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已經有了方向,我們分工合作,老爸去購買刨冰機,現在還沒有淘寶,所以購買一些商用儀器,沒有那么方便,但是之前做生意也結識了一些人,各有各的門路,總還是能買到合適的東西。
老媽去找面包店合作,老媽最會談生意了,也是因為她本身做生意就是個厚道的,所以往往能找到好的合作伙伴。
老姐就去做刨冰的海報了,純手工制作,美其名曰鍛煉她的畫畫手藝。
我?還能干嘛?老老實實的預習,準備進入我的高中生活了。
高中同樣是住校,老姐現在倒是每天回家住了,挺好,我們的房間一直沒有空出來過。
表弟現在是在我原本的學校讀初中了,周末如果我在家就會給他補習,否則他就拿我的筆記自己學習,空閑的時候也依然回去奶茶店幫忙,算是給自己賺點生活費。
上次裝修的時候,我們也簡單的把這邊的奶茶店裝修了一下,墻面貼了墻紙,柜臺換了一組新的,換上了《如愿奶茶》的招牌,也算是真正有個店鋪了。
災難過后的世界會變得很不一樣。疫情之后,大家似乎更加珍惜生活了,也更加懂得珍惜時間了。
而進入高中生活的我,就更加忙碌了。
記憶中,我不是那種一定要讓小孩讀名校的家長,因為我很清楚,沒有足夠強大的內心,進入一群精英之中,只會適得其反,所以對于我的兩個孩子,我雖然也要求他們認真努力的學習,但是并不會一味追求滿分。相反的,我不斷告訴自己,不要過于逼迫孩子,成績保持在中等偏上就達標了,能更好當然高興,如果實在不是讀書的料,那就找找其他的路。所幸最后他們都找到了自己的路。
成為母親,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的是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母親,有時候,即便你不停的提醒自己,最后還是會不自覺的變成了那副最討厭的嘴臉而不自知。
而我,雖然也提醒著自己,偶爾控制不住的時候還是會傷害到孩子們,雖然我會立刻道歉,但是我明白傷害已經造成了。
而就像我們自己,面對自己的父母,很多時候都會選擇原諒,我們的孩子們,也給了我們很多機會去改正。
即便一路磕磕碰碰,我們也成長為了合格的父母和優秀的孩子。
而現在當我自己重新成為了媽媽的孩子,已經明白人事的我自然知道孩子取得的成績會讓父母有多么驕傲,所以即便我仍然覺得學習很辛苦,還是會努力跟我完全不擅長的理科科目作斗爭!
進入三中,意味著離全中國最好的學校進了一步,意味著只要努力跟上學校的學習進度,全國大部分的重點大學都有很大機會可以進。
我們三個小姐妹也是卯足了勁兒要考好一些。
艾佳的目標是考進重慶大學的商學院學習市場營銷管理專業,盧虹的目標往一線外語學院努力,而我的目標確實最模糊的,我連嘴基本的學文科還是理科都還在糾結。
“三中真的是不一樣,競爭壓力不是一般的大。”艾佳伸個懶腰,甩甩手說。
“我也覺得沒有初中那么輕松了,昨天跟花兒她們打電話,我都要感覺我們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了。”盧虹也放下筆,揉了揉太陽穴說。
聽到兩人的話,我也放下了筆,說:“難得周末我們才能聚一哈,你倆要繼續這么負能量?壓力雖然大,但是也不是扛不住撒,真扛不住學習壓力的人,就考不上三中的分數線。”
艾佳將手里的練習冊蓋在臉上,悶悶地說:“我們三個好像從小學轉學之后就沒有在一個班里面過給,上了同一個高中居然平常連一起做作業的時間都沒得,去寢室串個門都只能低聲說兩句就要離開,呆久了都不好意思打擾大家的感覺,特別是林菱她們寢室,這枯燥而乏味的高中生活讓我特別向往大學的自由生活。”
盧虹按了一把艾佳臉上的書,再給她拿下來,說:“知足吧,我們兩好歹還在普通班里面,壓力大也大不過某個睡眠不足的人。”
我摸了摸我的黑眼圈:“懂啥子,這叫煙熏妝!”
艾佳一臉鄙夷的說:“是,好自然的煙熏妝哦!哎,說哈撒,你們班是啥子情況?讓我等凡人膜拜一哈撒?”
