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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頂可惡的人

他淡淡收回了視線,“那個悍婦都自己逃婚了,姑娘不會覺得這樁婚事還成的了吧?”

謝蕪悠氣到發抖,她不過是在赴宴時忍不住當街暴打了一個輕薄姑娘的紈绔,便落了個悍婦的惡名,成為巫女前她一直很倒霉,出門必遭大難,自此也沒有再出門交游過,可世人卻總抓著不放,以致于她多年來婚事艱難,無人問津。

出言的卻是李謹,“悍婦?孟家以嫡子求娶庶女,原來是奔著這個名頭去的!”

他的眼神極盡鄙薄,按他看來,此案最無辜的便是謝三娘子,但不出所料的話,受影響最大的也會是她。

可孟謙沒有非議她的資格!

謝蕪悠聲冷如刀,“我只問你一句,你不愿娶謝三小姐,從未愿意過,是嗎?”

孟謙眉宇間有幾分不耐,“是,是,安兒是我一生摯愛,是我唯一在乎的人!我怎么會愿意娶別人?好了,二位提條件吧,無論是什么,我都會盡力達成,只求你們放了她。”

一生摯愛嗎?

“好。”謝蕪悠淡淡一笑,“祝小將軍早日得償所愿,旁人將不會是你們的阻礙。”

她示意李謹將狐貍和包袱放在桌上:

“小將軍情深不渝,我們很佩服,只需要小將軍如實回答幾個問題,若答得讓我們滿意,我二人便不找鳳安娘子麻煩。”

孟謙:“你盡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實回答。”

李謹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讓對方放松警惕,也是為了確認說真話時的神色如何:

“你與鳳安幾時認識,過程如何?”

孟謙顯然輕松了幾分,坐在桌旁撫摸著碧水的毛,眼里帶著懷念:

“正月初五,南葉樓新花魁首次露面,我自然要湊這個熱鬧,不想一見傾心,無法自拔。”

謝蕪悠想到“一舞定情”,問道:“她跳了一支舞,你就喜歡上了她?”

“是,但舞如何其實不重要,吸引我的是她的眼神,純粹干凈,不染纖塵,我想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和事把她弄臟。

我當下決定為她贖身,但價格太高,我雖然揮金如土,卻手無實權,根本拿不出那么多,只能一日一日地包下她,讓她只陪我一個。

后來孟恒為我和謝三娘定了婚,她便不愿再與我往來,她性格剛直,我無可奈何,也想過要放下……”

李謹打斷了他的回憶,“于是你獨占了整條鄴河,游湖散心,然后遇見了一位同她長得相似的姑娘?”

孟謙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不錯,那位姑娘叫王小蘭,當時她在湖里采蚌,上來時不慎撞到了游船的甲板,險些喪命,幸好我注意到了異常的聲響,派人下去查看,才把她救了上來。

她的眉眼很像安兒,眼神同樣干凈,也是位好姑娘,我將安兒以前贈我作信物的絨花隨手送給了她,想借此放下。

然而送出去的只是花而已,摯愛,根本不可能放下。”

李謹看著謝蕪悠,她的眉緊緊擰著,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孟謙見無人說話,便繼續講了下去:

“后來我便不再奢求放下,我找朋友們幫忙,去把安兒劫出來,再一同逃離望月城,喝酒時都說得好好的,但真正要做了,他們卻找了各種理由推脫,那時我才知道,我孟謙人稱小將軍,看似風光,其實他們不過是看重我家的權勢而已。

孟恒說得對,沒了他,我其實什么也不是,除了寧遠,沒人愿意幫我。

寧遠家門第不高,沒有那么多可調遣的人手,但他認識一伙浪人,我出錢,他從中聯絡,托他們幫我砸了南葉樓,引發混亂,我好趁機帶著安兒走。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安兒竟然死活不愿同我走,還說我不尊重她,我情急之下想用強的,卻被……”他低頭看了眼桌上的狐貍,“被碧水阻止,我那時才知道,原來碧水就是鳳安養的紅狐。”

謝蕪悠冷笑:“那王小蘭呢?你贈她絨花亂她心弦,一句放不下便棄了嗎?”

孟謙眼里閃過一絲疑惑:“王小蘭?我與她不過一面之緣,算起來我還算她的救命恩人,何來‘棄’字?”

“她懷孕了,還帶著孩子死在了平安湖,不得往生,如今不人不鬼,你敢說與你無關?”事到如今,離譜的偏差出現,所有認知被打翻,謝蕪悠不得不去相信那個“明了”的真相。

孟謙臉上滿是訝異,他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步:“怎么會?我認識她不過一月之前,那時醫者為她診脈,分明沒有懷孕,短短一個月,怎么會突然發生此等變故?”

注意到謝蕪悠看他的眼神:“你們不會懷疑孩子是我的吧?絕無可能!我只見過她一面,送了一朵絨花,我心里只有鳳安,與她從無肌膚之親,又怎么會有孩子?”

李謹拿出在南葉樓畫的畫:“認得這個嗎?”

孟謙回答得毫不猶豫:“這是安兒贈我的絨花,也是我送給王小蘭的那朵。”

謝蕪悠冷聲道:“王小蘭死的時候便戴著這朵絨花,孟謙,你還不說實話!”

孟謙眼里的疑惑不似作假:“我怎么知道她為何要佩著絨花去死?我以性命發誓,我今日所言句句屬實,二位不信我也沒辦法!”

信?謝蕪悠差點連終身大事都賠進去了,哪還敢信他?

且剛剛她用鬼眼看過了,孟謙身上有業障,定然做過壞事!

李謹卻指了指房間盡頭桌案上的紙筆:“最近只有孟家的船能走鄴河,孩子的生父多半就在你孟家的游船上,你去把那天在的人寫下來,看看有沒有可疑的。”

孟謙點點頭,老實寫名冊,謝蕪悠和李謹盯著他,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話。

李謹:“那日王小蘭被救后在船上待了多久,又做了些什么?”

孟謙:“待了半日,她身體底子不錯,很快便緩過來了,我見她與安兒掛相,便邀她一同游湖,她同意了。也沒做什么,就和大家一道賞景,我們賦詩彈琴她就在一旁陪著。”

李謹:“有人對她表現地特別殷勤嗎?”

孟謙停下筆細細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她自始自終都坐在我身邊,安靜極了,也無人與她搭話,她有時會主動為我添茶,但其實我身后有丫鬟。”

謝蕪悠:“她可曾離開你的視線?”

孟謙:“總得出恭,但都不超過一柱香,后來游船靠岸,我看著她下的船。”

謝蕪悠覺得有哪不對:“你說的是一月前的那次,而你孟家是占了鄴河一整個月,此后你還有游湖嗎?”

孟謙幽幽嘆了口氣,“有,怎么沒有,直到五天前我去劫安兒,幾乎是天天去,不過再也沒見過她。”

此時孟謙終于寫完了名冊,大約有幾十上百人,都是他曾經的朋黨,當然,若他繼續待在望月城做他的孟小將軍,這些人多半還會再黏上來。

李謹掃了眼:“他們都是天天隨你游湖嗎?”

孟謙:“基本上是。”

謝蕪悠蹙著眉頭:“這么多人,若游玩時少了誰,應該很難發現吧。”

孟謙卻搖了搖頭:“不會,我們日日一同廝混,少了誰很容易被看出來,這也是他們每天不做正事,天天陪著我的原因——也許一次兩次的缺席,就再也擠不進來了。”

謝蕪悠突然面色一凝,朝一旁躍了三步,才堪堪躲開掃來的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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