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西山,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黑暗當中。
只有通往西山市的公路上,依舊燈火通明,大量的軍隊正在集結,長長的隔離墻開始建立,這些將近三米高的隔離墻完全能將活尸阻隔在西山市內,可對于獵殺者之類的變異體來說并沒有什么作用。
因為上頭已經嚴密封鎖了西山市爆發嚴重疫情的消息,所以很多人還不知道發生了這么嚴重的事情。
當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不透風的墻,密集的軍隊調動引起了一些媒體的的注意。
與官方媒體不同,那些商業媒體甚至是自媒體需要爆炸性的新聞來給自己增加曝光度,甭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也甭管會帶來什么樣的影響。
事情越是勁爆越好,熱度炒的越高越好,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只要事情有爆點管它國破家亡?有手里面的票子重要?
一塊肉總是會招惹來蒼蠅。
今晚的天氣并不好,天空中籠罩著烏云,看上去一場大雨已經是蓄勢待發。
一架小巧的私人直升機在夜色的掩護下飛入了西山市周邊的航空管制區,低空飛行小心翼翼的接近著市區。
“連近衛第一軍都出動了,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啊。”
直升機上一個帶著眼鏡的青年說道,此時正在用紅外攝像機拍攝下面城市的情況。
只是誰都知道如果不是發生了什么很嚴重的事情,整個城市不可能陷入到黑暗當中。
男子的一旁則是坐著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姑娘,酒瓶底子一般的眼睛,也同樣在盯著攝像機。
他們是一家外資背景媒體的記者,這一次大規模的軍事調動,雖然官方說法是例行性的軍事演習,畢竟現在總是強調全疆域機動作戰能力,任何一個單位都要具備能在全國任何一個點作戰的能力。
這樣的說法本身還是有著不小說服力的。
只是第一近衛軍八萬五千之眾,是聯邦陸軍中僅次于駐扎京畿的近衛第九軍的第二王牌軍,這樣一個王牌軍調往西南靠近邊境的西山市,除此之外還有大量其他番號不對同樣向西山市集結。
這樣大規模的邊境軍力集結,除了四十多年前那場教訓不聽話小孩的戰爭之外,還從來沒有過。
如今這樣的兵力集結已經讓周邊驚懼異常。
可是最近這幾年,隨著九牧聯邦國力和軍力的迅速增強,周邊有爭端的勢力早已經在明面上偃旗息鼓,不敢與大國爭鋒,局勢相對于十幾年前來說早已經是緩和了許多。
九牧聯邦是沒有理由對外用兵的。
用某個網文末世流大神的話來說,我們用政治和經濟手段就能讓周邊宵小跪下叫爸爸又何必動刀動槍呢?
而以現在九牧聯邦的國力確實沒必要,邊境口岸一關,加強進口產品的檢驗檢疫和出口管制,海上玩一玩碰碰船,對方三天就得叫爸爸。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種明顯容易被周邊誤判的軍隊調動,一定是西山市這個地方出了什么問題。
問題嚴重到需要軍隊來滅火。
而現在飛機上的兩個記者看到如今漆黑一片多的城市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我說兩位,這地方可是軍事禁區,空管局明確的禁飛區域,要干什么快點啊,被發現了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前面的飛行員提醒著二人。
“你快看那邊,有人!”
那名女記者指向不遠處的一直昂建筑:“他們在干什么?”
“王師傅,快點靠過去!”男記者提醒飛行員。
直升機很快就靠了過去并且打開了下方的探照燈,此時此刻在燈光的照應下,一幢居民樓的天臺上幾個活尸正趴在地上啃食著一個人的尸體,場面十分血腥恐怖。
“這是什么?”女記者臉色瞬間蒼白。
直升機上的三個人看到這一幕都感覺到一陣反胃。
“那些人在吃人!”男記者也是震驚無比:“聯邦政府在隱瞞這件事!”
“怪不得這么多軍隊在調動,怪不得嚴密封鎖西山市,陸路根本不讓進。”那名女記者拿出高清攝像機,開始拍攝眼前的一幕,并且直接當場進行解說。
一分鐘后,女記者收起攝像機:“明天一早這個消息絕對能火遍全網,到時候咱們可就發財了。”
“這……這能行嗎?”男記者皺了下眉頭:“聯邦政府極力掩蓋這件事,我們要是爆出來,到時候……”
男記者畢竟并不是一個新人,這樣的消息要是爆出來,到時候會引起多大的恐慌?
“張燁,相信我,這是我們發財的機會,你也在公司混了好幾年了,不還是到現在都買不起房,還在租房子?一個月為房租頭大?有這個我們絕對能升職加薪還能有豐厚的獎金!”女記者說道:“為了這些,冒點風險又能怎么樣?我們是記者,我們的職責就是報道真相給民眾,至于其他的不是我們能管的,公眾有權利知道真相。”
男記者猶豫了,隨后一咬牙點了點頭。
富貴險中求,拼了!
