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姐妹相逢

“看樣子你們聊的挺開心呢，不會打擾你們吧。”

就在厲塵呆坐在原地聽著莫甘娜個鶴熙對話敘舊的時候，一道平淡的有些無情的聲音從頭上方傳來。

卻是一位金發天使率領著一眾護衛級天使向他們駛來。

“女王！”

鶴熙起身行禮，平級禮，畢竟兩人身份等同，行禮也是出于對凱莎天使王身份的尊重。

畢竟一個是掌權的王，一個是稱號為王，平日里私底下雙方姐妹相稱都不是問題，但現在逼近還是有外人在場。

作為外人的歷塵也緊隨著鶴熙起身，躬身行禮。

天使不流行跪禮，那是臣服的表現。

曾經的女性天使便是這樣被男性天使統治時候就是卑微的跪倒在地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凱莎上位后便著手廢除了許多彰顯人性丑陋的禮儀習慣，正義是平等的，不是什么仗勢欺人！

天使的法律秩序與教育中處處都透露著這點，但這一點卻也是最難做到的。

就像是讓一個富豪和一個乞丐呆在一起，你能指望她們能像朋友一樣相談甚歡嗎？

別去相信電影里的那些雞湯橋段，有那運氣，不如去買彩票，至少幾率還大些。

同樣，替補天使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被刷下去的。

心態膨脹自信心膨脹的，競爭心太強打壓使絆子的，心思太雜受不了百年禁欲這關的。

不一而足！

和歷塵一起見禮的還有身為左翼護衛的天使彥，唯有莫甘娜依舊穩如泰山的坐在原地。

“姐姐的牌面依舊很大呢。”

凱莎揮手告退身后的十位護衛天使，并止住了正要告退離開的天使彥，在和鶴熙輕輕點頭示意，并意味莫名的與歷塵對視一眼后，便講目光姥姥鎖定在了莫甘娜身上。

一身黑裙的身影緩緩的和那個記憶中的影子重合。

身旁平靜的湖面上有水棲動物一躍而下，在平靜的湖面上濺起圈圈波紋。

“好久不見，涼冰。”

涼冰眼神復雜的看著凱莎，感嘆道：“數萬年了，我們可是多久沒這樣談話過了。”

“上次我們這樣，應該都是幾萬年前的事兒了吧。”

凱莎點頭，看著遙遠天邊通紅的赤霞，沒有去刻意計算時間，也不知是落日，還是朝霞。

“我們作為姐妹的日子不過幾百年，作為敵人卻是兩萬年……這兩萬年間我們量那次見面不是刀山火海之中。”

莫甘娜同樣看向遠處落日，歷塵與天使彥悄悄的退后，為她們留出一點單獨的空間。

但出乎意料的，她們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之間的眼神交流特別平凡。

每每都是相互對視，然后微微張嘴，又釋然一笑。

天邊的赤紅更甚，但光線卻是慢慢暗淡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中幾顆耀眼的星星，給這顆星球帶來了微弱的光茫。

‘砰~’

輕微的氣體爆炸聲，是天使彥和歷塵講他們沖樹林中撿來的樹枝引燃的身影。

暗黃的光照耀在他們身上，在湖面上拉出三道長長的影子。

忽地，在三人同時發出一聲聲大笑聲后，凱莎終于開口向涼冰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涼冰卻是看著湖面上那個光桿一樣的影子，沒有翅膀。

于是嘆息的說道：“回不來了……”

“我若是回來，你的正義就將不復存在。”

凱莎沉默，當年三人演了一出大戲，涼冰判出天使之城，陳立惡魔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但這萬年的孤獨，她也是真的累了。

“天使文明有你們，有那一幫小娃娃，不會有什么問題。”

涼冰指了指身上的黑色長裙，“但惡魔只有我，這群家伙又笨，又還跳。都是跟我幾萬年的弟兄，我也舍不掉他們不是。”

