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舞臺邊緣,李月跟桑玉打了個手勢,桑玉過來兩人耳語幾句,桑玉又把其他幾人叫過來,大家商量了一番,然后李月和劉霞就把我推上了舞臺。
“這首歌你最熟了,給我拿出點氣勢,唱出點態度!”李月推我上臺的時候在我耳邊說道。
我到現在還一臉懵,只是莫師曄把話筒交給我的時候,我看到李月和劉霞好像是沒有發現遲瑞他們一樣往我們自己的位置走去,中途李月叫住了一個服務員,說了什么,然后服務員走了,她們倆也很自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歌曲間奏響起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李月點了首什么歌,也大概猜到了她想做什么。我沒有立馬跟著節奏唱起來,而是在身后給了大家一個手勢,然后音樂聲就漸漸變小了。
我清了清嗓子,一邊翻找口袋里的橡皮筋,一邊說:“Hello大家好,很高興能在這里跟新朋友、老朋友們見面。”說完我還特意把手的方向向遲瑞他們那臺抬了抬。
“唱歌之前,我也想大家幾個問題,大家可以有代入感一點,也問問自己:你有沒有禮貌呢?你有沒有學會尊重人呢?你的人生走到現在,有幾個真正的朋友呢?你真的能夠問心無愧嗎?你玩弄人家的感情還覺得自己很驕傲嗎?你的感情被人家辜負了就一定要卑微求和嗎?你以為你玩弄感情可以永遠不用承擔后果嗎?”我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抓了抓頭發,攏起來扎了一個高馬尾,有些粗暴的撥了撥劉海。
“朋友們,我們的生活不就是這樣嗎,青春嘛,咱們誰年輕的時候不遇到幾個人渣呢!那個都快要跪下的妹子,有這個時間去挽回一個渣男的心,還不如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呢!你要相信,你對自己不好,這個世界就沒有人會對你好了。嗯······無意冒犯在座各位男士,下面這首歌是我特意點的,想要唱給全世界的女孩子,我們女人只要立起來了,還有男人什么事兒!”李月他們很配合的給了點烘托氣氛的歡呼。
說完我就低頭調整情緒,也給了樂隊一個手勢。
“If I were a boy Even just for a day
···
If I were a boy I thought I could understand
How it feels love a girl I swear I'd be a better man
···
If you thought I would wait for you
you thought wrong
···
But you are just a boy!”
“Ladies,我們要相信我們自己,只有足夠愛我們自己,才會遇到更好的人。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后種種,譬如今日生······”我看著李月的動作說說完最后一句話,還對遲瑞比了一個槍斃的手勢,“‘渣男’,江湖不見!”
“嘩!”李月把一杯醬油從遲瑞頭上倒下去,而遲瑞身邊的朋友都杯我們這邊幾個男生控制著不幫忙了。
“Shit!”遲瑞條件反射般一把將坐在他身上的女朋友推了出去,站起來抖落身上的醬油,發現身后站著李月,似乎很驚訝又很氣憤,“你瘋了!”
其實他從聽我講話那一段開始表情就不怎么好了,后面就一直看似很專心的跟他的“新女朋友”調情,所以竟然一點都沒發現他身邊幾個“兄弟”已經跟其他人“勾肩搭背”了。
“啪!”李月二話不說狠狠的給了他兩巴掌,“這兩巴掌,你欠了我一年多了。”
“你!”遲瑞氣憤得想動手,卻被護在李月旁邊的江珉當下來了。
我跳下舞臺,向他們走去,拉住遲瑞想繼續揮向李月和江珉的手臂,直接向后一用力,迫使他幾乎跪下去:“遲瑞,你覺得一杯醬油、兩個巴掌,很吃虧?已經很便宜你了,如果是我,廢了你!”
“哼!賤人!”遲瑞一點沒有反省的意思,反而惡狠狠的瞪著李月。
“要不是怕人家做清潔麻煩,老娘才不會只是用一小杯醬油呢!”李月一點沒在怕的,變現出前所未有的硬氣:“姓遲的,老娘眼睛好了!你以為老娘真的認栽了?以后,你最好離老娘遠點,看到你這種垃圾我就手癢想打人?!?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應和李月,江珉就開口了:“為這種人浪費時間不值得,有那個精力還不如多看兩本書?!?