可就在這時,忽然兩盞極為明亮的探照燈照在這架小小的直升機身上。
武裝直升機的體型和這小型民用直升機的對比就好像老鷹面對小雞。
武裝直升巨大的轟鳴聲傳入三個人的耳中。
“你們已經非法進入聯邦軍隊軍事禁區,立即降落接受檢查!重復立即降落接受檢查!”
武裝直升機上的人通過廣播喊道。
“該死,是聯邦軍隊!”男記者說道。
“絕對不能降落,不然這些東西他們絕對會沒收的,我們也會進監獄吃牢飯!”女記者說道。
“可是后面是聯邦軍隊啊,他們……”那名駕駛員有點猶豫。
“王師傅,你聽我說我們要是真的降落一切就都完了,這樣我們跑甩脫這些家伙,我給你三萬怎么樣?”女記者對駕駛員說道。
駕駛員一想自己最近打賞女主播有點過,正是囊中羞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隨后一咬牙:“你們坐穩了,系上安全帶!”
說完直升機就迅速加大油門,降低高度,依靠自身身材小巧發動機功率更高的優勢,在建筑群中穿梭,向西山市之外逃竄。
“該死!”
直升機長機機長罵了一聲,操控直升機迅速追擊上去,同時向指揮部報告。
包圍那架小型直升機的都是專用武裝直升機,機動性極強,并且飛行員也是經驗豐富的軍中精英,武裝直升機在操控之下,靈活的就像是一只兔子。
而小型直升機的駕駛員顯然也是個中高手,一時之間雙方竟然在建筑群之間追逐了起來,緊張刺激又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就可能撞上旁邊的建筑物。
如果在這里墜落即便不摔死,也會被活尸和變異體吃掉,夜晚是這些東西最活躍的時候。
此刻在前線指揮部內的謝天源也接到了報告。
這是一名年逾六旬的老將軍,比王亢還要大上幾歲,這些年一直都是王亢的好搭檔。
此刻穿著一身略顯有些老舊的軍裝站在沙盤前,聽著作戰參謀的報告。
“先警告性射擊,逼他們降落。”
謝天源說道。
與王亢的行事風格不同,謝天源的行事風格相對要溫和許多,和王亢在性格上就形成了互補。
當然偶爾意見相左的時候,謝天源則會毫無條件的支持王亢,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最高層就應該只有一個聲音。
“是!”作戰參謀領命。
而此刻那架小型直升機依舊在建筑群中拼命逃竄,武裝直升在后面緊追不舍。
“噠噠噠!”
武裝直升機下方的航炮忽然噴出火舌,一連串的30毫米曳光彈被發射而出,從小型直升機的左側劃過。
“這些當兵的竟然敢對我們開火!”
小型直升機駕駛員大罵了一聲,幾乎將油門開到最大,直升機的速度已經是急速。
本身速度相對于這種小型民用直升機就處于劣勢的直升機,漸漸有一種要被甩開的感覺。
而此刻指揮部當中作戰參謀對謝天源報告:“那架直升機是個高手,我們的人可能要追不上了現在還在向外逃竄。”
謝天源沉默了一下,隨后沉聲說道:“擊落他!”
“嗯?”作戰參謀以為聽錯了。
“擊落他!謝天源又重復了一遍。”
“是!”
此刻直升機駕駛員的耳機中傳來了命令:“擊落他!”
就連直升機駕駛員都是一愣,軍隊隨便擊落民用航空器是非常嚴重的事件,即便這里是軍事禁區搞不好被外界知道后,一旦被那些DV添油加醋的說一些什么,那些鍵盤俠絕對會用鍵盤淹死軍隊不可。
可現在飛行員的也是窩了一肚子火,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
“是!”
飛行員說道。
隨后啟動了空空導彈的發射電門。
在直升機兩側短翼上的空空導彈迅速被發射出去,如同兩道流星,瞬間鎖定前方小型直升機所發出的熱源,追蹤上去。
那只是普通的小型民用直升機,沒有任何電子對抗手段,機動性也根本沒有辦法甩開導彈。
只聽先后兩聲巨響,那架直升機被導彈撕裂成無數碎片。
此刻謝天源站在帳篷外,看著天空中爆炸的直升機,面無表情。
他的行事風格雖然隨和,卻并不是一個爛好人,同樣也有狠辣的一面,知道審時度勢并且做出最負責任的決定。
西山市的真相絕對不能被外界得知,那只會引發混亂,從而自亂陣腳,于國于民都百害而無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