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漢斯·翰普緹的話，薩波托斯基整容了個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中，他整個人呆滯在板凳上。

“每周50發同樣規格的破魔子彈？同樣規格，就是說每一發都要注入這等量的火焰之力，天吶，這是何等的恐怖的精神力和靈力啊！”

旋即，他突然雙眼通紅，頭頂冒氣裊裊白煙，眾人知道，這是老人陷入極度憤怒時才會表現出來的奇特。

“每顆破魔子彈5銀幣？查爾斯那該死的老混蛋怎么敢的！那位大師竟然如此屈尊？啊啊啊啊，若拉，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位，才讓漢斯·翰普緹去打探消息的？為什么不讓我去，我一定要讓查爾斯和約翰這兩個老狗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罪！”

“呵，這正是我不讓你去的原因。”

“你！”

薩波托斯基頓覺如鯁在喉。

見這位老朋友如此模樣，若拉突然嘴角微翹。

“對了，我曾見過他一面，他有著一雙紫色的眼睛。”

……

其他人并不清楚紫色眼睛為何物，但身為和精靈同樣古老的矮人一族的遺留后代，薩波托斯基深知這意味著什么。

在長輩的描述中，古代的精靈是美麗、善良，圣潔的象征。他們敵視邪惡種族，而和善良種族都能友好相處。他們不喜歡矮人，因為矮人粗魯、邋遢。但時至今日，隨著傳說種族的凋零，若拉和薩波托斯基已是相當親近的伙伴了。

知曉她真實身份的薩波托斯基聽她這么說，腦中想起關于某一族的記載，他面色突然變冷。

“若拉，這玩笑并不好笑，那一族已經泯滅在歷史中了，我雖然老朽，但腦子還沒有太過健忘。”

若拉卻笑而不語。

見她如此姿態，熟悉薩波托斯基本來已經泛紅的眼鏡再次瞪大。

“難道，你不是在誆我？紫色的眼睛！你確定沒有看錯？”

其他三人迷糊的在二人間來回看，怎么突然有種成為局外人的感覺？

“薩波托斯基叔叔，你很清楚，沒人會拿他們開玩笑，即使在那個被遺忘的時代也一樣。”

“呵！”

見她如此表現，薩波托斯基已然明白其中含義，他面含煞氣，微微冷笑。

“希望查爾斯和老約翰能夠好好活下去，他們的余生應該在打鐵中度過，等著瞧吧，我會燒掉他們引以為傲的胡子！”

“額——，老頭，不至于吧，你和館長說的到底是什么啊？”

“你懂個屁，無知的混小子！”

腦補了心中那位大師可能的遭遇，薩波托斯基幾乎變成了點燃的炸藥桶，一碰就炸。

“你們說的那位大師是叫是羅伊?梅德萊斯？”

一直抱著書沒說話的中年女人驀地開口，他看著氣氛突然緊張的會議，有些摸不著頭腦。

“艾米爾，你知道他？”

這一下，若拉也激動了，其實到現在，她與那位的接觸也僅限于“一面之緣”和“羅伊?梅德萊斯”這個剛知道的名字。

“額，館長，您大多時候不問圖書館的事宜，不知道也正常，其實在大約兩個月前，這位羅伊?梅德萊斯曾在我們圖書館有過長達一周的來往。這些是他當時借的書。”

艾米爾·克勞福德將懷中的書打開到某一頁，遞了過去。然而還沒等若拉拿到手，薩波托斯基就先一步搶了過來。

“《圣安啟斯國歷史紀要》，《行政法案》，《神秘學簡史》，《古代遺跡考察發現》，《大陸貨幣簡史》……，可憐的孩子，他是在尋找自己的一族嗎？《行政法案》《大陸貨幣簡史》，看這些東西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是目的嗎？”

薩波托斯基感同身受的嘆息出聲，傷心似的將書本遞給了若拉。

“小若拉啊，這是一個剛剛覺醒血脈的可憐孩子啊，你小時候起碼有我在身邊，對于突然出現的記憶和知識雖然驚慌起碼不會茫然無措，但他，太年輕了啊。”

漢斯·翰普緹、帕蒂·博格和艾米爾·克勞福德依然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當中了。

覺醒血脈？突然出現的記憶和知識？古代一族？薩波托斯基是看著館長長大的？哎不對啊，不是館長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打鐵，飯都吃不飽就心生憐憫和他簽下了終生勞務契約嗎？

這什么跟什么啊？完全聽不懂啊，能說幕漢啟斯語嗎老頭？漢斯只覺這倆最熟悉的人突然變得有些陌生了，自己真的變成了侏儒老頭常說的無知小孩了。

若拉見狀只得扶額，無奈搖頭，她和薩波托斯基在那件事出現后就打算和這些伙伴開誠布公了，因為隨著事件的惡化，他們早晚會發現端倪，與其那樣，不如他們自己提前告知。

但在她的計劃了這一過程應該是循序漸進的，而不是像他這樣叭叭叭說個不停，絲毫不理會伙伴們的心理接受能力。

“呵呵，傻了吧臭小子，實話告訴你，就我的年齡，讓你爸爸當我當兒子都嫌小，以前讓你喊聲爺爺那是便宜你懂嗎？”

剛剛的話漢斯·翰普緹聽不懂，但這句他聽懂了。

“呦，臭老頭子，說幾句大話就上頭了是吧，拐著彎占我便宜？”

“你個小混蛋，矮爺沒給你開玩笑，不止我，單說若拉，你知道這丫頭多大了嗎？還追人家，人家當你嘛哇哇哇……”

“薩波托斯基爺爺，說話慢點，小心溺水。”若拉微微拍了拍老人家的后背，臉色溫柔的提醒道。

“咳咳咳，咕嘟。臭丫頭，下手，下手不知輕重，咳咳，不過這酒不錯哈，什么時候釀的。”

“喜歡的話，稍后我拿給您。”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不明就里的題外話。但另外三人已經震驚了，說實在的，荼靈市大聲那么可怕的災難他們都不至于懷疑人生，因為要懷疑也是所有幸存者一起懷疑，但現在，他們真的有點無所適從了。就在剛剛，他們看一捧水流憑空出現，毫無征兆地徑直飛到薩波托斯基嘴里，看對方的說法，那是館長做的？

誰管那是什么酒，你倆到底是什么人？薩波托斯基半長著嘴巴，內心發出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