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深走上臺階,一把打橫抱起言優,往樓下走去,步伐穩健。
“你還是需要人來照顧你的,你這樣,我不放心。”墨以深抱著她,語氣淡淡。
“你都答應我了,可不能反悔。”言優聽他那語氣,估計他又起了想找專人來照顧她的念頭。
墨以深挑眉,低眉看她一眼,抿了抿唇,鼻息間一聲輕嘆,倒有一股寵溺般的妥協意味。
墨以深抱她到餐桌,拿了小沙發矮凳擱在她腿下。
李嫂端著最后一道菜從廚房出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
她在墨家這些年,也沒見先生對哪個姑娘如此體貼上心過。
就連能進別墅的姑娘都是少之又少的。
晚飯吃的很安靜,墨以深已經習慣性的往言優碗里夾菜,言優都一一接受。
中途言優接到言慕年的電話。
“爸。”
“優優啊,吃飯了嗎?”
“嗯,在吃呢,爸,你呢?”
“還沒呢,在墨家住的還好嗎?”
“挺好吧。”
“那就好,什么時候帶以深回家里吃頓飯。”
言優抬眸看了墨以深一眼,對著電話輕嗯了聲。
“優啊,爸爸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也仔細想過了,易瑾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兩家的交情,于情都該幫他一把,易氏那邊的資金問題我會出手的,你也不要擔心,爸爸希望你好好住在墨家,放下該放下的,好好的面對自己的人生,哪怕沒有他,也要好好的過,明白嗎..”
言優掛斷電話,耳邊總回想著父親的話。
‘放下該放下的,哪怕沒有他,也要好好的過..’
可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從此以后跟自己不再有任何瓜葛,想想都覺得撕心裂肺,進退皆是荊棘,可又無可奈何。
心里刺刺的痛,言優紅了眼眶,低頭趴了口飯,逼回眼底的潮意,抬眸時,神色已云淡風輕。
墨以深不動聲色,搭在碗沿的指尖緊了緊有些發白。
她的情緒起伏,他清晰的感受到。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一點點靠近,一點點走近,一點點占據。
夜微涼,皎潔的月靠在樹梢頭,繁星如碎鉆鋪灑在黑暗的天幕,清風掠過,窗簾浮動。
言優靠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雜志,眼睛有些累,按了按太陽穴,又搖著輪椅進了浴室。
墨以深進來時候房間里沒人,四下看了看,只聞浴室傳來放水的聲音。
女孩的房間干凈整潔,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溫和的木香。
墨以深走進,四處轉了轉,書架前有白色落地輕紗遮掩,這是言優的習慣。
書集算的上雜,經典著作,散文詩集,美術雕塑,歷史地理等,政治經濟學也有。
骨節分明修長的指尖徘徊在幾本書間,最后落定在一本暖萌言情小說中。
墨以深繞有興趣的翻了幾頁,無意間遺落了一紙書簽。
他彎腰撿起,卻瞥見書簽背面清秀的字跡。
‘只想做一棵樹,因為誰都不足以庇佑我’
墨以深立在那里,指腹輕輕摩挲著書簽,心底默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