凱莎抬起頭，看向天空中閃亮的星球，眼睛深邃的仿佛能看見那顆星球上正在生活的民眾。

“回去，你會死，天使也不能永遠庇護惡魔。”

涼冰點點頭，這是必然的，惡魔想要洗白上岸，必然是要自廢武功的。

這是交代，對歷史的交代。

否則又該怎么去解釋天使不對惡魔動手，反而要庇護它的原因呢。

惡魔作為天使萬年來宣傳的可怕形象，想要洗白可真的付出一些慘烈的代價的。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凱莎沉默了，但也是沒有在說話，她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

能再見面她也已經滿足了，況且，凱莎也有了一個計劃。

凱莎颯然一笑，看了一眼全程默不作聲的鶴熙，言語莫名的對著她說道。

“其實你是活夠了吧。”

“嗯？”莫甘娜皺眉的看向她。

凱莎搖搖頭，將視線移向鶴熙。

鶴熙揮手放出一片光幕，是已知宇宙的大體星圖，上面喜喜灑灑的有著數十個小點。

輕輕一點，那個光點的信息暴露出來，涼冰認識，是一位萬年前的天使。

再點進去，又是另一個老天使的信息。

“暗質計算機的存在，讓我們的記憶與思維得以保存，但我們這一帶人得記憶原件和思維本質上卻是并不適合長生。直到現在，我們這一代人到現在還想活著的已經沒幾個了，思維的崩壞正在我們身上發生。”

涼冰道：“最后，智慧會不可避免地擁抱死亡！”

“話說這不是卡爾那家伙得課題之一嗎？”

鶴熙點點頭，再次揮手調出一塊光幕，“是得，所以我在翻尋萬年前與神河建交時候卡爾留下的‘死亡筆記’中獲得了啟發。”

涼冰想起上次去找卡爾那家伙升級神體時候他所向她推銷展示得‘幻體’技術。

“精神實體話！”

“你知道？”鶴熙詫異的看向她，隨即恍然大悟。

卡爾那家伙喜歡涼冰，全宇宙都知道好吧。

這萬年來，也是卡爾一直在背后支持著被天使追著沒什么機會發展得惡魔文明。

這其中可是延伸出來了很多八卦來著，不過鶴熙是個技術宅，對這些情情愛愛的八卦消息并不感興趣，因為這會讓她想起某個讓他極為厭惡的人。

“和卡爾的幻體技術差不多，不過他是為了鏈接虛空而制造出來的虛擬意識形態，是一種類似光的波粒二象性的現象干涉。”

“而我則是在神圣之軀的神圣粒子的基礎上深化了一些，利用每一個神圣粒子都是一個‘完整神體’的特性，將他們不在僅限于‘身體’這個概念。”

“借助暗位面的及時通訊性質，這個身體所在的范圍將會十分巨大。可以說是，無處不在。”

鶴熙大致介紹了一下這項技術，天使彥在旁邊聽的崇拜極了。

而歷塵卻是有些眼觀鼻鼻觀心的不知所措了。

這樣的機密都讓他知道了，鬼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至于他們說的什么幻體和神圣粒子之類的，歷塵作為更高級的文明成員表示，這些行為不過是望梅止渴，只能拖延時間，想要一直保留住記憶一直活下去可真不是一見容易的事兒。

“所以現在，就差一個機會了。”凱莎看向涼冰，這個她親愛的妹妹，如果只是涼冰死去，惡魔能夠存在，但能怎么樣，就全靠自身了。

但如果同時，天使這位壓制了已知宇宙兩萬年的家伙被人殺死了，那惡魔可就直接多出來了最少千年的時間。

凱莎亡，無數星球都得陷入戰亂之中。

只要惡魔在天使有意放水之下，只要躲得好好的，天使可就沒空來陪他們玩兒。

“好！”

“看我給你來一場宏偉的謝幕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