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對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因為我，要不然你也不會被說的······”

杜蓁給她擦了擦眼淚，安慰她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別哭了，再哭真成小花貓了。”

趙子玄一轉頭看到姜瑤就不自覺走了過來，他剛想在她面前蹲下身，姜瑤就躲了過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顯然還在生氣。

“瑤瑤······”趙子玄看姜瑤紅著半邊臉又開始掉眼淚，心疼的握緊拳，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杜蓁真誠的道：“今天的事，是我媽做的不對，我替她向你們道歉。”

他轉頭看向姜瑤，下著保證：“等她醒了我會處理好的，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你的臉還疼不疼，我······”

姜瑤轉頭躲開趙子玄的手，視線看著地面就是不看他，眼睛一眨一滴淚又掉了下來。

陸兵站在旁邊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眼看著趙子玄還蹲在兩人跟前討沒趣，直接走上前扯著對方的衣領就往旁邊的安全通道走：“你過來，我們需要談談。”

“蓁蓁？”姜瑤看陸兵冷著臉，生怕他動手，著急的看向杜蓁。

杜蓁大概能知道陸兵找趙子玄要聊什么，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放心吧！他有分寸。”

說完話杜蓁看向亮著的搶救室燈，今天的事情看起來就是一場鬧劇，可歸根究底重點還是在那些照片上。

趙母一個跟三年前案件毫無關系的人，她怎么會有那些照片的？

誰給她的？

怎么聯(lián)系上的，她知不知道只要拿出這些照片，自己就已經被卷進案子里來，等她醒了第一時間就要接受警方的問話。

陸兵估計也是想到這些問題，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跟趙子玄把事情說清楚。

搶救室的滑動門一打開，被陸兵的話沖擊到，正坐在椅子上發(fā)呆的趙子玄沖了過去，跟出來的醫(yī)生詢問趙母的情況。

“患者目前的生命體征都很正常，沒有什么問題。”

王醫(yī)生摘下口罩，看了眼不遠處的杜蓁，思量過后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建議你們去給患者做一個腦部檢查，患者最近是不是有頭疼頭暈，或者視力下降的問題？”

趙子玄愣了一下點點頭，他大學的時候就搬出來住了，現(xiàn)在工作忙平時回家的次數(shù)也少，但之前確實聽趙母抱怨過會頭疼看不清東西，他之前還勸對方要到醫(yī)院查查體，被趙母拒絕了，后來他一忙就忘了關注這件事。

“難道我媽的身體有什么問題？”趙子玄遲疑的問，心里緊張的不得了。

從他念高中的時候父親去世后，這些年趙母的全部心思都撲在趙子玄身上，他很怕趙母萬一真的查出什么來。

王醫(yī)生多的沒說，只說會開個腦部CT讓護士跟他一起帶趙母去做檢查。

等趙母被送回病房，杜蓁便被陸兵拉走，姜瑤看了眼還在昏迷的趙母，在趙子玄上前準備跟她搭話的時候也離開了，留下趙子玄自己在病房里守著。

之前在大廳里，護士幫忙撿起來的照片都被陸兵帶了過來。

回到杜蓁的辦公室，陸兵將照片拿出來放在茶幾上，沉聲說道：“我問過趙子玄，他也不知道他媽這些時間在干什么，但這些照片肯定是跟之前的那些照片一樣，都是王維龍偷拍的。”

“經過趙子玄的同意，我拿到了他媽媽的手機。手機我看過了，上面有一個聯(lián)系人的聊天記錄很可疑，陳東一會兒過來，我讓他把手機帶回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杜蓁點頭，拿起茶幾上的照片翻看起來。

兩人坐了十幾分鐘，陳東敲門進來將手機和照片都拿走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杜蓁準備去看一下姜瑤的時候，辦公室里的座機電話響了，是之前搶救趙母的王醫(yī)生打來的。

對方在電話里的語氣聽著有些沉重，只說趙母拍的片子出來了，讓杜蓁在辦公室等著，他一會兒就帶著片子過來。

陸兵看著杜蓁掛了電話臉色不是很好，擔憂的問道：“出什么事？”

杜蓁看他一眼，不確定的說，“趙子玄他媽媽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可能，不是很好。”

她是神經外科的醫(yī)生，神外的一般病癥都有主治醫(yī)生在，能找到杜蓁這里的，都不是小問題。

陸兵看了她一眼，蹙起眉。

今天的這場鬧劇，很顯然是因為趙母被人誤導，刻意安排來醫(yī)院里鬧給他們添堵的，可要是最后的結果是以趙母的病癥來結束，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

兩人等了不多會，王醫(yī)生敲門后走了進來，見陸兵坐在沙發(fā)上朝他點點頭，將手里的片子遞給杜蓁，沉聲說道：“杜醫(yī)生你看一下這個片子。”

杜蓁心情沉重的將片子舉起來，對著墻上的光看了看，越看面色越凝重，“腦膜瘤，幸好發(fā)現(xiàn)的早，現(xiàn)在手術有很大幾率能成功摘除。”

就是不確定腫瘤是良性，還是惡性。

杜蓁轉頭看了陸兵一眼，對方的面色也很凝重。

“行，麻煩王醫(yī)生費心了，這個就放在我這里，我一會兒直接跟家屬溝通。”杜蓁跟王醫(yī)生客氣兩句，將對方送了出來，轉頭就給趙子玄打了個電話讓他來自己辦公室，接著遲疑一會又給姜瑤打了個電話，讓對方也來辦公室。

趙母查出腦腫瘤，這件事可就不那么好辦了，陸兵蹙著眉沉思起來。

本來他想著等趙母醒了，讓王亞楠給她做個筆錄，把照片的來處說清楚，可現(xiàn)在突然鬧這么一出，陸兵怕對方受不住刺激再暈過去。

沒等兩人等多久，趙子玄跟姜瑤前后腳進了辦公室。

“瑤瑤······”進門口的時候趙子玄還想伸手拉姜瑤，被她躲了開，坐在沙發(fā)上的時候那倆眼珠子都快粘在姜瑤身上，看的陸兵直翻白眼。

杜蓁拍了拍姜瑤的背，將她推到沙發(fā)上坐著，沒等她示意趙子玄已經自覺的貼著姜瑤坐下，惹的對方瞪了他一眼，被瞪了趙子玄也只是傻笑兩下。

“阿姨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杜蓁一開口正在較勁的兩人瞬間回神，全都盯著她等下文。

“結果不樂觀。”

杜蓁將手里的片子拿給趙子玄，他雖然是內科醫(yī)生，片子還是能看懂的。

看完片子后趙子玄整個人都愣了，瞪大眼吃驚的看向杜蓁，見對方一臉淡定的樣子心往下沉了沉，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問道：“有幾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