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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圍城

一路上,我操控機械坐騎的技術越來越熟練,不一會兒就能得心應手了,不免對自己能快速學會機械駕駛方面的天賦頗有些得意。

前方的路在大燈的照射下清晰可見,等出了冷水鎮后,前面一馬平川,只是偶爾遇到大小不一的彈坑。不過這個可難不倒機械坐騎,它可以輕輕松松地跳過去。

機械坐騎的最高速度是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時,由于我沒有戴頭盔,因此不敢太快。我對這種所謂的核能電池還沒有什么概念,看到液晶面板上電量一直顯示滿格,心里有些懷疑。不過根據水王所說,所謂的核能充電池其實嚴格意義上講跟核能只是沾那么一點兒邊,具體是什么原理他也不知道,不過這種電池非常優秀,僅一枚就可以供一般家庭的電器全開用個大半年。

想到這里,我也就放下心來,專心地駕駛機械坐騎。

沿途的風景都一樣:黑暗與荒涼!隨處可見機動車的殘骸、倒塌的房屋和橋梁,偶爾能見墜毀的飛機與報廢的裝甲車,沒有一點生氣。我想:如果這個世界有上帝的話,不知道他看著這片死亡之地會有什么想法。

晚上走夜路總覺得不踏實,途中我找到一輛重型卡車的殘骸,觀察四周見沒什么危險,爬進車頭后方的空集裝箱睡下了……

第二天上午匆匆吃罷早飯,我繼續沿著殘破的公路向賽諾城疾馳。路中經過了一條激流奔騰的江河,由于兩岸的泥土被沖刷,形成了兩岸附近的水域渾濁、中間水域清澈的奇特景象。核戰爭爆發所帶來的一系列反應,南北極的冰山都融化了許多。那會兒全球的水位暴漲,有些原本是平原大陸的地方如今一片汪洋。好在這一路讓我欣喜若狂的是有些地方開始出現了各類植物,偶爾還能夠看見綠草地和灌木從。

四個多小時后,路邊出現了一塊破碎的指示牌,上面提示著進入賽諾城的入口。就這樣,我照著指示行駛,一個小時不到便望見了遠處一條壯觀的圍墻帶,目光越過圍墻看去,一些殘破的摩天大樓依然顯得非常宏偉。

看到這里我想:這座城市在戰爭中應該屬于重點保護對象。因為整座城市的外圍如同堡壘一樣,被結實的合金城墻給圍了一圈,只留下各個方位的幾個門。如果這樣的話,這個城市遭受戰爭的破壞不太嚴重,里面的資源肯定會保護得很好,那么就應該有幸存者的存在。

我慢慢減速,沿著柏油路來到一個城墻的大門口,看到上方有幾個攝像頭。它們的機身上閃著一個紅色的光點,正左右來回擺動,看樣子有人在里面的監控室進行操作。

不一會兒,一個大約四十多歲,滿臉絡腮胡子的人從圍墻上探出頭,一臉傲慢地沖我叫到:“喂!你是誰?從哪里來?”

看到他不太友好的態度,我的心中十分不悅,也對他大聲叫到:“我是從第六號庇護所來的!”

他聽罷先是一愣,然后回過頭對里面說了些什么。

幾分鐘后,沉重的金屬門響起巨大的“咔嚓咔嚓”聲,接著門開了,幾個穿著夸張的人騎著機械坐騎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他們的腰間都掛著一把大砍刀,手里提著自動步槍。

那個絡腮胡盯了我幾秒說:“進來吧!”

看到這幾個人像土匪一樣,我產生了不好的念頭,甚至有些不想進入這個城市了,不過有槍的就是老大,我只能照辦。

“跟我走!”絡腮胡說完調轉坐騎,我跟在他身后,剩下的四人跟著我。我知道他們的槍口都對著我,現在可不敢胡亂猜測這些人的槍是不是嚇人的擺設。

這個城市熱鬧非凡,馬路上到處是騎著機械坐騎的人,兩旁的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的男女老少熙熙攘攘。我看到這些景象,原本緊張的心立刻感到了一些自在,第一次感到了十足的安全感,心想:也許絡腮胡子這幫人態度不好只是暫時的,他們只是想借此機會對外來的人顯示一下優越感吧。

途中,我看到這座城市很多地方還是被戰爭給摧毀了,許多工人正忙碌地建造或修補著一些設施和建筑。

我跟著絡腮胡七彎八拐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來到了一棟大樓前,接著下機械坐騎繼續跟著他走進樓里,我注意到門口站著兩個高大健壯保鏢。

我們一直上到三樓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絡腮胡一改傲慢的態度變得恭敬起來,敲了敲門對里面說:“總統,來了個自稱六號庇護所的人!”

我聽到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里面的人居然自稱為總統,難道這個城市自立為一個國家了?

“都進來!”里面傳來一句沉悶的聲音。絡腮胡推開門,把我帶了進去。

就見那個所謂總統的人約莫五十多歲,禿頂,看上去還很憨厚,穿著花襯衣和廉價西服,西服袖口的商標都沒有撕掉。我仔細看了下品牌——耐克王。

他看到我后連忙站起身來跟我握手,笑呵呵地說:“你好,我是這里的總統!我叫達文東,以后就叫我文東或東哥,呵呵!”