盧虹也好奇道:“對頭,雖然說是說沒得普通班和尖子班之分,但是大家都曉得你們班里面神人多,你在這群神人中,有啥子感覺?”
說到這個,我也只能趴下了:“還能有什么感覺?學神與學霸有什么分別知道嗎?學霸是可以努力達到的,學神僅能供我們仰望。而我,處在一個擁有無數學神與學霸的班級里,簡直就是·····‘明天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滿想象’!”
“看你的表情,感覺你那不是巧克力盒子,是《哈利波特》里面的那個怪味糖,咦——想著就有種很惡心的感覺。”艾佳的那表情簡直是一言難盡。
我瞪了她一眼,接著用普通話說:“學神不可怕,學霸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學神學霸擔心班里的學渣會拖后腿,硬要給我們這些拖后腿的學渣布置任務,簡直讓我痛苦得想爆炸。”
“哈哈哈哈,有楞個恐怖,有人免費幫你們補課不好咩?”盧虹一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樣子瞪著我。
“對頭哈,聽你們班的人說,你是班里頭的重點照顧對象,啷個回事,你不是倒數第一的嘛?”艾佳對這一點極其好奇。
一聽這個,我這老人家的脾氣也壓不住了,把書往桌子上一摔:“對頭,我不是倒數第一,我文科成績在班上都可以排進前五,主要問題就是我的理科成績,高中數理化更難了,開學兩個月,我就沒及過格,其他幾個拖后腿是全部科目都在及格線,我拖后腿是理科慘不忍睹。
結果你說啷個了,那群龜兒子說我簡直要變成班頭的恥辱了!為了不給班頭抹黑,全!班!包括那幾個給我一樣拖后腿的家伙,都同意那群‘仙人’來給我補習,每個人一個科目,輪流來,我連上廁所的時間都卡死了,你們覺得我過的是人的日子咩!”
說著,我把書包里面一堆一堆的資料擺出來,繼續說:“你們看,我過個周末,回來一個個還給我甩楞個多卷子,你以為我黑眼圈啷個來的,哈?”
“冷靜!冷靜!冷靜一下!”盧虹見我越來越激動,趕緊安慰我,并問我:“那你現在是好多名了哦?”
我悶悶的說:“班上倒數第8,年紀200多吧。”
“嘶!”艾佳驚訝的說:“我嚴重懷疑不公布名次是為了保護你們班的名聲吧,哈哈哈······”
“······”
“······哈哈,嗝,”被我怨念的眼神嚇到了,艾佳立馬收住了夸張的笑聲,“你的數理化真的太吃虧了,我們兩個這次都跑你前面去了。”
盧虹安慰的摸摸我的頭,說:“楞個算起來的話,他們給你補課其實真的是為你好。”
我指著我的黑眼圈無奈地說:“就是曉得大家都是想幫我,所以我才熬成這個樣子的嘛,但是高中的數理化,簡直就像是魔咒一樣,我只能是盡力而為,實在是不得行,我分科的時候就直接選文科了,歷史地理政治對我來說也就是需要背誦記憶的多一點,沒得那些邏輯上的繞來繞去,可能適合我一點。”
“······希望一切如你所愿嘛。”盧虹這能這么祝福。
“有點志氣好不好,跟數理化死扛!”艾佳故意激我,得到我的兩枚大白眼。
人真的是群居動物,很多事情,其實說出來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但是不用憋在心里,有人能聽一聽,即便不發表任何意見,也能讓內心得到一些安慰。閨蜜們就是我的充電寶,大家聚在一起胡侃幾句也能調動一下積極性。
星期天晚上,我充滿了激情的走進教室去上晚自習,剛坐下正打算繼續跟數學死磕。
“做完了嗎?拿來我看看。”旁邊伸出來一只手,直接抽走了我的練習本。
我一把沒抓住,只能等著即將到來的“嘲諷雨”。
果然,沒過兩分鐘,那熟悉的嘲諷調子就出現了:“你是豬吧,這么簡單的函數解析式,公式一代入就解出來了,你居然寫了一大篇不知所謂的東西。這個幾何題,你輔助線是畫到了異度空間嗎?這邊一拉不就是了······”
頂著迎面而來的狂風暴雨,我忍耐著,繼續忍耐著,不要跟這種小兔崽子計較,我可是八十多的老人家,不能跟這種跟我孫子差不多年紀的人計較,淡定,一定要淡定:“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在說嘀咕什么呢?”突然一個女聲出現在我耳邊,嚇我一跳。
“琪——琪——!女神,你來了!死劉帥又來鄙視我,不好好講題,就知道罵罵罵!”我轉頭一看,是幾個輔導我的學神學霸中唯一的女生,趕緊一把抱住她的腰,求安慰!
