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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話 嫉妒之匙

  • 明天的盒子
  • 假想貓貓
  • 5283字
  • 2022-01-01 21:06:24

“哎……”王洋脫下自己的衛衣,看了一眼被抓得破破爛爛的兜帽嘆著氣。

“小小年紀唉聲嘆氣的干什么?你忽然這樣讓別人怎么適應?”我癱在沙發上,抓起身邊的一瓶空礦泉水瓶子就向他丟去。

“我這是替顏姐感到難過,”王洋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間門,從我們來到這里開始顏佩儀就一直把自己關在里面,“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顏姐這一個坎不知道怎么過啊……”

“讓她靜一下吧,我們去勸也沒什么用,畢竟我們不是她,她的感受我們不會懂。”我也若有所思的看著房門。

約定好的敲門聲驀然響起,文剛盯著貓眼好一會才把門打開,易晨全副武裝地從外邊走了進來。

“這棟樓還有一些幸存者,有些是原住民有些則是鳩占鵲巢的,當然我沒有打擾到他們,而他們能以井水不犯河水的形式共存到現在,也許他們的食物還足夠,附近也沒有怪物盯上這里,或者說至少還沒對這里正式發起攻擊,我們可以選擇今晚在這里休整。”易晨一邊解下背包一邊說道。

“呼。”

聞言王洋四仰八叉地往沙發里一躺,張周洋也開始翻找著背包里用于消毒的碘伏,燒開的清水也溫得差不多了,為了快速擺脫那些蛛絲他用了最簡單粗暴的辦法,那就是用火焰炙烤,以自己受到灼傷的代價擺脫了蛛絲對手槍的束縛,現在他要抓緊時間清理傷口了,不然那些成分不明的蛛絲融化液體可能會對傷口造成感染。

想到這里我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若不是他這樣做我可能也兇多吉少了,可除此之外我卻不知道怎么向他表達謝意。

易晨也順勢往沙發上一坐,百無聊賴般地問了一句,“李志勇呢?”

“好像在洗手間,應該二十多分鐘了吧。”文剛說。

說到李志勇,很多人都完全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嫌惡,我們這一隊人背包里或多或少的都塞下了一些刀具或者燃燒瓶,他倒好,表面上照做了暗地里卻把這些工具丟掉了大部分,剩下的空間塞下了滿滿當當的移動電源,然后就是沒完沒了的手機,一有空閑就躲在一邊,沒完沒了的色情av,若是有什么突發情況,這家伙總是第一時間像只野豬一樣往隊伍中心撞,一開始也有人說他,可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久而久之自然也沒有人理他了。

“這樣嗎?那就算了。我先休息了,需要我值班的時候叫醒我。”易晨就這么隨意地往沙發里一躺。

我隨意地抓起身旁的毛毯向易晨丟去,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你問他干什么?”

可易晨已經閉上了眼睛,他說要休息就真的休息了,完全沒有回答我問題的打算。

“覺得麻煩的話,一會就我來問吧。”張周洋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易晨,低頭繼續處理自己手上的傷口。我突然聯想起了什么,向易晨纏著紗布的手看去,果然被浸紅了一大片。

若非這荒煙蔓草的年頭,我都不知道生活中還有這么多鐵骨錚錚的硬漢,相比起來我不過是被一個人形生物啃了一口就昏睡了整整一天,實在是太遜了。

這時李志勇正好從洗手間里出來了,看到我們正齊刷刷地看著他,表情有些古怪卻也不多說什么,只是找到一處靠近陽臺的墻就地坐下了。

“那輛摩托車的手腳是你做的吧?”張周洋一邊說著,一邊把紗布上的結咬緊。

可李志勇根本不應答,他戴著耳機,視線牢牢地鎖在手機屏幕上。

張周洋開始把子彈一顆顆地填入彈夾,他輕蔑地看向李志勇說道:“我要是你,我也許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裝傻。”