“我還是叫您總統吧!”我說。

“嘿嘿,別客氣!我也是大家選舉出來的,每四年選舉一次!”他說著站起身,我看見他穿著灰色短褲、白色襪子和黑色布鞋。

“你說你是從六號庇護所里出來的?”達文東帶著夸張的驚奇的表情問。

“恩,是的!就我一個人出來,目的是打探打探外面的世界是否安全!”

“天哪!你們還不敢出來嗎?居然還要打探!我們都出來五十年了!我就是我媽從三號庇護所出來后,到賽諾城第一天出生的!”他驕傲地說。

“哦!三號庇護所在哪里啊?”我好奇地問。

“嘿嘿,就在這個城市的下面!哈哈,你沒有想到吧!”他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情。

我感覺到這個人有點神經質,不過確實被他的話驚到了,我以為所有的庇護所都藏在鮮為人知的深山老林里。

“的確沒有想到,呵呵!外面都一片貧瘠和荒涼,就你們這里最繁華!完全是一個世外桃源啊!”我贊許地說。

“老畢,這個人沒有問題!我從他的眼神看得出他沒有說謊。他現在正式成為我們賽諾城的一份子了!“達文東對絡腮胡說。

“好……好的,總統!”絡腮胡不滿地說,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嘿!我忘了介紹了。小伙子!這位叫李有畢,我們都叫他老畢,賽諾城……不!賽諾國的國防部長!”達文東跟我介紹到。

“幸會幸會!”我對老畢說著伸出了右手。

“不客氣,你和總統慢慢聊!”他勉強跟我客氣了下并沒有跟我握手,轉身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用仇恨的眼神盯著我。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達文東問。

我盡量做出恭敬的樣子說:“哦,總統閣下,我叫劉昱,叫我小昱就可以了!。”

“哦!好的!小昱,你們庇護所還有多少人啊?”

我不加思索地說:“應該還有20982人!”

他眼睛一亮:“人真多啊!真是龐大的隊伍啊!你怎么千里迢迢到這里來的?說來我聽聽!我最喜歡聽別人講故事了!”

我點點頭,把怎樣到這里來的大致經過跟他講述了一遍,用刀的片段,我把刀換成了鐵片。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聽完眼圈居然紅了,哽咽著說:“太不簡單了,你真是條漢子!那個叫李飛真他娘的不是東西,嗚嗚嗚……”

他說著擰下一大把鼻涕和眼淚甩在了地上,接著用鞋底搓了搓抬頭繼續說:“下次把變異人的地方告訴我,我去慰問慰問!我愿意貢獻我的力量!”

我聽他說著話.....通過灰色的短褲看的特別明顯。

他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說:“好了,總之……歡迎你成為我們的一員,這里什么東西都是免費提供的!但是要義務勞動和工作!老畢,你跟他安排個地方!”

老畢聽罷站起身,帶著我來到了樓下跨上機械坐騎,把我領到了這個城市里比較偏遠的地方。那里的房子全部由塑料板或金屬板胡亂拼湊搭建而成。

老畢對我說:“這里是我們國家最后剩下的居住區域了,我問下管理員還沒有沒房間!”

說完,他把我領到一個十分肥胖的男人面前,先對那人小聲的嘀咕了幾句,然后大聲說:“老馬,還有空位沒有?跟他安排下,總統吩咐了!”

“嗯!”那個肥肥哼了一聲,慢吞吞地拿出一個厚厚的記事本看了看,然后遺憾地搖了搖頭:“本來之前還有一間的,但是老郭的兒子鬧分家住進來了,現在沒有了。”

老畢轉過臉對我做了個遺憾的手勢,看得出他在竊笑。

我知道他們故意找茬,但是沒有辦法,還是強裝笑顏說:“算了,謝謝你們!給個帳篷給我,我隨便在哪個地方住下得了。”

“那可不行呢!我們總統愛面子!你這么做會影響市容的。不過……有一個地方可以住。走!跟我去總統府申請一下!”老畢假裝熱心地說。

就這樣,我和老畢再次來到了總統府。

他們在里面商量了一下,我站在門口仔細聆聽,隱約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總統,沒有地方了!我知道您很注重人權,如果安排他跟單身漢一起住,我想他們肯定是不樂意的!”

“你說的沒錯,不過那個小伙子真心不錯,我很喜歡!這樣吧,把庇護所內離大門最近的一間房給他暫時用一下!等新的住宅區規劃出來再讓他安家。”

“這……那里有我們的重要倉庫,里面有很多重要物資啊!隨便找個犄角旮旯讓他住一下算了,也不影響市……國容。”

“怕啥,他又弄不到我的眼球!已經過去十年了,是該去庇護所里檢查一下了,主要看看能源中心的自動運行情況還有核心冷卻系統的運行情況。你們先走吧,我等下再帶技工進去。再一個,嘿嘿……庇護所周圍是重兵把守,方便監視那小子,你以為我傻嗎?”

“哦!既然這樣……那好吧!”

不一會兒,老畢出來對我說:“小子,你只有住地下的庇護所了。嘿嘿!我跟你說吧,那里晚上和白天都沒有光的。我們把人造太陽的能源給了上面的城市使用。哈哈!你好好享用吧!”

說完,他叫上四個手下帶著我往庇護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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