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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話 昨日之歌

  • 明天的盒子
  • 假想貓貓
  • 4804字
  • 2021-03-03 22:18:47

“我們該怎么辦?”女人輕聲地問身旁的男人,一雙明亮的眼睛怯怯地躲在額發后面。

“不會有事的,救援很快就會來,我們待著這里就好。”男人留著頗為騷氣的小胡子,似乎和女人是情侶。“這里很安全。”他的聲音也壓得很低。

【剛剛報警不是一直忙線么?怎么能確定馬上就有救援?】我在一旁不著邊際地亂想,外面肯定翻天了,警察叔叔可沒有時間來找我們這些躲在座椅后面的小廝。

這是一家電影院的放映廳,不久前所有人都還在其樂融融地看著電影,而現在偌大的電影院就我們四五個人,大家一齊躲在椅子后面,氣氛有些許微妙。

本來應該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午后,若不是那個突然發瘋的男子,我們會相安無事地看完電影按部就班地回家,或者相約出去吃個晚餐什么的,但事情就是那么的突然,幾十分鐘前,電影里的主角團正和反派打的難解難分時,一名男子突然暴起撕咬坐在鄰座的人,撕心裂肺的慘叫幾乎連電影院里的音響都蓋不住。被襲擊的人大概只慘叫了幾秒,然后再也叫不出聲了,想來是被咬壞了聲帶或者是氣管,他脖子上的傷口血流如注。

“快,快拉開他們!”黑暗中不知道是誰在喊,但是沒有人上前,周圍的人反而拉開了與兩人的距離,太平盛世里這卻是明哲保身,誰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惹上麻煩。

【鬧呢!】我伸長脖子,隔著躁動的黑影去看兩人,傷者似乎已經停止掙扎了,那個瘋子正把他推倒在地上啃咬,咀嚼血肉的聲音刺入耳膜,不難想象此刻受害者的皮肉從骨骼上剝離的情景,他們周圍的幾個人甚至直接吐了出來。

有人往出口走去,這時候眾人才想起什么,一瞬間影廳里炸開了鍋,所有人不要命般地往出口竄。

驚恐的呼喊聲不絕于耳,這樣的聲音終于吸引到了那個正在進食的瘋子,他在驚呼聲中抬起頭,很快注意到了往出口竄的眾人。片刻沉默后,他放棄了身下的血肉,轉身投向逃竄的眾人,很快一個禿頭男人就被摁倒在地了,瘋子在男人臉上啃下一大塊臉皮囫圇吞下肚,男人吃痛后更加慌恐萬分,雙手慌亂地扒拉著似乎想把瘋子推開,一個婦女急忙從一旁跑了過來,像過家家一般用手提包不停地摔打著瘋子的后肩,可瘋子哪里管這樣,依舊是不住地撕咬著。

這種情況下也許只有用直拳擊打這個瘋子的臉才有些可能制止他吧,,瘋子咬斷了禿頭男的頸動脈,確認他已經斷氣后瘋子再次沖向在出口處推搡的眾人,留下那個急得在原地直跳腳的大媽。

我沒有跟著那些人逃跑,而是慢慢的蹲到座椅后面。那瘋子的注意力都被往外逃跑的人所吸引了,我覺得沒必要瞎跑,和大批的人跑動也容易發生踩踏。之后看來,這似乎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暴亂的人群跑得七七八八了,他們在出口處留下了一大堆被踩得簡直面目全非的人體,一個女生正跪在一邊嘔吐著,她胡亂地用手摸了一把嘴巴,抽抽噎噎地想從那堆小山一樣的人體中里找幾個落點爬出去,可僅僅看了一眼她又不住地干嘔起來。

這個時候最先被襲擊的人,以一種極為不自然的動作站了起來,就像是他的胸口連著一根看不見的線,被人拉著線硬生生地提了起來一樣。他站得東倒西歪,但又不像是那些傷影響的。他傻傻的楞在哪里,像走了神,又像著了魔,而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在此刻仿佛就是一些毫無意義的空洞。

終于,門外傳來人群的打鬧聲把他驚得一激靈,他似乎什么都不記得了,但他還是像被侵犯領地的野獸般齜牙咧嘴。

“啊!”,女生回頭和重新站起來的男人對上了視線,驚慌失措的大叫,男人隨即像得到命令一樣向女生沖去……

時間又回到現在,我摁滅手機把它揣回兜里,能刷到的都是大同小異的襲擊事件,有用的信息卻很少,結論無非是這個世界的秩序已經亂了套。

“喪尸”,他們給的稱呼簡單又明了。

的確,之前的襲擊者和重新站起來的那些人,行為方式和影視里的喪尸幾乎一致,我還懷疑自己是不是亂入了什么喪尸劇的拍攝現場,除了地上那些開始干涸的血跡和殘肢正在給我的這些想法啪啪打臉。

