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燕京,風雅命人將所有與卿羽和浣兮有關的檔案文書全部銷毀,然后重新為卿羽和浣兮登記戶籍,只是為了尊重卿未風,風雅并沒有讓卿羽改姓。卿羽曾今問過風雅,為什么不讓他改回沐姓,風雅不愿讓他糾結在前朝舊事當中,騙他說:
“你的父親雖然故去了,但是這件事情涉及到上一輩,不改回沐姓,是為了尊重你的父親。”卿羽又問起了他父親的事:“我常聽娘親說父親是仙術高手,可是詳細詢問,母親又不多說,嬸嬸知道父親的事情嗎?”
“傻孩子,你的母親說的沒錯,你的父親很厲害的,只是和你的叔叔一樣,故去的早了一些罷了,上一輩人都已經故去了,多提沒有什么意義,所以你的母親才未多說。”風雅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卿羽聽到她說的,和母親說的一樣,就不再糾結這件事了。
風雅讓卿羽和沐荷一同學習,沐荷學什么,卿羽就學什么。卿羽同樣聰明伶俐,學的很快,只是別的師傅還好,對卿羽和沐荷,別無二致,但是落映喧,對他卻很冷淡,仙術只是照本宣科的講,并不給他解釋,而沐荷提出的問題,落映喧卻不厭其煩,盡心盡力的解答。卿羽只當自己笨了一些,并未察覺異樣。
卿羽和沐荷兩個少年,年紀相仿,又都是少年心性,很快就玩到了一起。不久之后,風雅將白沅沅的女兒櫟綾兒收為義女,三個少年一起學習,關系日漸熟絡。
落映喧對沐荷和櫟綾兒非常喜愛,傾盡所能教授仙術,并對他倆循循善誘,讓他倆早點觸類旁通,達到仙術修為的高深境界。可是每當卿羽有問題的時候,他只是有一說一,有時候頂多粗略解釋一番,卿羽每次聽完,都需要自己仔細的揣摩一番才能理解的七七八八。好在其它老師并沒有太多偏頗,對三人都不吝賜教,卿羽的詩書禮御射御都學的非常好,最令老師驚訝的是,卿羽小小年紀,就能對老師的教導立刻領悟,甚至有時候,會提出一些自己的見解,這些見解往往角度新穎,不似官方正統說辭,但卻能讓人耳目一新,細細品味,還能有所思量。
三個少年之中,卿羽年紀稍長,對沐荷和櫟綾兒照顧頗多,他倆私下里都叫卿羽“羽哥”。沐國皇室爵位的分封有嚴格的制度,沐荷是國君,自然沒有限制,但是卿羽是風雅的侄子,依照沐國的禮制,卿羽需要在各科老師的考評中,得到上等考評,才會被封為世子。沐國皇室爵位繼承制度是沐漣生前定下的,他熟讀各朝典籍,知曉皇室子弟如果都墮落了,國家在中后期可能面臨執政能力的下降的問題,而這對于沐國是很危險的。
好在卿羽天資絕佳,各科學的都很好,老師們都給了上等評價,落映喧也不例外,雖然卿羽的仙術沒有沐荷和櫟綾兒高深,但是他知道,卿羽天資不比他們差,只是自己沒有太用心教他,但是與一般人相比,卿羽已經很不錯了。
卿羽16歲的時候,被封為康王世子,受封那天,櫟綾兒同樣被封為綾籮郡主,他倆同時有了爵位,風雅這么做,其實是在向所有人正式宣布他倆的皇室身份。
兩位少年的冊封大典同時在皇宮內舉行,禮部官員制定了詳細的冊封儀式,沐荷和櫟綾兒先是在辰時之前沐浴更衣,然后在承天殿外跪拜父母,然后由禮部官員宣讀沐荷親筆寫下的冊封詔書,最后再跪拜沐荷和風雅,以謝皇恩。一套流程結束之后,已經是午時了。沐荷趁著眾位大臣散去,悄悄的拽了一下卿羽和櫟綾兒的衣角,兩人知道這是他們三人要說悄悄話的前奏。卿羽和櫟綾兒跟著沐荷來到了一個角落里,沐荷告訴二人要不要去喝酒,二人都表示要去,三人偷偷的溜進了御膳房,拿了一壺酒,躲到角落里,喝了起來,喝完之后,三人都有些醉了,沐荷提議三人結為兄妹,櫟綾兒嘟囔著嘴,說道:“我才不要和你們兩個丑八怪結為兄妹。”她隱約覺得,如何沐荷做她的哥哥,那樣確實挺好的,但是卿羽做她的哥哥,確如丟了什么喜愛的物件般,讓她心里有種失落的感覺。
沐荷又提議:“羽哥,我們兩個結為兄弟吧。”卿羽摸著他的腦袋,爽朗的說著:“我們難道不是兄弟嗎,我可是早把你當弟弟一樣看待了,怎么,你現在才想起來讓我做你的大哥了,是不是現在我是世子了,才想起這么回事,你個勢利鬼。”沐荷想想也對,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過了一年,卿羽的母親去世了,風雅命禮部官員,按照王妃的禮儀,將浣兮進行安葬。喪禮辦完之后,卿羽突然萬念聚于心頭,母親去世之后,他再無血親,親近的長輩里,只有風雅這個嬸嬸了,平時玩的來的,也就櫟綾兒和沐荷兩位伙伴。卿羽對風雅更加親近,隔三差五的就進皇宮看望風雅,對櫟綾兒和沐荷,也照顧的更加體貼。沐荷是一國之君,現在已經不能隨意出宮了,櫟綾兒是女孩子,又是名門閨秀,自從受封綾籮郡主之后,白沅沅就很少讓她在外面拋頭露面。卿羽現在沒人管著,諾達的王府他說了算,在燕京城里逛上一天都不會有人管著。他經常在燕京城的看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會給櫟綾兒和沐荷帶一份。
櫟山水還好,卿羽來了之后以禮相待,白沅沅則顯得冷淡了一些,卿羽不明個中緣由,以為白沅沅覺得自己是個閑散的王爺,輕看了自己幾分。
隨著卿羽獨自一人承擔家業,心中稚童般玩鬧的心思淡了很多,他的年紀,在沐國已經算是成年了,沐國的皇室不允許擔任朝廷官職,但是卿羽卻尋思著,風雅嬸嬸對自己這么好,自己應該做一些事情,這樣不光風雅嬸嬸會更加看重自己,櫟綾兒的母親也會對自己另眼相看。白沅沅對他的態度,有些不是那么喜愛,這是他的一個心結,每次去找櫟綾兒,他總是擔心有一天白沅沅不再讓櫟綾兒見他,他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想法,想要讓白沅沅放心的讓櫟綾兒和他一塊玩。思量許久,他向風雅提出了要入軍籍。