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邊境
- 毀滅世界從大牛村開始
- 愛你的折耳根
- 2314字
- 2025-01-07 03:14:42
沒辦法,燼言最后指揮女人去把野菜洗了,然后他自己出手將礙事的樹全部清理干凈。
有了寬敞的空間,那些因為其他樹支撐而沒有倒下去的樹,便被兩人拖著擺到了空地上。
“就放這里曬一下吧。”
燼言懶得再剁那些枝枝葉葉,打算等下回挑水時再來干活,或者干脆交給女人來辦。
她肯定比自己著急。
回到放著水桶的地方,背手站在巖壁外往下看了眼,他思索著又說:“到時候蓋房子的樹就從坡上溜下去,其余的等全部曬干了才收拾收拾背回去。”
溜下去···
女人走過來學(xué)著他動作打量著。
這山上的坡不是一個大坡就能到山腳,中間還有一片片平坦的過渡位置,木頭落下去后也還要再移動。
但這樣總比用肩膀抗下去省力···
這辦法挺好,沉如月可不敢扛著一根木頭顫顫巍巍走山路。
再說,她可能硬扛也只能跑一趟。
想到這里,她不自然地低聲來了句:
“若是如此,那石頭的話也能這樣做。找些齊整的石頭,我們將其固定在兩根木頭上,一同溜下去,隨后到了山腳,再用滾木運(yùn)送到家。”
這辦法,終于給她舉一反三想出來了。
燼言沒有點頭,只挑眉看她,“現(xiàn)在不說肉體凡胎了?”
兩人挨得近,沉如月感覺日光把那雙灰色眼睛照的透亮,里面所有的真實情緒便如同潭中落石,近在咫尺又觸不可及。
情不自禁看久了后,女人只能兩手一拱:
“之前確實只一時感嘆到自然偉力,先一步否定了自己,是小女子狹隘了。”
“嗯,那就回家吧。”
燼言不在意她現(xiàn)在怎么說,隨意地拍下了她的手。
-
日光偏了幾分。
下午的天比上午多了些干燥。
轉(zhuǎn)過身,蹲步輕松擔(dān)起兩桶水,男人偏了偏頭,示意女人這次走前面。
下山不是兒戲。
他擔(dān)心要是她又摔跤,到時候把自己帶倒了事小,水倒出來才麻煩···
于是配合燼言的走路速度,兩人比先前加快了步伐,沒多久就到了一片樹少的缺口路。
缺口路位于半山腰位置,雖然樹少,但草長的茂盛。一些靠近水溝的位置還長著開了星星點點小藍(lán)花的野草。
燼言經(jīng)常路過這里,以往覺得它們普通,但這回瞟到了,意外感覺種在院子的花樹下挺好看的。
心念起,他叫住前面馬不停蹄的女人:
“過來把溝里的花給我挖回去。到時候,我重新組個小花園。”
前面立馬停下的沉如月:
“好。”
只要肯配合她,一個小花園算什么大事啊。
二話不說,拿著鐮刀她就下了溝。
山里的溝渠并不規(guī)整,它們都是雨水自然沖刷了很多次才形成的。大多數(shù)時候,溝溝坎坎便是因為泥土深處的石頭才維持下來。
而長在這里的野草便是扒著石頭縫,和兩邊少部分的泥土生存。
燼言伸著脖子,看女人挖個草都挖的小心翼翼,也知道對方占著自己那塊小花園的地盤,準(zhǔn)備修建的洗浴清潔房間很重要。
畢竟河邊洗澡這種事,有出身的人就算流放久了,他們依然不能習(xí)慣。
何況,女子呢。
燼言是直接擔(dān)著水桶停在路上的。
等了一會,對方終于提著大堆野草從溝里爬了上來。
因為是朝著溝的另一個方向出來,站起身時,女人習(xí)慣的目光便順帶看到了空缺外。
然后,她就那樣停頓住了。