李志勇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手機,張周洋“啪”地把彈夾推入彈倉,在此之前孟珂也識相地拽掉李志勇的耳機。

“和你說話呢!白癡!”孟珂惡狠狠地在李志勇的小腿上踹了一腳。

“干什么?”李志勇臉上滿是裝模作樣的不耐煩。

“裝聾作啞也是你的自由,但我可以問到你想說為止,今天那臺摩托車出故障是因為你動了手腳吧?”張周洋冷著臉問道。

我忽然想起方遠騎的摩托車的確是李志勇騎到出口處的,當時我還小小的詫異了一下,還以為這個邊緣人物終于有些上道了。

“你憑什么說是我?你有什么證據?”李志勇也有些怒氣了,但是又忌憚張周洋手中的槍,表情變得很不自然。

“出故障前只有你騎過吧?為什么這么巧?偏偏你碰過就出故障了?”文剛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能本來就是壞的?你們認定是我又有什么證據?”

“本來就是壞的?你騎到門口的時候就沒一點感覺?我看你就是想害死別人!”

吵鬧聲越來越大,易晨翻了一個身背朝著喋喋不休的眾人,看來他并不打算介入這種對他來說毫無意義的爭吵。

“害死他?被迫害妄想癥也要有個限度,這么做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李志勇臉漲成了豬肝色,他從墻邊站起身掃視著所有人,好似誰要敢動一下他就要向誰撲去。

“我說過我可以問到你想說為止,接下來就別妄想我用多么平和的方式和你說話了。”張周洋把手槍上好膛。

“怎么?還想屈打成招了?你也就會拿槍嚇唬別人了嗎?敢不敢放下槍和我打?”李志勇的臉上擠出嘲諷的神色,嘴角卻因為害怕而有些哆哆嗦嗦。

李志勇是想用激將法讓張周洋放下槍,對打的話就算張周洋讓他一只手他也不是對手,這樣做他也許只是被揍一頓,不至于吃顆槍子死得不明不白。

“和你打?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你覺得我們的關系是對等的嗎?認清現狀,我不過是想用一顆子彈,清理掉我們一行人中的一個累贅而已。”

李志勇臉上冒出豆大的冷汗,他知道張周洋不會和他虛張聲勢,這樣的世道里誰都不介意自己多背負幾條人命。

“對了,在你們讓我們把車推到門口的那一次聯系中,我看到他蹲在一輛摩托車后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對講機上,我也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就知道了,一定是他干的。”李若蘭對著李志勇指指點點,后者的表情忽然變得慌張起來。

“不,我沒有,她胡說八道。”李志勇一邊說著,一邊向陽臺靠去。

“還有什么想說的?”張周洋一邊問他,一邊打開槍的保險。

“這樣殺他太便宜了,還浪費子彈,我們應該打他一頓,再把他綁起來丟在這里自生自滅。”孟珂大聲提議著,李鑫李若蘭等人聞言都連連附和。

我看到顏佩儀所在的房間忽然有一絲光亮從門縫下鉆了出來,應該是顏佩儀一直站在門后聽我們的爭吵,現在她向旁邊走開了,可是房間的門卻并沒有打開。

“殺了他不好嗎?他死了是他活該!但他的女朋友可是上等貨,你們真的就沒有一點想法嗎?現在障礙沒有了,不知道遂了你們多少人的愿?我明明做了一件好事,你們居然還想動手打我?現在早就不是原來的那個社會了,我們做什么也沒人知道沒人會管對不對?”李志勇因為害怕顯得有些歇斯底里,但他忽然又想到了些什么,“對……對了,我們現在就可以撞開房門,我……我可以排在最后……”

我輕輕地嘆息,受害者在他的眼中居然成為了籌碼,但最令我寒心的是在場的一部分人居然開始猶豫了,我忽然意識到剛才他們那么咄咄逼人,也許并非多么的富有正義感,而是他們在這些天的壓力下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發泄口。