“遲瑞,識趣的以后見到我們就學會‘退避三舍’,不過你要是想,咱們可以繼續鬧,看看你的私生活是不是真的不會影響到你的前途?!蔽覊毫藟哼t瑞的手,看他表情都快扭曲了。
“松······松手!”遲瑞表情變了變,等我松開手之后,他又說,“一個都不知道被我甩了多久的女人,哼!”
結果在我有動作之前就麻溜的跑了。
“話說得挺傲的,身體倒是誠實?!毙嚏嬖u價,又對正跟他勾肩搭背的人說,“宋師兄,謝啦!你也別老跟他混了,小心被教授清出去?!?
“什么情況?”宋師兄聽到似乎嚇了一跳。
刑珂聳聳肩:“還能有什么情況,誰讓他管不住自己呢,碰了不該碰的人,總是要承擔后果的嘛。”
宋師兄似乎也是知道些什么,只是說了句“謝了!”就帶著他們那幾個人離開了。
也幸好這個時候算是夜場剛剛開始,酒吧里面還沒有坐滿,也許是類似的事情在酒吧里面發生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兒了,所以大家當是吃了個瓜也就翻篇了。我們幾個給服務員道了歉,又幫忙清理了一下,就回到座位上。
臺上S樂隊已經正式開始表演了,雖然感到很抱歉,但是我們真的壓制不住那熊熊的八卦之火。
“刑師兄,你之前說的那是什么情況?快說說嘛~”葉歡是最憋不住氣的,坐下沒一會兒就開始發問了,連撒嬌都用上了。
我們其他幾個也很好奇,至于之前留在座位上看護財產的盧虹和劉琪琪則是一頭霧水,艾佳正在跟她們解釋。
“咳咳,其實也沒什么,本來我們教授采用遲師·······遲瑞,主要是因為他在這方面確實還算有些天分,所以大家也對他的私生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誰知道他自己要作死的去把投資商的小女朋友睡了,還被人家抓到了把柄,然后······”他又聳了聳肩,“你們懂的?!?
“這算不算是回答了菱兒姐那個問題:‘你以為你玩弄感情可以永遠不用承擔后果嗎?’,菱兒姐,太犀利了!”劉霞一臉崇拜的看著我。
我故意甩了甩頭發,伸手撥了撥劉海:“別太崇拜姐!”
“嘔!”艾佳領頭做了個嘔吐的假動作,換了我一對衛生眼。
“之前那個女的呢,怎么不見了?”劉霞一直在東張西望。
“那個快下跪的?”盧虹的表情有點不屑,“我看到那個女的趁著混亂的時候跑了?!?
“切,要求回真愛也太沒誠意了吧,”李月也很不屑,然后摸著自己心口說,“幸好幸好,我還有救?!?
“對,即使懸崖勒馬,你是大大的有救的?!敝x茜也跟著撫了撫李月的心口。
“啊!你揩我油!”李月立馬跟謝茜開啟一場限制級的互相“揩油”攻擊。
“簡直不能看,你給我看那邊!”葉歡立刻把刑珂的臉轉向舞臺的方向。
艾佳看向陳笑,陳笑很自覺的看著艾佳,一動不動:“放心,除了你,我今天誰也看不到?!?
“嘔~”大家很配合的給了反應。
“菱兒姐,你那個散打師傅的聯絡方式給我一下,我覺得我也需要進修一下。”范一一像是跟我們不在同一個頻道一樣,一本正經的跟我商量。
我沒有立刻給她,而是換了個很酷的姿勢問:“怎么,是不是被我剛剛那一手制敵的英姿歃到了?”
“我只是覺得,如果要長期為你打工,還是需要具備這項技能的,”范一一推了推眼鏡,“總覺得需要保護你的機會很多?!?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
李月不是很確定的問:“這是在說菱兒姐欠揍的意思嗎?”
“······”這次大家是真的沉默了。
我也收回了姿勢站好,很是感慨的說:“認證了,果然一一才是我們群的毒舌代表。”
“這才是說話的藝術啊?!?
“這叫做文化水平高!”
“突然覺得我是不是一向說話太過于直白,顯得我文化素質很低?”
“好像卡耐基一二三四五六都不夠了?!?