后來重新爬起來的喪尸在短暫的適應期后,很快就被門口的尸堆吸引,剛蘇醒的它們不論自己是不是真的饑餓就表現出了極為匪夷所思的嗜血性,無一例外地撲到尸堆上撕咬,緊接著又被門外的聲響吸引走了,全然沒有注意到放映廳的后排還藏著幾個人。

現在有五個人躲在椅子后面,剛剛那對情侶,我,還有一個穿紅衛衣的小伙子和一個戴眼鏡的胖子,這個胖子從躲在這里開始一直在看手機,一言不發,我們怕手機的屏光吸引到喪尸,好言相勸了好幾次,可這胖子就跟沒聽到一樣一意孤行。

“要不要再去確認一下情況?”紅衛衣問。剛剛就是他摸進放映室,把電影關了,要不然不知道要引來多少喪尸。

“嗯,也好。”,我輕聲附和,忍受著腳下難以言喻的粘稠感和紅衛衣躡手躡腳地向到出口處,之前我們已經找機會把尸體推到了外面并且把門鎖上了,現在我們幾人的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臭味,有嘔吐物,有血跡,我找到幾瓶別人沒帶走的飲品洗了好幾次,臭味還是揮之不散。

我把耳朵貼到門上,還能聽得到外面有奔跑的聲音,很雜很亂,有些遠但也不能確定具體位置,這說明商城里還有人在被喪尸追趕著,情況一直都不容樂觀。

我回到原來藏身的地方,默默地向情侶他們搖頭,他們臉上的凝重又多了幾分。

“該死!”胖子很突兀地說了一聲,我們向他看去,可他并不與我們對視,而是一直盯著手機。

古怪的人……

……………………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八點,外面天應該已經黑了,在此之前我們一直躲在這里。時間越久,我們就越是焦躁,期間我們去放映廳外的樓道查看過,外面歸于平靜后又靜得有些可怕,這種感覺就像是你什么也沒聽到,卻能感受到有爬蟲在你的枕頭下窸窸窣窣,令人不自覺的毛骨悚然。

世界似乎把我們的存在給忘記了。

“我爸媽一直不回復我,無論是電話還是微信,我好擔心他們,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女人帶著哀求的語氣對小胡子說,她留著及肩短發,很漂亮。

小胡子思索了一下,對短發說:“我和你一起去,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他又看向我們“一直待在這里也不是辦法,要不要一起先出去?”

“帶上我,帶上我。”紅衛衣語氣歡脫,我尋思這人不是神經大條就是心大。好吧,區別并不大。

小胡子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算我一起。”我說。

待在一起,肯定要比單人行動要安全不少,出于此刻我的內心里比較陰暗的想法,有突發事件的話,至少還有替死鬼。

小胡子看向胖子,胖子還是一言不發,好像剛剛的談話他沒聽到。“好吧”,小胡子自討沒趣,只好作罷。他想了想,又對我們說“等下我們確認一下商城這邊的情況,如果沒有意外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我和紅衛衣表示認同。

想法一致后,小胡子拉起短發的手起身向出口走,我和紅衛衣跟上。我回頭看了看胖子,他還是待在原地看著他的手機。【續航真好。】我又沒頭沒腦的想。

走到門口時,我突然想起什么,對前面的情侶說“對了!”

小胡子和短發回頭,我看著短發說“做好心理準備。”

短發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可剛出門,她就明白我的告誡了。

本來我擔心她會大喊大叫,不過還好她只是被嚇得有些癱倒,小胡子趕緊把她扶住。

門外的血跡延伸鋪滿了整個走廊,就像十幾個人在這里被幾百噸的重物榨成了汁水一樣,從站到這里開始濃重的血腥味簡直像凝膠一般卡在我們的鼻腔和氣管里不上不下,嗆得讓人感到頭暈目眩。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是之前我們推出來的尸體被各路喪尸啃食后,喪尸們不甘心流到地上的血液、碎骨、碎肉被浪費,把這里舔舐踩踏造成的,無論它們有沒有意識,它們已經是最抽象最貪婪最殘忍張狂的畫家了。

“沒事沒事,我在呢。”小胡子捂住短發的眼睛,柔情似水地把她擁入懷中,“你不要睜開眼睛,我背你過去。”

我看向紅衛衣,他攤手表情很無奈,氣氛略微尷尬。

“趕緊出發吧。”我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催促他們快點,并且向前走去。

這里是一座商城,電影院就在這商城的五樓,一些餐廳也坐落在這一層。我來過幾次,所以對這里還算熟悉,四樓是沐足洗浴這類的休閑會所,三樓二樓是超市,一樓則是一些賣衣服和首飾的商鋪。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這里暫時是一個自給自足的桃花源,哪怕我們不能離開這座商城,我們也有足夠的物資等待救援。

我來到窗邊向外眺望,果然沒有看到任何人,街邊的商鋪也沒有開燈,不過路燈倒是很守約地亮著,馬路上的車輛被彼此撞得東倒西歪,有些已經燃燒得近乎只剩車架了,正散發著濃郁的黑煙,漆黑的血跡到處都是,把路上涂抹得像藝術家張狂的畫卷,但除此之外并沒有看到任何人類的尸體。

我還想再看一下外邊的情況,這時身后有人說:“舉起手來,不許動!”

