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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我們回家

“回大人,奴婢的生辰是五月十七。”安兒答道。

梁甲一瞥了眼面色微微泛白的寧遠,食指輕輕敲著桌面:“如何?寧公子,可還記得那日去做了什么?”

不等寧遠回答,元如一便補充道:“請寧公子好好想想,若是想不起來,恐怕會憑空染上一些嫌疑。”

寧遠一噎,他本想說不記得的。

畢竟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不記得才正常。

突然,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陰森森地看著高坐堂上的梁甲一:

“不記得便是不記得了,這嫌疑染上也無妨,總之與此案無關(guān),我不追究還不行嗎?”

梁甲一勾了勾鬢角的碎發(fā),毫不避諱地回視,沉了沉聲:“寧公子可能不太明白,在這公堂之上,有關(guān)無關(guān)由本官說了算。”

寧遠的臉由白轉(zhuǎn)紅又轉(zhuǎn)黑,心里燃起怒火:“我才是原告,這事與本案無關(guān),我有權(quán)拒絕回答!”

梁甲一瞇著眼睛,夸張地做出疑惑的神情:“有權(quán)拒絕回答?寧公子說笑了,你真的是望月人嗎?”

元如一不知從哪拿出一張戶籍紙,朗聲道:“回大人,寧公子生于望月,長于望月,是純粹的望月人,且并未出門游歷過。”

略微喧鬧的人群此時立馬安靜了下來,回想起之前的傳言,百姓們驚懼地看著寧遠,悄悄往后退了退。

寧遠面色有些僵,望月城的律法他就沒認真看過,因為在他看來,無論現(xiàn)在的章程是什么,未來都會因他而改變!

他便是這個封建時代的光,是上天選中的人!

回了回神,眼前的環(huán)境漸漸清晰,他此刻正站在公堂之上,被所有人質(zhì)疑,被這些狗官質(zhì)問。

他的拳頭緊了緊,心里暗暗發(fā)誓,總有一天,他會站在頂端,讓這些人哭著求他!

“梁大人,你也知道,在下即將前往龍城任職,俗話說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當(dāng)真要在這種無關(guān)的問題上對我不依不饒嗎?”

梁甲一笑了笑:“很抱歉,我這人就這樣,小案子也要往大了審,不然渾身難受,勞寧公子擔(dān)待。”

寧遠咬牙,惡狠狠道:“好,你記著,小爺我那天和位一見鐘情的娘子風(fēng)流快活,事后她和我約定了露水姻緣,逼我發(fā)誓不要說出去,大人們難道連這位娘子的名姓也要審出來嗎?”

梁甲一連忙搖頭:“不必不必,得給人家娘子留點臉面。”

還沒等寧遠感到得意,就見他又把目光投向元如一,蹙著眉頭問:

“元書記官,勞煩把寧公子之前說過的供詞讀一讀,本官有些亂了。”

元如一放下筆,瀟灑地展開墨跡未干的卷軸,朗聲道:

“‘你胡言!我雖然常去煙花之地,但從來潔身自好,再加上那幾日在陪孟小將軍游湖,我又去找誰纏綿?’

當(dāng)時態(tài)度:‘惱羞成怒’。”

氣氛有些僵硬,謝蕪悠抬頭看了看,原來從梁甲一到身邊百姓,都在十分辛苦地憋笑。

只見元如一朝安兒道了聲“失禮”,才又繼續(xù)念道:

“接著他說:‘這個賤婢寡廉鮮恥,在眾人面前如此中傷在下,我還不能多說幾句話了嗎?’

大人,讀完了。”他松松行了個禮,又肅然拿起筆,飛快地寫著什么。

梁甲一捂著嘴:“唉呀,寧公子這供詞前后差的有點大啊,就算是為了那位娘子的閨譽,也不可做出公堂撒謊這種糊涂事吧?

先不談在公堂上扯謊是什么罪名,但有一便有二,這樣一來,本官就不知該拿你哪句話作為證詞了。”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唉,這還怎么審啊?看來小案子也不好辦啊!”

寧遠有些慌了:“那便不審了,我不追究還不行嗎?安兒,是我負你,你要殺我我認了,這事過了,我以后會既往不咎地對你好的,我們回家。”

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安兒,抬了抬胳膊,想動身去拉她的手。

一個執(zhí)杖官差面無表情地攔在他的身前:“公堂之上,不可隨意走動。”

寧遠橫了他一眼,隨即又立馬將眼神黏在安兒身上,想借此將此事揭過。

堂下的謝蕪悠心中好笑,這寧遠是把公堂當(dāng)自己家,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了嗎?

難道他還沒看出,這是徹頭徹尾的一個局。

一個為他而設(shè)的劇。

梁甲一但笑不語,安兒卻福了福身,又道:

“奴婢還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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