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阡婳實在受不了他這幅深沉哀痛的表情，上前半步，“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是南疆的九王，是皇親！就算南玟燁再對不起你，可你值得去背叛國家嗎？那些為你賣命的將士們，他們的妻兒老小不是南疆人么！”

“阡婳，你是在質問我么？”

令阡婳咬唇，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敢，只不過，九王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令阡婳是真的失望了，難怪南玟信的下場會是這樣，因為做錯事還冥頑不靈，硬要為自己卑微而脆弱的心尋找借口，就算沒有南玟燁，也不會有什么善果。

“阡婳，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會跟他站在一起。起初我還以為，你是來投靠我的，原來你是來說教的。”

被人這么形容很不好，令阡婳心里也很窩火。

“隨你愛怎么想怎么想，你以為我愿意跟你說教！我是不想看你一錯再錯！”

南玟信放下茶杯，臉上的表情叫人摸不清頭腦。

“你也覺得是我做錯了？”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做。”

令阡婳在套話，她沒忘記和南玟燁的約定。

“十四年前，你進宮面圣，我們在承乾殿第一次見面；在御花園，我們總一起喂鴨子，還偷了母后喜歡的荷花池的蓮子；你說愛吃御膳房的八珍糕，所以每次你來我都叫人給你備著......”

“你知不知道，為什么南玟燁沒有生身母后？”

令阡婳正在努力分辨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被他這么忽然一打岔，就跟著搖了搖頭。

南玟信此時此刻的所有表情在她眼里都不再溫柔可親，只是垂死前無知的“得意”。

“因為，他的母親萱妃，被父皇親自下旨處斬。至今都是他心里最隱晦的痛。所以，他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順，是他從我和我母后手里搶來的。”

聞言，令阡婳愣了片刻，南玟燁居然會有這樣的過去？

“那，先皇為何會將皇位傳給他？”她試探著問道。

“呵，可能你還不了解男人，”南玟信似乎是對自己這個父皇也有頗多怨氣，“后宮哪個女人比得過傾城一笑的萱妃？”

“所以，按照嫡長子繼承制，應該是你繼承皇位？”

“當時朝中兩派，一派是我，一派是他。明明是我勝算更大，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拉攏了丞相大人，后來你進了宮我才明白。他跟丞相要了你！”

“不可能，我父親不會拿我當作政治的交換品。這是你們皇家的事，與我們丞相府無關。”

令阡婳知道爹娘對她的疼愛，也深知爹娘伉儷情深，不可能用情誼換權力，他們都不是那樣的人。

而南玟信卻不以為然，“怎么不會？你爹和我父皇走得最近，我們幾個兒子都不能在他死前進一次寢殿，你爹卻時常出入。他們早就有意立南玟燁為儲。只不過在牽制我罷了！”

隨著南玟燁的低吼，令阡婳才明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有多少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的。

因此，他們兄弟之間的仇恨早就不可化解了，而她還傻乎乎的想要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