這聲音沒聽過,不是和我在放映廳里的那些人。我回過頭,只見一個眼鏡男和一個淚痣男站在我們身后,眼鏡男握著一把刀,警惕地打量我們,淚痣男站在他的身后,握著一根金屬球棒。

“他們沒被感染,放松點。”淚痣男把我們的臉都看了一遍,可能是確認了我們的眼神。

“這種時候怎么能大意?”眼鏡男并沒有停止對我們的觀察,他拿著刀對我們晃了晃說“你們轉幾個圈,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受傷。”

莫不是又亂入了什么選秀節目?我們很不情愿,但又礙于眼睛男拿著刀所以只能照辦。

看到我們并沒有掛彩的痕跡,眼鏡男只好悻悻作罷,這時淚痣男說道“對不起,我們有些神經過敏了,你們知道的,那些東西太危險了。”

這家伙……我忽然覺得這個淚痣男似乎值得信任。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一會我們會在三樓匯合,都是一些幸存者,你們也一起來吧,不過在此之前請和我們把這層樓搜查一下。”

淚痣男還算有禮貌,我們都點頭表示服從他的安排。

我們和這兩個男人一起把五樓大致搜查了一遍,所幸那些喪尸好像蒸發了一樣,除了血跡我們并未發現什么。

十分鐘后,我們在第三層的休息區等待,陸陸續續地又來了幾組人,他們都反映自己搜查的區域并無異樣。

【奇怪?】

“剩下的喪尸可能都被外面的騷亂吸引走了,我們很幸運。”一個中年男人說。

“那個……,一樓的情況呢,那些東西如果再進來就危險了。”站在我身旁的紅衛衣問。

“一樓已經鎖好了,能看到里面的地方已經用窗簾和幕布擋住了”眼鏡男向淚痣男揚了揚下巴,“這家伙的主意。”

淚痣男環顧四周的人,“大家可以放心,這里的物資十分的充足,軍方現在雖然有內憂外患的可能,但只要他們出動,剿滅這些喪尸也只是三天內的事,我們只要同心協力確保自己現階段的安全就好。”

剿滅那些東西三天都不用嗎?事實應該如此,碳基生物在軍隊的彈藥壓制的面前簡直是個屁,但直覺告訴我事情好像并沒有這么簡單。

“在救援來之前,我們只能好好相處了,都做一下自我介紹,把自己的名字和職業都說一下吧。我叫易晨,在一家圖書館里做管理員。”

【這個職業好像比較少見】,我在一邊想。

“我叫余雷,是一個廚師。”剛剛最先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說,方方正正的臉上簡直就寫著憨厚二字。

“我是文剛,是一家公司的文員。”眼鏡男把自己拿著的刀擋在身后,說道。

“我是陳秀利,六十六歲了,這是我的孫子王祥,今天我帶他來超市買東西。”說話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婆婆,拉著一個看著還不大的男孩。

一個女生朝著小男孩擠眉弄眼,想逗一下他,但男孩噙著淚躲到奶奶的身后去了。

女孩尷尬的吐了吐舌頭,“我叫張思怡,是一名大二學生。”

“王成剛,今年大三了,算是體育生。”靠在墻邊的高個男孩說道,從他扎實的肌肉上不難聯想他的血氣方剛。

“還有我還有我,我是王洋,也是大二。”紅衛衣還是那么歡脫,讓我誤以為自己在參加什么聯誼。

“我是方遠,這是我的女朋友顏佩儀,我們是一家公司的同事。”小胡子摟著短發的肩膀。

“正如他所說,請你們多多關照。”短發微微頷首。

“我是劉玦航,沒啥工作,工地里做工的。”我說。

“啊飛!無業!”寸頭男痞里痞氣的齜著一口被煙熏得焦黃的牙,毫不掩飾地打量顏佩儀和張思怡。

“啊杰。”站在啊飛旁邊的男子同樣痞里痞氣。

“李志勇,無業。”戴眼鏡的胖子終于開口說話了,剛剛搜查五樓的時候我們把他從放映廳里叫了出來。

“我是……”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正開口說話,易晨猛然皺眉回頭看向身后,其散發的氣場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頓,眾人環顧四周,視線所及之處什么都沒有,氣氛卻不由的緊張起來。

“怎么了?”文剛最先反應過來,向易晨詢問道。

“那邊突然讓我很不舒服,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易晨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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