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黑衣人中,有四人站在卿羽和櫟綾兒周圍四個方向,其他兩個人不斷的移動著,所有人手里不斷的彈出鐵蒺藜,朝著卿羽和櫟綾兒身上的要害位置,打了過來。
卿羽和櫟綾兒舞著劍圈,將飛過來的鐵蒺藜一一擊落在地上。但是兩人只能堪堪護住身體的要害,無法攻擊六個黑衣人。
卿羽凝神觀察,發現六位黑衣人并不是隨意的站位,四個站著不動的黑衣人站的位置,是四象陣的四個方位,而其他兩個黑衣人,雖然在不斷變化著位置,但是相對位置始終保持不變,形成陰陽兩儀,六個人合起來,就是不斷變化的四象陣和兩儀陣的組合。看出其中關鍵,卿羽暗自催動隱神訣,凝聚出六個銀針,刺向攻擊他們的黑衣人。
帶頭的黑衣人嘴角露出一抹雞賊的笑意,向著其他五個黑衣人做出了一個手勢,其他五個人心領神會,卻只是稍微挪動了一下。
隱神訣擊中了六人,六人的攻擊停滯了片刻,隨即迅速退走。卿羽和櫟綾兒立刻追了上去。六人一邊退走,一邊發出鐵蒺藜,卿羽和櫟綾兒無法全力追趕,只能緊緊的跟在后面。眾人一直退到了一個峽谷之內。
卿羽和櫟綾兒繼續追趕,六個黑衣人一直退到了峽谷盡頭,無路可退,才停了下來。卿羽和櫟綾兒將六個黑衣人堵在了峽谷之內。
“為何跟蹤我們兩個?諸位敞開天窗說亮話。”
為首的黑衣人露出一副輕蔑的表情,說道:“到了此地,就好好想想怎么逃出去吧。”卿羽和櫟綾兒聽到此話之后,心中一驚:“中計了。”二人回頭看去,一個中年男子,領著一幫黑衣人,將出口堵住了。
為首的黑衣人朗聲說道:“多虧了顧先生,我們這次才能將令長風的徒弟,圍堵在此地。”
顧銘拱拱手,賠笑著說:“好說,好說。”
原來顧銘因為顧昀的事情恨上了卿羽。他是殤陽邪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可能就此作罷。顧昀說卿羽用一片葉子就擊傷了他,顧銘見多識廣,不信卿羽年紀輕輕,就有這么深厚的修為,便檢查了一下顧昀的傷口。
顧昀伸出左手,顧銘看了之后,心中已然明了,這分明就是令長風的絕技隱神訣。令長風是西北邪道的魁首,在萬里長空山上創立了邪道門派瀚海飛雪門,顧銘猜想卿羽是令長風的徒弟,心中咽不下這口氣,來到了瀚海飛雪門,找令長風理論。
令長風根本就沒把顧銘放在眼里,顧銘前來拜山,他見都不見。顧銘心中氣急,與瀚海飛雪門的二當家尤裕勾搭上了。二人合謀,囚禁了令長風,逼他交出《仙術總章》。令長風不為所動,始終沒有說出《仙術總章》的下落,顧銘又想到了卿羽,便告訴尤裕,令長風有個徒弟叫卿羽,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尤裕命人去抓卿羽,卻歪打正著,被在赤金沙漠邊緣的小嘍啰回門派報告,在赤金沙漠發現有人施展隱神訣。尤裕立刻派出門派內的弟子跟蹤抓捕卿羽和櫟綾兒。
六個黑衣人再次將卿羽和櫟綾兒圍在了中間,仍就用鐵蒺藜攻擊卿羽和櫟綾兒,走位依舊是按照四象陣和兩儀陣組成不斷變化的陣型。
卿羽再次使用隱神訣,攻擊六個黑衣人。這次,六個黑衣人卻輕松的躲了過去。卿羽又同時凝聚出三十個銀針,分別刺向六人的腦袋,肩膀和腿部,力求迅速的讓六個黑衣人失去打斗的能力。
六個黑衣人卻再次躲過了隱神訣的攻擊。卿羽和櫟綾兒心中一片焦急,在鐵蒺藜的不斷攻擊下,兩人的兵刃只能用來防守,隱神訣是唯一能攻擊的手段。但是如今效果似乎并不明顯,卿羽只能硬著頭皮,不斷地凝聚銀針,攻擊六個黑衣人。
卿羽和櫟綾兒的靈力在飛速的消耗著,經脈隱隱作痛,卿羽和櫟綾兒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明白:中毒了。
顧銘看到二人發現自己中毒了,便開口說道:“蝕骨腐死花的毒,是不是很舒服。二位還是不要掙扎了,坦坦蕩蕩的束手就擒才是正路,否則毒素侵入心脈,二人的性命就沒有了。”
卿羽這才想起來,堯山三絕說過顧昀的父親顧銘要抓他,顧昀和白堯聲打斗的時候,就用過蝕骨腐死花的毒,這位中年男子也姓顧,應該就是顧銘了。
卿羽和櫟綾兒停了下來,六個黑衣人將她倆綁了起來,帶到了萬里長空山上。
卿羽和櫟綾兒被帶到了尤裕面前,尤裕命人將水沉熏透野梅枝替兩人服下,消散掉兩人的靈力,然后又讓顧銘解了兩人的蝕骨腐死花的毒,又命人將兩人關進了地牢里,然后和眾人一起飲酒吃肉,一片歡樂。令長風和卿羽都已經被抓了,《仙術總章》遲早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尤裕甚至想到了,得到《仙術總章》之后,他就能夠成為修行界的巨搫,瀚海飛雪門在他的領導下,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瀚海飛雪門的地牢修筑在門內的東北方向的一處空地下面。地牢的門一打開,卿羽就看見了令長風披頭散發,盤坐在牢房里。他心里詫異,不明白為什么令長風也被關押在此地。等到牢房內的嘍啰離開之后,卿羽小聲問道:
“令師傅,怎么你會在這里?”
卿羽和櫟綾兒進來的時候,令長風已經瞧見了,現在卿羽問起此事,他也不隱瞞:
“尤裕想做門主,趁機下毒將我制住,為了得到《仙術總章》,他并沒有殺死我,而是將我囚禁起來。他抓你估計也是為了《仙術總章》,只是他是怎么知道《仙術總章》在你手里的。”
卿羽聽到令長風這樣一說,才想通了其中關節,他將從赤金沙漠邊緣的小鎮上說起,將之后的經過講了一遍,令長風恍然大悟: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師徒,注定要在這里相逢,當日在天關,我想著我們師徒終究不是一路人,沒想到還是走到了一起。”
櫟綾兒聽的目瞪口呆,心中尋思到:“羽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師傅。”卿羽看到櫟綾兒有點錯愕的表情,便把他和凌長飛的過往,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