······
說著說著,話題就帶歪了,不過也沒有人真的在乎就是了。
難得人這么齊全,雖然有插曲,但是并不影響我們的好心情。大家開開心心的享受這難得的歡聚,喝酒、跳舞直到深夜······
說實話,前后兩輩子,我記憶中從來沒有醉成這樣。
就算是記憶里陪領導應酬都沒有醉到像昨晚那樣,那次可是喝的52度的白酒,雖然小杯小杯的,但是我也喝了十幾杯,但是酒后我都還能比較清醒的去搭公交并且安安全全的回到家里的。
但是昨晚,最后是怎么了?感覺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
我把手臂橫在眼睛上,雖然已經醒了,但是頭還是有點暈,我感受到了人生第一次宿醉,前后兩輩子第一次宿醉。感覺真的······太差了!
我嘆了口氣,打了個呵欠,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看向旁邊的人:“還好還好,只是從虹姐變成了虹姐和琪琪,幸好沒有變成哪個男的那種狗血情節?!?
我看了看天色,已經睡遲了,想了想,還是打算去運動一下。
換了衣服,一路從房間走到客廳,發現家里能睡人的地方都躺滿了,還有幾個直接睡在地上的,幸好大家衣服都還好好的在身上的,沒有出現18禁畫面。
出門的時候已經是7點多鐘了,因為是星期六,所以我跑的不是去學校的那條路線,可是我居然在一個路口看到了墨翟,就在偶爾不到處野的周末出來晨練我也會遇到他的地方,他戴著耳機,正在看手機,似乎在等人。雖然有些詫異他這個時間怎么在這里,但是路不是我家修的,又沒有規定只有我可以走,所以我也沒有糾結他在這里等誰的問題,打算不打擾他,繼續向前跑。
誰知道,我打算忽略人家,人家卻不甘心就這么被忽略,直接跟了上來。
“你在家?我以為你這周也不在呢!”他一邊跑一邊跑說,似乎也沒想著我會回答他,又繼續說,“師姐,這學期你們寫論文很忙吧,是不是以后你周末都會在家了???我寒假在咖啡廳打工去了,我學會了做咖啡,還學會了兩款拉花,你如果有時間,我做給你品嘗啊······”
我一直不說話,他真的就一直絮絮叨叨的說了大半個小時,我覺得我要是不阻止他,他還可以繼續說下去,現在都已經說到他周五晚上在家里打死了一只大拇指大小的蟑螂,擔心家里還有很多小蟑螂的問題了。
我實在不想繼續聽他碎碎念了,于是停下來打斷了他:“唉,墨師弟,你到底想做什么呀?剛剛看你站在路邊的姿勢,你應該是在那里等人吧,怎么就跟著我跑起來了,不等了?”
墨翟看著我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
我琢磨了一下他的表情,有點不確定的問:“你不會是在等我吧?”
“不然呢?”他一副我總算反應過來了的表情。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這周在家呢?”連我自己都是因為桑玉昨天上午臨時約我才決定取消機票留在家里的。
“我不知道啊?!蹦孕πφf。
“你······”我張了張嘴,然后拿下腰包上的水瓶喝了一口水問,“你不要告訴我,你每周都在這里等。”
他沒有否認,而是說:“我也只是等到8點?!?
我無奈的說了一句:“何必呢!”
“沒辦法,”他表情比我更無奈,“你之前說的話,我想了又想,總是沒辦法說服我自己。也許我一開始確實是見色起意吧,雖然我覺得這話有點不準確,但是當我越了解你,我就越是想要靠近你。也許你真的不寂寞,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一直很難過、很沮喪、很失落,我找不到原因,也不想找原因,我只是從心底里想讓你開心起來,不是你目前這種像靠著堅強的毅力支撐著的開心,而是真正的開心······”
他說著說著,似乎把自己也繞暈了,最后居然問我:“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似乎懂,但是那又怎樣:“呵呵,我說你是閑的吧!還是······職業病?你是覺得我有心理疾病所以想幫我治愈?”
“不是的,我只是······”他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我不需要心理醫生,如果我真的有什么心理問題,我應該要找的也不是一個心理學學生來解決,你說對嗎?”我近乎無情的說著,他看著我的表情有些無辜,我又嘆了口氣,說,“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們完全不適合。我很清楚我會喜歡什么樣的人,我喜歡年齡比我大,心里比我成熟,能夠給我足夠安全感,讓我能夠依賴他的人,很顯然,你不是?!?
我面無表情的說完這些話就繼續晨跑了,邊跑邊想著這次的態度這么明確了,雖然可能有些傷人,但是快刀才能斬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