我也并非正人君子,但現在我覺得惡心到想吐。簡直是下意識的,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們若是敢打這個房間的主意,我就送他們去和方遠道歉。

“這就是你想說的嗎?”張周洋把槍塞回槍套,起身向李志勇靠近。

雖然張周洋把槍收了回去,但他的立場已經很明顯了,看來這個交易同樣惡心到了他,他的眼睛不帶任何溫度地看著李志勇,這樣的眼神可以用來看一支鋼筆,可以用來看一張紙屑,唯獨不應該用來看一個活人。

而現在并沒有幾個人敢違背張周洋的意愿,他們紛紛正了正自己的神色,合時宜地向李志勇投以憤怒的表情。

“你們?你們不敢動我……”盡管自己怕得哆哆嗦嗦,李志勇還是拉開了陽臺的玻璃門,他對著客廳里的人喊道:“你們要是碰我一下,我就對著外面大喊,到時候吸引來什么東西我可不管了,你們又要死幾個人!來啊!來啊!”

他的目光透著孤注一擲的狠勁,讓人不由地相信他說得出做得到,狗急了都會跳墻,何況是一個內心扭曲的孤僻之人。

可張周洋并不停止接近他的腳步,正當李志勇抓起一旁的衣架要狠砸防盜窗時,張周洋輕輕地把玻璃門合上了,留下李志勇一個人在陽臺上發愣。

“暫時先不管他吧,就算鬧翻了也沒有什么好處。大家都很疲憊了,今天先在這里休息。”張周洋轉身向我們說到。

“這樣就算了?”文剛一臉難以置信,把隨意出賣別人的人留在隊伍里,一定是腦子出問題了。

“嗯,他會遭到報應的,但不是借我們之手,好好休整吧,明天就可以到目的地了。”

大廳里的眾人聞言若有所思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

時間來到凌晨三點,月影婆娑,微風正在與窗簾竊竊私語,客廳里的指針“啪嗒啪嗒”地計數著時間的遠行。

我看向陽臺,李志勇還坐在那里,正警惕地瞪著我的一舉一動。

從那時間開始他一直待在陽臺,吃喝拉撒都在那里解決,與平時不同的是現在他的手中除了手機還多了一把刀。

我移開視線省得他神經過敏,正在這時坐在我旁邊的王洋說話了,“劉哥,你覺不覺得易哥有時候像個女孩子?”

易晨還睡在沙發上,睡相恬靜得就像花圃的角落里悄悄冒出來的一棵新芽,這對一個男生還說的確是有些過于“秀色可餐”了,當然這也可能是與我之前待的環境有關,工地里的工友們電閃雷鳴般的鼾聲險些讓我得道飛升。

“怎么?你覺醒了什么奇怪的屬性?”嘴硬可是我的常態,我如此說到。

“什么話?我的取向可是和宿舍里的床板一樣直,不過話說回來,易哥如果是女孩子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王洋神色惋惜道。

“……你不怕被易哥聽到后做噩夢嗎?”

這個時候一個房間門“啪嗒”一聲開了,孟珂從門后躡手躡腳地鉆了出來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額……那個……里面有人了。”

我連忙提醒,可孟珂就像沒聽到一樣,頭也不回地向洗手間走去。

“剛剛那個李若蘭不是進去了嗎?”我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向王洋問道。

王洋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劉哥你還不知道嗎?那個李若蘭幾乎色誘了這一隊的全部男性,條件是最高限度的保護,之前她和王一春走得比較近也是因為這個,此外那個何艷似乎也在做差不多的事,就這兩天的功夫。”

“臥槽還有這好……呸!還有這種事?我怎么不知道?”

果然會這樣嗎?原有的秩序被打破后,人們又將會走向什么樣的道路?

“當時你好像正昏迷來著。”王洋看起來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是說她怎么沒有澀誘我?難道就因為從面相來看我像是對革命赤膽忠心的老干部?她為什么不試一下啊?試一下就好啊!”

