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術室里出來，麻醉劑的作用過去。

牛子謙慢慢睜開眼睛。

首先進入他眼簾的是李斬龍那雙俊朗而深邃的眸子。

猛然反應過來，他緊張兮兮的問李斬龍：“你怎么來了？我會害死你的！”

李斬龍只是道：“已經過去了。”

“弟弟，你終于醒了。”

牛得意趕緊走到牛子謙面前：“你聽我說，從來都不是你的問題。

你身上有個寄生胎，當年爺爺逼著你學魯班術你不肯學，爺爺親自給你講你也不聽，但他聽了。

而且他還有所創新，所有的壞事都是他用魯班術干的。”

“他為什么要殺了蘭茜……”

“他有腦袋他有正常人的思維，但他卻什么也沒有，所以他嫉妒你。”

老白也連連道：“正義只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這會兒他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堆碎肉，再也沒辦法做壞事了。”

牛子謙這才恍如劫后余生一般，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收到了牛得意的酬金，李斬龍心情大好。

牛子謙打了一個電話過來，更是對他千恩萬謝。

說他簡直對自己有再造之恩，讓他重獲了新生。

這感覺真是太好了。

現在想想除了賺錢，其實還是有很多事情是非常有意思的。

掛了牛子謙的電話，李斬龍叫上老白，一起出去吃燒烤。

心情特別好，他們還喝了幾杯啤酒。

回來的時候眼睛夜也深沉。

街上的行人也稀稀拉拉的。

只有偶爾從身邊跑過的汽車，但也比白天顯得安靜多了。

路邊的垃圾桶旁邊，還有一個背影在垃圾堆里翻東西。

那是一個手里拿著麻袋的老太婆。

老太婆頭發已經蒼白，佝僂著背，打開一個很臟的垃圾袋子，從里面拿出塑料瓶……

李斬龍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肚子上。

好奇怪，這個老太婆看起來至少有70歲了，人也很瘦。

但她的腹部隆起，感覺就像衣服里面包了一個籃球。

突然想起蟲嬰兒的事情。

當初天荒也是遇到一個拾荒老人，懷著蟲嬰兒。

李斬龍瞬間提升警覺，看向老太婆的腹部。

只要他全神貫注的盯著哪個地方看，就會有透視功能。

看到老太婆肚子里面的東西，李斬龍卻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冷氣。

她的肚子里面沒有蟲嬰兒，但有一個已經鈣化的胎兒。

孩子早就死了，卻從來沒有做過處理，所以她的身體吸收了胎盤里面的水份，讓胎兒變成了干尸。

這必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不知道這個老太婆帶著干尸已經生活了多少年？

反正李斬龍看到小家伙怨氣很重，老太婆的肚子周圍都升騰著黑色的霧氣……

“阿婆，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撿垃圾？”

老白真是多此一問。

缺錢唄，窮死一個老人這么晚還在撿垃圾的根本原因。

果然。

老太婆無奈地笑了笑：“家里老頭子得病了，都快死了，我撿點東西賣了，明天買點肉給他吃。”

她說話不是本地口音。

有點像臨近大象國人說話。

李斬龍楞了一下，這個老人恐怕是客居異鄉。

老白很善解人意，拿出幾張百元大鈔：“阿婆，這些錢你拿回去買肉吃，夜深了，回去陪老伴兒吧。”

阿婆有點驚愕的看著老白。

也許在她的生命里沒有得到過這樣的善待。

“為什么給我錢？現在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阿婆，你是外地人吧？年紀又大了比我們更不容易。”

老太婆這才說她是從大象國過來的。

“那時候我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卻突然肚子大了，受到了村里人的譏笑。

我父母覺得我做的事情很丟臉，本來是想把我賤賣給村里的一個老頭，可我不甘心就逃到了這里。”

話說到這里，老太婆一本正經：“可我擔保，我根本沒有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我肚子大了，是因為有瘤子。”

都過去這么多年的事了，誰還會去追究呢？

解釋就是掩飾。

李斬龍沒說什么，轉身打算走。

可老白卻好像對她的話很感興趣：“阿婆，難道這些年你都沒去醫院檢查過嗎？畢竟你肚子已經大了幾十年了。”

“我的老伴身體一直不好，但他不嫌棄我大著肚子，所以我們相互扶持了幾十年。

一直都很窮，生病了也是買幾顆藥吃，從來沒有去過醫院，真更別說做檢查了。”

“阿婆，那你能告訴我，你老家在大象國哪里嗎？”

阿婆說，她的家鄉名字叫薩瓦迪，自己從小生長在那里。

他們那里有一座很久很久以前的戰地醫院。

老白突然就打起了精神：“是313醫院嗎？”

看他的眼神，李斬龍就知道這個313醫院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