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得到力量的代價嗎？羅伊心中喃喃。

“照你這么說，人類沒有嘗試過自己獲得力量嗎？”羅伊問道。

克利雅眼神別扭的看著他，在羅伊微微鄒眉的時候她才開口：“看樣子你真的沒有這方面的記憶，不過沒關系，如果一切順利，傳說的時代很快會再度出現，你想要知道的都會知道。”

“回答我的問題。”

羅伊有些不耐煩，這女人獲得的知識量貌似多的可怕，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但她話語間的斷句方式卻著實讓人感到生氣。

“當然，在古代時，人類只是最普通的物種，他們身體脆弱，力量孱弱，除了某些以勇者自稱的家伙，大部分都虛弱不堪。真說起來，除了繁殖能力，他們好像再無其他可稱道的了。”

“你忽略了人類的太多強大力量。而且，你說的那是以前，現在他們擁有了科學。”羅伊面露緬懷，下意識反駁著克利雅的話。

“或許吧，不過那些所謂的科學家竟然打著研究世界本質的旗號，哼，簡直癡心妄想。”

羅伊看著面露不屑，口口聲聲說著“人類”的女人，突然問道：“你是什么？我是說，你是什么種族的后裔？”

克利雅纖細的眉毛微微皺起，因為記憶的原因，聽到這種問題的她只覺得這種問題就像是在問：你是什么東西？

但想著羅伊現在的狀態，他似乎連自己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她也就釋懷了。

“魅靈。”她回答道。

“我的原身是一只靈魅。”

“靈？”

羅伊心中一動，下意識想起已經消失已久的聲音。如果不是《淵靈秘典》，不是紫瞳，他甚至會懷疑那段時間的經歷是不是大災禍前自己瘋狂魔怔的幻覺。

“靈魅擁有自己的身軀，但即使肉身死去，靈魂依舊可以長存。”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克利雅只說著自己最基本的信息，在她看來這些情報早晚會變為常識。

沉默片刻，羅伊淡淡道：“我要那三種契約，如果你知道怎么將它們傳授給我的話。”

他猜測這不是什么稀有的知識，起碼在古代不是。

按照克利雅的說法，現在的情況是遠古的傳說時代正在與現實融合，而不是復蘇，她稱自己和她是“古代的遺物”，也就是說，在她的認知中，復蘇的的是隨著時間長河綿延至今的血脈，而其他的種種異象，則就像過去時間長河中的某段截取下來，與當下的時間重合。

“沒問題，算是我接下來請你幫忙的報酬。”她說。

羅伊面樓疑惑：“幫忙？”

“那惡心的聲音還是時刻折磨著我，我能感覺到它離我很近。我極力克制去尋找它的沖動，但我清楚我早晚會與它相遇，而到了那一天，我不認為自己會有多好的下場。”

“你需要我幫你擺脫它？”羅伊問道。

“如果可能的話，我更希望消滅它，或者，驅逐它。”

克利雅眼中利芒閃過。

“對方很強大？”

“從某方面講，它強大的可怕！如果我沒猜錯，荼靈市大災難的背后或許有它的身影。”

克利雅并沒有隱瞞，將自己的體驗分析說了出來，她沒有想欺騙羅伊，因為想要達成心中的某個計劃，為盟友提供假消息是極不明智的，尤其是有能力隨時退出的人。

“領主級的亡靈？”羅伊想到什么，喃喃道。

“那是什么？難道你知道它是什么東西？”

“并不算了解，不過之前在伊特努教堂里，我見到了黑武士。”

“黑武士？”克利雅難得的露出疑惑之色。

這會她沒必要狀模作樣，這么看來她的那份記憶也不是面面俱道，比如亡靈的力量劃分，羅伊心中暗忖。

“普通的僵尸亡靈有三個力量等級，除了最低級的白鬼之外，上邊還有死亡武士和黑武士。黑武士之上是另外一種位階的強大存在，領主級，至于領主之上是不是還存在著其他可怕存在，這我暫時并不清楚。”

羅伊并沒有全盤托出，而是只將對應當下的情報說了出來。

“這么說，那只打上你的僵尸就是一只黑武士？”

克利雅想起在艾希莉記憶中看到的種種畫面，血液仿佛被凍結，她臉色變得難看，那些細節再次浮現眼前，偷看艾希莉記憶的時候她使用的是比較溫和的方式，就像是旁觀者，她看見了那種身體干枯，眼光中燃燒著藍色火焰的僵尸，它行動迅猛異常，力大無窮且擁有不俗的智慧。

這樣的怪物，差不多已經是現階段的羅伊能應付的極限了，最終還是艾希莉趁它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時偷襲成功才殺死的。

“領主，差不多算是新的生命層次了吧，我將要面對的那種東西嗎？為什么它會找上我？”

克利雅渾身開始顫抖，源于知識的限制讓她一開始并不清除自己所面對的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敵人，她想象中的可怕只是那種擁有可怕的精神方面的侵蝕性、迷惑性的怪物，它將死人喚醒，供自己驅使，但本身并不強力，不然也不會只是引誘自己，如果只是這樣，聯合羅伊等人合力擊殺首腦或許就可以將自己和荼靈市的危機解除，但對方的情報給了她當頭棒喝，她面對的似乎是一個難以抗拒的龐然陰影。

“我們該怎么辦？”

想清楚其中厲害后，她忽然心如死灰，對方的靈魂必定遠超自己，不然她也不會落得如此窘境，而自己的身體力量并不比一個成年男人強多少，面對一只死亡武士尚且可能折戟，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反抗？

他又有什么理由為自己冒險呢？

“荼靈市還有不少活人，如果連他們也死了，我們面對的將是整座城市的僵尸，到時候就是遠遠不斷的死亡武士，甚至黑武士，到那時，我們連逃的機會都沒有。我暫時還沒有死的打算，也不想艾希莉受到傷害，所以，我們必須做點什么，普通人之所以能捕殺獅子老虎這種猛獸，是借助智慧，而現在我們也不再是只會用刀劍砍殺的古人了。”

羅伊眼中紫芒頗有節奏感的閃爍兩下，一個不算計劃的計劃在腦中慢慢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