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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玄囂之死

小人物沒引起無戚多少注意,她很快又暗自樂起來,顧君復不解:“你樂什么?”

無戚不想告訴她,她那么高興是因為她終于看到鳳凰山的杏花了,而且是神界的杏花,此生無憾了,想想當時為了看鳳凰山的杏花,用了催花令,導致顧君復一氣之下將她一刀斬首,她摸了摸脖子,看了看左側和鳳家?guī)仔值芎染频念櫨龔停闹幸还蓯灇獗锏盟y受。

也是,人是她選擇不殺的,她氣什么。

她可以選擇不報仇,但真的能原諒嗎。

就像對師父和師妹那種不平,那種怨,即便她選擇遠離,卻永遠難以介懷。

顧君復拿了桌上的一個果子吃著,很自覺沒打擾她,她朝他看去,他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干果遞給她,“我昨日去摘的,吃吧。”

他這么說,便是去扶桑樹旁邊摘的了,她拿了一個吃起來,卻吃不出什么滋味,顧君復如此待她,她那股悶氣沒來由更嚴重了,憑什么,憑什么明明是他對不起她,卻弄得她小人之心一樣。

幾口啃下一把干果,仿佛狠狠咬了顧君復幾口。

無戚忙搖頭,她對顧君復的報復,怎么從真刀實劍大殺一番不死不休變成了——咬幾口?

只是,反正他晚上睡她身邊,要咬幾口還是容易的,也不知道咬哪里合適……

才想著,只見一個小仙官神色焦急地趕來,和玄冥稟報道:“太子殿下,玄……玄囂王子來赴宴的過程中,被……被殺于山下十里亭。”

四周一片寂靜,顧君復拿著杯子的手微微收緊,連鳳大這般沉穩(wěn)之人也維持不了處變不驚的神色,奇怪的是,鳳鴻反應卻不大,只是稍微失神,玄冥的反應最大,整個人仿佛呆住了。

“確定嗎?”鳳大問了一聲。

那小仙官道:“我們幾人奉太子之命去接玄囂殿下,到了十里亭,就發(fā)現(xiàn)玄囂殿下的尸體,而且他……被碎魂了。”

鳳大杯子掉在地上,她才看了一眼,突然聽到一聲慘叫,她往左邊看去,玄冥一腳將小仙官踢翻在地,他還沒站起來,他一只腳踩上他的胸口,幾乎從牙縫里吼出來,“你胡說,不可能,不可能!”

他俯身揪著他的衣領:“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他怎么能死?”

鳳三忙上去拉,“你再這樣他就沒命了。”

鳳大也道:“玄冥,冷靜!”

許久,玄冥才哆哆嗦嗦地松了腳,提著劍,誰也不看一眼,下了山。

鳳大一個眼神,六個兄弟忙跟上,無戚不知是否該跟上,鳳大瞥了一眼顧君復,他跟上了,無戚只好跟著他。

鳳凰山很大,那些神仙倒是能片刻下去,但顧君復在幻境里沒法力,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一陣大風,鯤停在她面前,仰著頭道,十分傲嬌,“還不上來?”

顧君復拉著她越上鯤的背,瞬息便到了十里亭。鯤停在稍遠一些的地方,無戚和顧君復走過去,越過玄冥冷得能凍死人的目光,往里擠去,顧君復卻捂住了她的眼睛,“別看。”

她不知為何不讓她看,卻聽玄冥能將冰凍三尺的聲音傳來:“我對不住他,從小,他就受到軒轅氏排擠,說他是災星,是魔頭,只因他乃盤古開天辟地時的煞氣所化,所以他就是魔,人人得而誅之。他很天真,想改變大家對他的看法,他靠一人平定魔族,解決了神界幾千年的難題,卻轉眼,被送到鳳族當人質(zhì)。到死,都還逃不過魔的稱呼。”

無戚被捂著眼睛,不知玄囂到底死成什么樣,卻聽玄冥走了兩步,“對不住,我來鳳族,和鳳族聯(lián)姻,只為帶他回去,既然他已遭毒手,我們的婚約,便作罷罷。”

無戚終于睜開了顧君復的手,看到了在地上,碎成不知多少片,被拼成一個巨大的魔字的尸塊,地上到處濺得是血肉,她忍不住吐了出來,顧君復忙捂了她的眼睛,將她帶遠一些。

“不可能,不可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不在乎啊,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我不同意……”

玄冥沒理他,蹲下來,卷起衣袍,一片片將尸塊撿起來,鳳鴻不顧一切撲上去,從后面抱著他的腰:“我會拼盡全力幫你報仇,別丟下我。”

無戚搖搖頭,沒想到她曾經(jīng)是這樣一個人,她看向人群中那個默默注視著鳳鴻的人,他的眼神中有悲痛的神色,是為誰而悲呢,為鳳鴻,還是為他自己?

