著去。

解胤問:“你跟著干甚么?”

謝盈說:“我也有份,我可不干不義氣的事。”

“你本不該來的。”

謝盈笑道:“我不來你不被那些木偶給刺死了?”

解胤笑笑,沒說什么。

月色當空,解胤二人還在空明殿跪著,面對著滿殿佛像,不禁又想起滿門被害之恨,長嘆一口氣。

謝盈問:“是不是又想起傷心事了?”

“都說一人不逛廟,我自認沒做過虧心事,可看這滿殿諸佛,皆持世間正大光明,可玄衣門一手遮天,江湖再無光明之日。這佛祖空受祭祀,卻忍心讓世間承受疾苦……唉,我好恨啊!”

謝盈沒說話,過了一會,又開口道:“你膝蓋疼不疼?”

解胤微微一笑,說:“我自幼跪慣了的。”

“你小時候蠻調皮的?”

解胤撓撓頭,笑道:“我小時候挺犟的,性子有劣,大南寨六十六條門規我得犯了六十條。小到偷懶耍滑,大到殺人藏奸,我都干過。所以罰跪嘛,更是從小練就的本事。”

“你小時候還殺過人啊?”

“那年我十五歲,南皇鎮,就是我住的地方,來了個道士,挺有本事,好端端的練起了什么采陰補陽,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就這樣被糟踐了。那日被我還有幾個師兄師弟撞見,我們幾個把他圍住揍了一頓,最后被我一劍砍了。我肯定受了罰,要不是當年師奶護著我,我可能就被師父給打死了。”

謝盈撇撇嘴,說:“你干的明明是好事嘛,那臭道士,要是我,我也殺了他。”

“師傅可能更多的是氣我行事莽撞吧。雖說我受了罰,可鄰里相親都夸我是英雄呢。”

謝盈笑道:“你還是個自幼行俠仗義的大俠呢。”

解胤低著頭笑了,說:“什么大俠啊,都淪落到這個地步,大仇未報。老婆沒娶,孩子也沒有……”

謝盈噗嗤一聲笑了,說:“你這個模樣娶個老婆不是易事?哎,你以前在大南寨就沒有相好的姑娘?”

“沒有。”

“那有沒有姑娘對你有意思?”

“嗯……好像真有一個師姐說喜歡我,不過我也沒答應。”

“那個師姐好看不好看?”

“嗯……不如你。”

謝盈沒細想,又問道:“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解胤看著她,想了一會兒,說:“嗯……那種眼睛大大的,愛笑的,性格好的姑娘……”

謝盈見他看著自己本就有點不適,又見他說的姑娘和自己相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身子向后移了移,低聲說:“那祝你早日找到眷屬。”

“只怕那種女子,錯過了,今生再難相逢。”

謝盈望向解胤的眼睛,那么明朗,那么柔情,不禁心頭一動,喘不過氣來。

解胤起了起身,謝盈趕忙擺手道:“別別別!”

解胤問:“怎么了?”

謝盈緩過神來,說:“沒啥……有點累了,精神有點恍惚……”

“要不你靠我肩上吧。”

謝盈拒絕了,又說:“要是你一直等不到那個女子,怎么辦?”

解胤看向她,心里一抖,說:“總之我是一直要等下去的。要是,天公不作美,我寧愿自己過一輩子,即使海枯石爛,我也要等下去。”

謝盈有點感動,說:“要是,你娶了她,你會……”

“我要是有幸,真能娶了心上人,依然是我的手中寶,心中珍。我解胤雖不是什么達官貴人,公子王侯,可愿以身護她,替她遮風擋雨。”

謝盈微微一笑,說:“假如,你有這一身武藝,你去當了鏢頭,你的娘子,得了重病,總共要花五十兩銀子,而你一個月只有二錢,你拿什么來遮風擋雨?”

“再者,你有朋友,你娘子也有朋友,你娘子朋友嫁給了一個商人,吃喝不愁,披金戴銀,而你妻子卻一身麻衣,日日夜夜持家操勞,日子久了,你兩個難免不為一些雞毛蒜皮而吵架——因為你們窮,你讓你的娘子在朋友面前抬不起頭,你又用什么來為你妻子遮風擋雨?用一顆心?心誰都有,可能擋幾何?”

“你一顆癡情心,抵不過別人一塊銀子來得實在。或許我說的這些你會覺得我勢利,可這真的是現實。你一腔熱血是好的,你也是穩重的人,就該把這些心放在大事上,你也有拯救江湖于水火的志向,對不對?”

解胤聽了她這一番話,好似一盆涼水潑在身上,頓時冷靜下來,謝盈說的話他不是沒有想過:功未成,名未就,娶了老婆跟自己受罪嗎?

不,解胤,你還有滅門之仇在肩,兒女情長不是你該想的!心上人不是說會在你身邊嗎?你還有什么奢求的!

謝盈見解胤臉色不對,又說:“我最中意的就是那種胸懷天下的人。我知道你心系江湖,所以,我一直對你有好感的……以后的路,我還是說,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解胤,你此生何德何能遇到盈兒這樣的姑娘!解胤心中好像著了火,謝盈一番話又燃起了他的斗志:美人在傍,夫復何求!

當夜,殿中燭火點亮了二人的心,二人徹夜長談,忘了時間,忘了憂慮,忘了自己。

少年心中的快意江湖的豪情一點點的被燃起!報大仇!伸大義!當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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