這時另一個輔導我的學神李云也出現了,坐在了我前面的座位,對坐在我右邊座位的劉帥說:“劉帥,你到底要不要給她輔導嘛,真的不樂意就算了,也不是非你不可,正正經經講題就是了,嘴那么毒。”
劉帥一聽李云這么說,火氣上來了,把練習冊往我桌上一摔:“啥子嘛,說都說不得所,我啷個沒認真講題了嘛,本來就是黑簡單的題目撒,這些都做不來,都不曉得你是不是考進來······”
“道歉!”劉帥話還沒說完,后面突然有只手壓在他脖子上,把他的頭壓低不讓他起身,是陳笑,學神中的萬年老二,但是大家都對他很信服。
劉帥本來要發火的,聽出來是陳笑,就停止了掙扎,但是沒有道歉。
“我們幫林菱補課是大家決定的,本來就沒有叫你加入,是你自己說也要幫她補習的。她如果什么都知道,那就不需要我們幫她補課了,你沒資格說那么多難聽的話。”陳笑也沒有松開他,就這么壓著他說。
見大家突然就起了沖突,全班都看了過來,大家都很緊張,想知道這件事會怎么解決。
事情發生得太快,我是真的沒反應過來,等我反應過來,陳笑已經壓著劉帥在說話了,這個時候,我感覺我幫誰都有點豬八戒照鏡子都嫌疑。
于是我松開女神劉琪琪的腰,站起來說:“我理科成績一直都很拖后腿,其實大家愿意幫我補課,我是真的很感謝大家的,我也一直在竭盡全力的去學習。但是我這個人吧,可能從小到大邏輯能力就不強,感覺是老天爺造物的時候就給我缺了這根筋一樣,所以幫我補課是真的辛苦大家了!”
我給大家鞠了一個躬,起身之后調整了一下表情,用普通話很正式地對劉帥說:“我很鄭重的告訴你:我進三中,是憑本事考進來的!單計文科成績,我能甩你30分。初中時候,我的數理化練習冊草稿紙整理出來裝了兩個大號紙皮箱,而我的進步是全校都看得到的,中考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成果。高中的知識點跟初中差別很大,我即使提前買了資料預習,也還是顯現出了我的弱勢,你們幫我補習,我也很用心的在努力,雖然目前進度很慢,但是,我不覺得這是你可以用來攻擊我的點。生而為人,請你善良!”
說完,我淡定的坐下,整理了一下被劉帥摔在桌上的練習冊,繼續做題。
在我鞠完躬之后,陳笑就放開了劉帥,等我說坐下之后,陳笑就招呼大家繼續晚自習:“好了好了,我們就是有點情緒激動,沒得事兒啊,沒事兒,大家繼續上晚自習。”
接下來,整個教室出奇的安靜,只聽見大家翻書、寫字、偶爾掉東西的聲音。
我做完了一套數學題,整理了一下,順手把練習冊遞給了劉帥,他表情很是詫異,虛著聲音說:“啥子,你還要我給你補課呀?”
其實我剛剛也就是這兩個星期習慣了,現在聽他這么說,我也不能真的跟他計較,于是作勢要拿回練習冊,同時也小聲說:“哦,習慣了,你不補了所,那就還給我嘛,我問陳笑也一樣。”
劉帥翻了個白眼,想說什么,又止住了,沒有把練習冊還給我,而是像往常一樣開始檢查練習冊。
我也從桌肚子里拿出了物理練習冊,開始做起來。
劉琪琪和李云在我們倆開始對話的時候就豎起了耳朵,現在見我和劉帥似乎沒有了芥蒂,有點驚訝,又有些放心。
劉琪琪推了推我,對我富有深意的笑笑。
我回她一個富有深意的笑容,看著她一頭霧水的樣子,我滿意了,繼續和物理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