她覺得心煩意亂,不知見證這一切的發(fā)生有何意義,那一地的血肉讓她作嘔,江陰派的地牢里她見過這樣的景象。顧君復召來鯤,對她道:“你先走。”

她迫不及待想離開這里,不想看到鳳鴻的嘶吼,不想看到玄冥絕望的哀求,不想聽到有人說,魂碎了,回天乏術。不想看到有人懷疑玄冥殺了自己親弟弟。

她還是問了一下顧君復:“你呢,走嗎?”

顧君復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先走,我隨后就到。”

在鯤的背上,聽著鯤不停說著笑話,她卻一點想笑的心思也沒有,玄囂真的死了?不可能,慕容遲不是說,玄囂溫養(yǎng)了她的魂魄萬年嗎,難道幻境里看到的不是現(xiàn)實嗎?

玄冥是真的悲痛嗎,可不像裝出來的,他也許真的很愛這個弟弟。

鳳鴻?太可憐了,人家對她明明沒意思,卻還上趕著,把她的臉都丟盡了。

顧君復不讓她吃這里的食物,說吃多了就不能從幻境出去,可他為何毫不避諱?他明明說不參與這里的任何事,只能當旁觀者,可她怎么感覺,他什么事都參與了,她走時他看她的眼神,讓她非常不安,總覺得顧君復有事情瞞著她。她非常討厭心里不安的感覺。

回去遇到了鳳族族長,他面帶郁色,遇到無戚,卻十分熱情地對她招了手,她來這里還沒真正和族長說過一句話,十分恭敬地喚了聲“族長好。”

族長道:“陪我走走吧。”

無戚走到他身邊,不知這個族長要做什么。

“別拘束。”他坐下來,無戚也跟著坐下來:“族長可是有煩心事?”

族長看她的眼神十分慈愛,“姑娘剛從我煩心事的源頭來,難道不知我煩心什么嗎?”

“是玄囂?”

族長卻道:“是詛咒。”

無戚不解,族長道:“你們來時,村口那棵大樹上掛著的尸體,還沒有消失。鳳族有用應龍祭司的傳統(tǒng),村口掛著的那個,是我們找到的最后一個應龍了。”

說實話,無戚很不理解,為何要用應龍去祭祀,但見族長這么悲傷,便不打斷。

他道:“應龍祖上承了鳳族恩惠,發(fā)誓世代為鳳族奴隸。用應龍祭祀,如果十日之內(nèi)尸體消失,便預示著風調(diào)雨順,如果十日后尸體還不消失,便是詛咒降臨,要大禍臨頭了。”

無戚想說,那日在御龍淵不是還有一條應龍嗎,她突然想,那條,不會就是樹上掛著的那條吧。

族長還和她說了很多,無戚也樂于做一個傾聽者,她擔心顧君復,想回去等著他,族長卻道:“孩子,從這里走五百里,就是扶桑樹,那兒有出口,你想辦法找到無形簫,能打開封印,趕快離開吧。”

無戚吃驚了看著他,他道:“我可以叫你鳳鴻嗎?”

無戚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突然有些感動,這個人她的父親啊,雖然隔了萬年的歲月,但這個人,是她的父親。

她點頭:“可以。”

族長笑著叫了聲鳳鴻,一滴淚從眼中滑落,她從來不流淚的,應該是沙子迷眼睛了。

族長他竟然知道!

無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得解,族長難道知道這里是幻境嗎,既然知道,他應該知道,顧君復不能參與這里的任何一件事,不然就出不去了。難道,他想將顧君復留在這里?她忙穿上衣服,她必須去找顧君復,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她被這個想法震住了,又躺回床上去,顧君復可是她的仇人,她擔心他干什么。

但她卻躺在床上睡不著,最終她將這種不安歸結為對未知的恐懼,顧君復畢竟是她在這里唯一可以倚靠的人。

她迷迷糊糊睡著了,床板的下沉又讓她驚醒,顧君復挨著她躺著,不像平日那般隔她很遠,她不排斥這種接近,顧君復沒說話,她也不問。

“婚禮沒取消。”半晌,顧君復道。

無戚睜開眼,能看到他也睜著眼,抱著手看著床頂,鳳族的床五彩斑斕,他襯得他的眼神更加暗淡,無戚不知他為何要提婚禮沒取消,但也靜靜地聽著。

“殺死玄囂的人,是庚辰。”

無戚終于有了反應:“庚辰是誰?”又想到庚辰不就是被鎖在御龍淵的那條應龍嘛,“不可能啊,他們倆關系那么好。”

顧君復道:“應龍只剩他一個了,鳳族這么多年祭祀的,一直是他,他有百種分身,竟然從未讓鳳族察覺。”

鳳鴻不知顧君復為何有些不樂,半晌她道:“如果是尋仇,能理解,但為何他不殺別人,要殺玄囂,玄囂和他感情很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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