“李志勇可能是讓她感到惡心了,劉哥你……劉哥你應該是讓她覺得害怕,背地里她還說你是怪物來著。”

“讓我從哪里開始吐槽比較好?為什么把我和李志勇相提并論了?這么說她也澀誘你了?你也從了?”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很幻滅。

“開玩笑,我好不容易陳了二十年的節操,怎么會敗在這種妖艷貨的手里?”王洋一臉“不肯過江東”的憤慨之情。

“唔?然后呢?”

“她說我是慫貨……”王洋說著說著眉頭一皺。

我想起之前工友們偶爾會出去找小姐玩,美其名曰是放松放松,也會裝模作樣地邀請我,而被我拒絕后他們表面上調侃打趣著,背地里卻給我取了一個“悶騷狂”地外號。

當然我本人并不介意這些,我也能理解他們,甚至還隱隱地還覺得自己有些不合群。

衛生間里傳來隱隱約約的喘息聲,我和王洋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被勾了過去。

“我曾經也想融入他們,可他們真的好淫亂……”王洋嘴上說著正氣凜然地話,盯著衛生間的眼神卻格外誠實。

“你可以嘗試比他們更淫亂,這樣他們就會主動融入你了……”

“在聊什么淫亂的話題?”

我和王洋循聲望去,易晨在沙發的毛毯里探出頭來。

“大哥,別一醒來就只聽自己想聽的字眼,你要是早醒十秒鐘,就可以和我們一起探討這個世道的悲涼了。”

易晨并不評價我這毫無營養的吐槽,他看了一眼時鐘說道:“到這個時間了嗎?你們怎么沒有叫醒我?”

“看你睡得這么香嘛,劉哥都在你熟睡時對著你的手大做文章時你也沒醒,之后他又說你一定是累了索性讓你好好休息一下,讓我不要叫你。”王洋說到。

“你這種微妙的助攻以后可以用在正確的方向嗎?我可沒有打算攻略美少年。”

易晨看著自己手上新換的紗布。

“傷口裂開了一些,線也有些散了,我怕打擾你只是給你止血和換紗布,你醒了的話我重新幫你包扎一下吧?”

“謝謝,剩下的我自己處理吧,你們先去休息,很快就要天亮了。”

“我估計也睡不著,索性就不睡了。”我摸著背包里的礦泉水,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記得我和你說過如果沒有轉機我們都將會死去的事嗎?”

“嗯?怎么了?”

“就在今天,今天將會是我們這隊人命運的轉折點,無論是善良的人還是陰暗的人,只要抓住了今天的轉機,這都將成為我們賴以生存的資本,”易晨一邊說著一邊清點著背包里的東西,“所以說狀態很重要。”

王洋聞言楞了一下,緊接著“噗通”一聲徑直栽進沙發里開始睡覺了。

“易主演,你又偷看劇本了?這樣的事誰又知道呢?”我覺得是不是這貨又想多了。

“不,馬上就要到張周洋所說的目的地了,所以這一隊人矛盾的爆發也迫在眉睫,當然如果真的有駐扎軍隊在那里還好,可我們已經這么接近了,為什么還是聽不到任何槍聲?部隊的駐扎營地周邊不需要巡邏嗎?巡邏隊完全不會遭遇漏網之魚嗎?”

“我說……”我看了看張周洋睡覺的房間,“要不我們直接溜吧?犯不著冒這種險啊少俠,現在溜的話他根本管不到了。”

“逃的話逃到哪里都一樣,什么都不會改變,而機會卻不是每次都有的,所以我才說這會是一個轉折點。劉玦航,和你聊天很開心,希望今天晚上我們還能互道晚安。”

我心想還真沒看出來你哪里開心了,你明明一直是那一副“老板幫我打包一份扣肉粉加一個荷包蛋謝謝”的表情,怎么會說這樣毫無根據的話?可是我還是說了那種意料之外的話:“一直承蒙你的關照了,謝謝。”

等等!這為什么像是我在立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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