缺口的風(fēng)總吹得很大,女人扎在頭頂?shù)牟紬l把她散落的發(fā)絲攪得亂七八糟,破舊衣服也因為飄動獵獵作響。
這一刻,高挑的女人似乎也有點美了。
覷著她的背影,燼言知道,那個位置剛好能看到山底一片鐵鏈阻攔下,荒無人煙的野原景象。
那邊是禁區(qū),也是女人以往更加熟悉的境外。
“原來山的另一邊是這樣的,挨得如此久么···”
燼言走近幾步后,聽到了沉如月輕微的呢喃。
與此同時,女人也聽到了水桶和扁擔(dān)因為搖晃,發(fā)出了吱呀的聲音。
隔了一步距離,兩人一起看向缺口路外,沒有樹木遮擋,高處永遠(yuǎn)都是最好的觀景位。
山下,稀奇古怪的東西長滿了一望無際的原野,它們在日光下肆意伸展著身體,和諧又美好的生存著。
遙望到遠(yuǎn)一點的位置,有房屋的痕跡在大樹下破敗遺留。
它們的旁邊,土丘如同墳包一樣一處挨著一處。
更遠(yuǎn)看到的城鎮(zhèn),也長滿了荒草。
···
“送你們到村口的官老爺不是說過嗎,這里再往前就沒人了。”
燼言對禁區(qū)如同這座山一樣,想進(jìn)就進(jìn),所以看了一眼就沒意思的動了動脖子。
沉如月回望他,
“我只是感嘆,原來它們這么大啊,為何有人卻不愿意收復(fù)回來。”
燼言:“這不是你該想的事。”
平靜點明事實,男人空無一物的眼睛看向另一邊。
那是回家的路。
*
看過禁區(qū),燼言收獲了一個沉默走出大山的女人。
他不理解,但他懶得詢問。
直到對方站在他上次走過的野草小路側(cè)首往遠(yuǎn)處看時,男人幽幽來了一句:
“回家的路比山里好走,你上次不是想干重活?正好,今天就把這兩桶水挑回去吧,我去趟河邊。”
燼言的一些安排總讓人摸不著頭腦。
女人思緒被打亂,懵然轉(zhuǎn)頭,看見的便是說完就放下扁擔(dān)的男人。對上她復(fù)雜的目光,對方還接了一句:
“你現(xiàn)在走兩步,我看看。”
“。”
半晌,抱著手臂等了一會,男人看到女人雖然隱約不情愿,但動作也沒磨蹭多久。
她提著兩手東西,踩螞蟻似的走到水桶前。
俯身,上抬手臂。
那架勢,一看便是想學(xué)著自己把東西分別放到蓋子上。
但這怎么可以呢。男人眼睛張大了一些:除了野菜洗過,另外的東西可還是臟的!
燼言瞅到沉如月動作的下一刻,嫌棄地趕緊一手給她打歪,“還沒學(xué)走呢就想跑,東西放一邊,等會再回來一趟。”
嘶~
手上又挨了一遭,早上腫起的手本來好了一些現(xiàn)在又開始痛了。
沉如月沒辦法,聽話的放下本來東西。
拿起扁擔(dān)把兩個水桶勾好,女人選了個中間位置放到肩膀上后,慢慢直起了身。
“注意平衡,自然一些。挑水走路不要跨大步,肩膀也與腳下保持一致。還有,你挑起的位置把后面放長一點。”
燼言第一次教人,已經(jīng)說的很極致了。
被他看著,沉如月一一照做,剛小心走了兩步,抓著扁擔(dān)的手還緊緊的,但兩邊水桶已經(jīng)開始一前一后的上上下下起來。
就像失去平衡的天平,瘋狂擺動著。
“啊···”
水,水桶要掉了!
沉如月不由自主的叫出聲,手足無措的拼命穩(wěn)住兩邊。
可挑水這事越忙越亂,眼看她要把自己水桶毀了,燼言只能伸手將扁擔(dān)撐住。
“···算了。放這里吧,我等會過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